第 22 章 謝禎忽地心頭一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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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謝禎都是快到申時,方至蔣府。

但今日他未時一刻便到了,先一步去了常與蔣星重見麵的後巷中候著,隨後便命傅清輝翻牆進去,避開人去找蔣星重。

此時此刻,蔣星重一襲赬霞色圓領大襟長衫,裡頭素白的交領中單的領子乾淨地交疊在她修長的脖頸上,下穿一條雀藍色底闌織金雙獅戲繡球馬麵裙,正在坐在書房的椅子上,單手卷著一本兵書,正看得入迷。

她桌子頂邊上還放著一小碟蜜餞,時不時用銀簽插起一枚放進嘴裡,慢悠悠地嚼著。

而就在這時,她忽聽房門打開的聲音,又極快地關上。

蔣星重眼皮子都沒抬,隻慢悠悠道:“還沒到更衣的時辰,我不是說過,以後我看書的時候不要來打攪我嗎?”

怎知話音落,沒有回應,隻有一串陌生的腳步聲朝她走來。

蔣星重這才意識到不對,抬頭看去。

看清來人的瞬間,蔣星重一驚,詫異道:“你怎麼進來的?”

來人竟是傅清輝!這是她的內院!蔣星重震驚地盯著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說話間,傅清輝已行至蔣星重桌邊,對她道:“公子叫我來的,他已經到了,在後巷等你。”

蔣星重手裡的書往桌上一摔,責問道:“我問你是怎麼進來的?”

傅清輝麵露不耐,眼風嫌惡地從蔣星重麵上拂過,不情不願地扔下兩個字,“翻牆。”

蔣星重斥道:“這是我的內院!內院!你豈敢這般大搖大擺地進來?”

傅清輝聞言,立時嘲諷一笑,陰陽怪氣道:“姑娘習武習得,造反造得,竟會在意是不是有生男進了你的內院?”

傅清輝本就瞧不上女子習武,也沒忘記當初在道清觀被蔣星重打賞的侮辱,後來更是得知她造反的打算。

在他眼裡,蔣星重這種人,先忤逆父親,轉頭又試圖謀逆,簡直不忠不孝,不配為人。

蔣星重聞言氣笑了,挑釁問道:“我沒得罪你吧?我習武和造反,跟你這般大搖大擺地進我房間有何關係?”

說著,蔣星重目光下移,正見傅清輝腰間雁翎刀上的刀穗,掉進了她桌邊的蜜餞盤裡。

蔣星重兩手一伸,一把搶回自己的蜜餞盤子,急吼吼地斥道:“滾遠點!

我的蜜餞!”

霎時間傅清輝的火氣直衝嗓子眼,他近乎用儘了全身力氣,長長吸了一口氣,方才將火氣壓下。

傅清輝是多一刻都不想再看見這個女人。他冷颼颼地丟下一句“快點”,便即刻轉身離去。

蔣星重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呲了下牙,隨後看向自己手裡的蜜餞盤子,一臉可惜。

蔣星重將盤子放回桌上,不情不願地起身。她上次還以為,這傅清輝是言公子身邊的幕僚,現在瞧著,定是他招募在身邊的探子,不然哪來的這潛入府邸的本事?

蔣星重隨便整理了下衣服,便朝外走了出去。

謝禎在後巷裡等著,單手扶著腰間革帶,緩緩在巷中踱步,時不時看看巷首蔣星重會來的方向。

這個時辰日頭還有點高,巷中沒有一點陰涼,挺曬。

就在謝禎再一次看向巷首時,正見蔣星重出現在眼前,朝他走來。

漸漸西落的太陽,正好在她身後,熾烈的光灑在她赬霞色的圓領長衫上,瞧著愈發鮮豔。她裙擺上的織金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隨著她的腳步金光流轉,格外奪人眼目。

謝禎凝眸望著她,唇邊掛上一絲連他自己都沒覺察到的笑意。

蔣星重走上前來,含笑行禮道:“言公子。”

謝禎衝她抿唇一笑,頷首應下。

見過禮,蔣星重便開口道:“咱們定個暗號吧?以後你若要約我相見,便用暗號喚我,彆再叫你身邊的清輝跑來我的內院。”

謝禎聞言微愣,隨即一笑,點頭應下,“好。那便以鴿鳴為號,三三四,你覺著如何?”

蔣星重“嗯”了一聲應下,道:“暗號罷了,隻要我能聽見就行。”

定下暗號,蔣星重緊著便向謝禎問道:“今日朝堂上都商議了些什麼?”

謝禎笑著道:“百官依舊在商議清算閹黨舊臣一案。”

蔣星重點點頭,對謝禎道:“估計得商議一陣子呢,在我夢裡,下旨清算閹黨舊臣發生在三月。你呢?可有想法子為自己運作?景寧帝有沒有提拔你的意思?”

謝禎道:“此事恐怕急不得,我須得幾日時間安排。”他得先想想怎麼把這謊圓好了,才能開始行騙。

“也是……”蔣星重認同,一口吃不成一個大胖子

謝禎生怕蔣星重再多問些什麼,他不甚露餡,便搶先開口道:“姑娘,我記得你曾說過。在你的夢中,景寧帝清查胡坤一案後,始終沒有找到那六萬兩銀子的去向?”

蔣星重點頭,“對。胡坤一案,在我的夢中,是發生在六月。但這次,我想著幫幫南部四十莊的百姓,也想順道看看公子你是不是有愛民之心,所以這才誆著你前往,此案遠比夢中,案發要早。”

謝禎聞言,留意著蔣星重的神色,接著問道:“可是昨日夜裡,我安排在錦衣衛北鎮撫司的眼線告訴我,錦衣衛審胡坤時,審出了那六萬兩銀子的去向。”

“什麼?”蔣星重聞言一驚,詫異看向謝禎,緊著問道:“這次竟是審出來了?”

“銀子去了哪裡?”蔣星重緊著問道。

謝禎想了想,對蔣星重道:“胡坤的銀子,是要準備送去江南鹽課提舉司。”

蔣星重聞言也蒙了,不由蹙眉低頭。前世,她沒聽過什麼關於江南鹽課提舉司的事情。

她對江南隻有一個印象,那便是景寧五年最危急之時,有無數大臣主張景寧帝南遷,但是景寧帝不肯。

謝禎看著蔣星重同樣蹙眉不解的神色,接著問道:“姑娘,在你的夢中,可有與江南鹽課提舉司,市舶提舉司相關的事情?”

蔣星重搖了搖頭,對謝禎道:“關於江南官場的事,我還真是不知道。在我的夢中,景寧帝根本沒有查出胡坤六萬兩銀子的去向,又如何能牽扯出如今的鹽課提舉司?”

謝禎聞言,暫且不再說話,開始思量整合蔣星重話中的信息。

在蔣星重的夢中,三月清洗閹黨舊臣,六月出胡坤一案。

按照他原本的打算,此次清洗閹黨舊臣,他會徹底卸儘閹黨職權。

鹽課提舉司、市舶提舉司等等機構的鎮守太監,包括各地駐軍的監軍太監,儘會被召回京城。

也就是說,胡坤一案案發之時,江南派係的文官集團,已完全失去掣肘。

思及至此,謝禎忽地明白過來,不由蹙眉抿唇。

如此就說得通了,文官失去掣肘,自然權力大到一手遮天。再加上出宮前趙元吉上報一事,錦衣衛中也有他們的人。

那麼他這個皇帝,能不能查到那六萬兩銀子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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