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頭目很不屑地笑一笑,“真當我是嚇大的?啟封的事兒你先彆想了,先找個律師問一問,偷稅漏稅的罰款和刑期吧。”
雖然廠子被封了,葉清漪可是沒走,進不了廠裡,她就租了兩輛小巴車,高價雇傭工人們坐在車裡,一天二十四小時看守著廠子。
要知道,廠子裡有八千多瓶三生酒呢,雖然她跟高強結賬的時候,一瓶隻賺十塊錢,可是她也知道這酒在外麵賣多少錢。
兩輛小巴車,一輛就堵在廠子門口,一輛則是在橫跨在小路上——也虧得是酒廠建立在這種偏僻地方,想要上大路,隻有這麼一條小路可以走。
因為酒廠停工,廠裡的工人本來是要失業的,現在老板給了新的活兒,工資有所增加不說,也沒什麼具體工作,就是看著廠子,這實在太輕鬆了。
雖然一天二十四小時盯著,有點耗人,可是萬一抓住小偷的話,還能有獎勵。
然而葉清漪的反應,卻是正中沈頭目的下懷,原本他隻能貼上封條了事,見狀直接派了兩個臨時工過來,住在廠裡的辦公區,表示“要防止你們轉移資產”。
葉清漪見狀,頗有一種“還有這樣的操作”的感歎,不過對方既然這麼做了,她反而要更加盯得緊一些,甚至當天就安排人去買攝像頭,要在周圍加裝。
這個行為令沈頭目相當地不滿,嗬斥對方不信任zheng府,但是他帶的人少,人家想在廠子外麵架設攝像頭,他也沒辦法阻攔。
事實上,這裡想加裝攝像頭,不是馬上就能做到的,地方偏遠不說,連電都沒有辦法接,隻能使用電瓶。
第二天一大早,有酒廠的工人發現,廠子外麵的草地上,有人踩出的腳印,他們就懷疑那倆臨時工是不是趁夜偷了一些酒出去。
當然,他們沒有抓住現行,那就沒有獎金,甚至還有玩忽職守的嫌疑,不過他們還是通知了葉清漪——這些人裡還有葉總的親戚,不可能看著她吃虧。
葉總聽說之後,果然是氣得臉色發青,但是也沒有辦法,隻能當天火速地安裝了攝像頭,甚至還加裝了幾個紅外攝像頭。
看守酒廠的兩個臨時工也聽到了他們的吵吵,不過這真是無所謂,隻要對方不嘗試進入酒廠,他倆才懶得管怎麼評價自己——你們再怎麼詆毀,抓住我們現行了嗎?
當天晚上就比較太平,起碼大家沒有發現對方有什麼行動。
結果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沈頭目開著一輛越野車來了,說是要了解一下這兩天的情況,跟那倆臨時工還喝了一通酒,然後驅車離開。
不過工人們不會讓他走得這麼輕鬆,攔住車要檢查,看是不是夾帶了什麼東西。
沈頭目大罵,但是沒辦法,他阻攔不住工人們,隻能看著對方將車裡翻了一個亂七八糟。
工人們最後也沒搜出什麼東西來,沈頭目借著酒勁兒破口大罵,說回頭遲早要報警,收拾你們這幫刁民。
他是如此地氣憤,當天晚上又開車過來了,而且這次除了司機,還帶了兩個人來,按他的說法就是要換班,不能一直讓那倆守在廠子裡。
他還表示,以後換班會成為常態,一天換一次。
他說他的,反正他離開的時候,工人們再次上前,還要檢查車輛。
沈頭目這次是徹底不乾了,馬勒戈壁的,見過欺負人的,沒見過這麼欺負人的!
正好他們這邊也有六個人,雙方就推搡了起來,眼看要開片。
工人們們這會兒就有點扛不住了,對方畢竟是穿製服的,人也不少,萬一弄出事情來,絕對不會太小,而他們沒有主心骨。
關鍵時刻,葉清漪出現了,她很乾脆地表示,“必須檢查,從我的工廠裡出來,我有檢查的權力,出了什麼事兒……我擔著!傷了人也算我的!”
小葉子彆看柔柔弱弱的,關鍵時刻還真敢豁出去——其實她在家裡,脾氣就不怎麼好。
工人們有了主心骨,氣勢洶洶地圍了上去。
沈頭目見狀,大喊一聲,“報警,報警!叫警察過來!”
葉清漪很乾脆地表示,“報警就報警,誰怕誰!”
工人們無所謂,見自家老板一副大包大攬的樣子,他們當然也不怕。
不多時,兩輛警車呼嘯而至,車上下來四個警察。
警察們下來一了解情況,也是有點無奈,其中一個年輕一點的發話了,“人家想查,你就讓看一看唄……多大點事兒呀。”
總算是他知道,稅務的這幾個跟自家打過招呼了,才沒說什麼“浪費警力”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