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帶著那幾個給事中來了。今日陛下未上早朝,朝中官員,頗有微詞。”
謝禎看向殿外的方向,眸中閃過一抹厲色,跟著擺手道:“彆理他們,叫他們在殿外待著,愛跪多久跪多久。”
王永一點頭,隨後退了出去,不多時,便帶著傅清輝進了殿中,身後還跟著兩名錦衣衛。
傅清輝等人進殿後行禮道:“臣傅清輝,拜見陛下。”
謝禎免了傅清輝的禮,跟著問道:“項載於等人的案子差得如何了?”
傅清輝從身旁錦衣衛手中接過找到的所有證據,雙手呈上,行禮道:“回稟陛下,證據基本已經到手。唯有高明兆的案子到了大理寺手中,臣等不好插手。”
謝禎冷嗤一聲,道:“既然有人要保高明兆,便叫他們保便是。”
謝禎接過恩祿呈上來的傅清輝查到的證據,細細翻閱起來。
半晌之後,謝禎對恩祿道:“宣項載於、刁宇坤、吳令台、齊海毅覲見。”
恩祿點頭應下,跟著便出殿去告知王永一傳喚。
謝禎從正殿椅子上起身,朝內殿書房中走去,並道:“清輝,隨朕來。”
傅清輝應下,跟著謝禎一道進了養心殿書房。
書房中,隻剩下謝禎和傅清輝二人。謝禎對傅清輝道:“昨夜東廠找到了楊越彬的下落,但被他逃了。”
傅清輝聞言一驚,詫異道:“東廠重建尚未完成,為何能這麼快查到楊越彬的下落?”要知道,他可是費儘功夫也沒找到。
謝禎道:“是蔣星重。”
傅清輝聞言愣了一瞬,跟著讚歎道:“蔣姑娘當真如此厲害。”
謝禎跟著又道:“之前趙元吉大量出售堂貼。想來賣堂貼的銀子,待到趙元吉手中時,已經過層層盤剝。參與這些汙遭事的錦衣衛,你可都查到了?”
傅清輝點頭:“心裡基本有數。”
謝禎道:“人數眾多,你我君臣很難徹底肅清,你且握好這些人的把柄,叫他們忠心為你賣命。另外……”
傅清輝俯首,恭敬聆聽。
謝禎想了想,接著道:“蔣星重自有其能耐,日後協助東廠辦事,尤其蔣星重,務必儘心,但你切不可在她跟前露臉。”
“臣明白。”傅清輝應下。
謝禎接著吩咐道:“那楊越彬,與晉商範家有關。你等下回去後,即刻從錦衣衛中找一行妥帖靠譜的人,再去傳喚太監李正心。”
謝禎沉吟片刻,看向傅清輝道:“傳朕口諭,命李正心為欽差,帶人前往山西,密查晉商。”
傅清輝行禮應下。
吩咐罷,謝禎麵上依舊愁雲未減,他靜思片刻,隨後看向傅清輝,問道:“南直隸必須查,你可有推薦的人選?”
傅清輝想了想,行禮道:“回稟陛下,清除閹黨舊臣一案尚未落實。如今南直隸還有一些督查的宦官。若是給他們召回,或許能問出不少關於南直隸的事來。”
謝禎聽罷後,緩緩在殿中踱步。
半晌後,他方才蹙眉道:“怕是不成。朕登基至今,從未有南直隸的宦官上疏奏報。再加上朕之前大肆清洗閹黨,朕擔心他們已被南直隸官員收買。”
傅清輝想了想,道:“那便如山西一般,叫錦衣衛和東廠的人一同前往。”
謝禎點頭,跟著傅清輝道:“叫王希音選個人給你,任命欽差,攜錦衣衛前往南直隸。”
傅清輝領旨,隨後退下。
傅清輝剛走,恩祿便進了養心殿書房,行禮道:“陛下,吏部尚書項載於、吏部侍郎齊海毅、工部尚書刁宇坤、文華殿大學士吳令台,皆已在殿外候著。”
謝禎點頭,隨後對恩祿道:“先傳吳令台。”
恩祿行禮而去,謝禎手扶腰間革帶,眼睛看著自己腳尖,緩緩踱步至窗邊。
不多時,文華殿大學士吳令台便進了養心殿書房。
吳令台進殿後,正見謝禎站在窗邊,長身玉立,仰首看著窗外。他收回目光,跪地行禮,“臣吳令台,拜見陛下。”
謝禎聞聲回頭,目光落在吳令台的頭頂上。
吳令台,文華殿大學士,內閣輔臣,四十三歲,形容黑瘦。
謝禎未叫起身,而是沉聲道:“吳令台,你這文華殿大學士怎麼來的?你可記著?”
清洗閹黨舊臣一案,至今懸而未決。自九千歲伏法,吳令台便知有一把刀,一直懸在頭頂上。他這大學士的官位,還能保住多久,猶未可知。
如今建安黨獨大,朝堂滿是清洗閹黨舊臣的呼聲。他這些時日,當真已是夾緊尾巴做人
。
眼下聽謝禎這般詢問,吳令台心兀自一緊,手腳立時發涼。這把刀,終究還是落下來了。
他隻覺渾身脫力,絲毫不敢有半點虛實不清之言,行禮道:“回陛下的話,先帝一朝,臣因得九千歲看重,故而入了內閣。”
話音落,吳令台緊著道:“臣自知依附閹黨,此罪難免。臣願揭發其餘閹黨,隻求陛下,繞過罪臣家人。”
“哼……”謝禎冷嗤一聲,乜了吳令台一眼,道:“揭發?你還真是一根不折不扣的牆頭草。”
吳令台身子一顫,俯身拜下。
謝禎重新踱步至桌邊,短短幾步路,直叫吳令台覺得格外漫長。
謝禎從桌上拿起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