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你大啦。”公爵父親擺擺手,“真的長大啦。”
他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上,那個神色似乎是欣慰,有帶著滿滿的關切。
有很多的內容想訴說,但最終也隻是化成了一個微笑。
他再度歎了口氣,才和她解釋。
“我和達維都想錯啦。”
達維·德·拉·杜瓦爾,阿黛爾不知道自己父親為何突然提起自己的未婚夫,但她腦子動的很快,眨眼間就意識到了什麼。
“難道是說,你們……”
阿黛爾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管家敲門。
兩個人同時看向門口。
“請進。”
公爵父親暫時停了停前麵的話題,說道。
“杜瓦爾先生過來了。”
老管家依然是一頭大理得很好的白發,不知道是不是阿黛爾的錯覺,總覺得似乎比之過去要更稀疏了一些,但精神麵貌還是很好。
他站的筆挺,依然是微笑著十分溫和的模樣,在看向阿黛爾的時候帶著一貫的平靜柔和,隱約還有幾分關切。
作為一位相對比較內斂的管家,他很少直白地外露某些情緒,作為一名多年的老管家,他當然不會不專業地在這種並不要緊的時候犯錯,他隻是純粹對他的小主人阿黛爾表示問候和關切,畢竟剛剛經曆了一場心驚動魄。
“我沒事。”阿黛爾笑著和他說話。
“達維來了啊。”公爵父親想了想,讓管家在會客廳先接待一下,他看了看阿黛爾和自己的著裝,都覺得尚可,也就不再多講究,需要換衣服了。
“是擔心你來了。”他解釋。
阿黛爾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公爵父親怎麼就和她的未婚夫這麼熟悉親近了。
此前公爵父親還總端著點身份,又覺得婚禮的時間過於緊湊,他一麵想看到女兒出嫁幸福地生活,一麵又希望多留久一點自己的寶貝女兒,矛盾之下,也不見他對杜瓦爾先生多麼親熱,眼下居然都已經喊上了名字。
“你們做了什麼?”
雖然不用換衣服,但該有的打理還是應該有的。
瑪麗進屋來,順帶還拿著香氛、梳子等東西,在一邊幫她整理著稍微有一點亂的頭發順帶定型。
聽到阿黛爾的問話,公爵父親歎了口氣。
“達維找了一些朋友,他們黨派的那些,然後抓了巴利家的錯處,大概是剪了他們的黨羽……”他的神色很有些無奈,但這其中又有些自豪。
政治上的東西,他其實不太懂,也不太會玩。
但是杜瓦爾先生不一樣,能夠做到巴黎的總稅務長,他自然有自己的本事,何況第一個下刀的就是巴利家在C市的某個“爪牙”。
政治家族之間的合作,自然有他們自己的講究,比如說某些人和某些人是什麼樣的關係,依靠家族經濟上的合作。
某些和某些人則是姻親關係,這個姻親還有幾代之內,和作為聯係的女性的遠近親疏,當然還有最重要的就是家族本身的政治立場。
比如保皇黨的,想要突然改成共和一派的,那必然是很有難度的一件事情。
當然牆頭草也有,誰執政站在誰那一邊的,也有,但上頭一些,肯定都是各自站隊某些黨派,擁護不同的領導者,而在一個黨派內部,也同樣存在各種思想和立場上的分歧,歸根究底,就是怎麼樣的一個製度能夠帶來更大化的利益。
就好比,英國正被那些猶太人羅斯柴爾德家的一點點控製著,一步步實踐著由牛頓爵士提出來的金本位有關的想法。
究其根本,不過是這個方式最利於他們賺錢,畢竟國家的金庫都給他們挖在了手中,政府掌權但沒錢沒有用啊。
法國眼下情況要更複雜一些。
比起由維多利亞女王統治的目前看起來還算穩定的君主立憲製度,法國的變動實在是太多了。
社會矛盾、階級矛盾算是比較尖銳,他們的奧爾良國王也不過是在其中艱難尋求一個平衡,當然目前來看他是現有的獲益者。
“你們把巴利家搞了……”
“是吧……”
公爵父親不想說太多政治上的事情,之前也是因為覺得沒有必要和她說這個,所以才沒有解釋,但眼下似乎是不得不說,且已經波及到了她。
見阿黛爾神色微妙,公爵父親連忙補上一句。
“其實具體怎麼做、做到什麼程度了,我也不清楚,但我總覺得達維可能還有些其他的想法,在西北部好像發現了新礦,國王可能會賣出來或是包出去,巴利家還有其他幾個伯爵家裡都有相關的工廠,也可以開采,國王當然傾向於給自己或者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但是那麼大一塊蛋糕,大家肯定不會任由巴利一家吃下去,達維在其中應該也有幾分影響力,他們共和派的領導者所在的家族可能也心動,好像是幾個猶太家族在支持他們……”他擺擺手。
“這其中挺複雜的,你也不用管,但是處理掉巴利家,砍掉他們的手腳,這是肯定了。”
“成功了?”阿黛爾笑了。
“所以他們才狗急跳牆來想辦法威脅我了?”
“那今天他們本來是想抓我了?”
阿黛爾好像有點明白,為什麼他們那麼賣力搞抗議,甚至還有人監視,還攔馬車了——雖然沒有成功。
“誰知道,但我們都沒有想到這會影響到你。”
“其實也還好。”知道巴利家完蛋了,阿黛爾的心情瞬間變得特彆好。
她本來還以為要等到國王倒台,可能作為支持國王的堅定保皇保守派的巴利家,連同他們家可能已經出了兩位的情婦才會一起倒黴,但如果先倒下了,那就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您沒事吧!”杜瓦爾先生的神色格外焦急。
阿黛爾從來沒有在這位聰明的一貫十分冷靜總是保持著得體的社交性的笑容的先生臉上看到這樣的神色——
焦灼、不安、惶恐,甚至金發亂了他都沒有顧得上。
他總是那般沉著的好像什麼都難不倒他的樣子。
阿黛爾心裡想著,麵上卻不由自主地帶上了一個寬慰的笑容。
她微笑著上前抱住了他。
“我沒事,很抱歉讓您擔心了。”
杜瓦爾先生的身上不再是她熟悉的沉香木或是白雛菊的味道。
帶著一點塵土的味道,應當還是出門工作時候的著裝,而沒有換上新一套的拜訪客人時候的衣著。
今天外麵的天氣不太好啊。
阿黛爾埋在他懷裡,不期然地想到。
作者有話要說:*
說起大仲馬原名是什麼,還得從大仲馬的祖父母開始說起。大仲馬的祖父是法國貴族階級,世代都為“亞曆山大”姓氏。等到大仲馬祖父出生後,家人便給他起名為達維·德·拉·佩耶特裡。後來,大仲馬的祖父前往聖多明各島定居之後,便和當地一位名叫瑪麗·瑟賽特·仲馬的黑人女奴結婚,不久之後便生下大仲馬的父親。大仲馬的父親出生後,祖父便給他起名為托馬斯·亞曆山大。托馬斯·亞曆山大童年時期一直在聖多明各島度過的,直到黑人母親因病離世。不久之後,大仲馬的祖父帶著大仲馬的父親回到了法國。幾年之後,大仲馬的父親決定入伍參軍,入伍之前,大仲馬的父親將自己的名字改為了仲馬姓氏。
當時,很多法國青年入伍參軍,都會假報姓名,大仲馬的父親之所以改掉姓氏,不知道出於何種原因。大仲馬的父親參軍之後,在軍隊中表現非常突出,因此得到了首領的認可。於是,士兵們都稱呼大仲馬的父親為仲馬將軍。後來,仲馬將軍和妻子生下大仲馬之後,便給他起名為仲馬·亞曆山大。等到大仲馬的作品風靡法國之後,人們便親切地稱呼仲馬·亞曆山大為大仲馬。而等到大仲馬兒子出生後,人們便稱呼他為小仲馬。
(資料來源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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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我們男主的全名:達維·德·拉·杜瓦爾。
和上一本西方名著裡麵的福爾摩斯起名一樣,按照我一貫的起名習慣,以曆史/作者/人物原型的方式起名,意義就在這裡啦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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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更,抱歉最近太忙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