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過十幾息的時間,混亂中跑出十幾匹馬,這些都是平昌部裡的戰士。
在呼喝聲裡踏著雪花急奔,他們要在敵人靠近之前借著馬速衝上緩坡迎敵。
急促的馬蹄踏得枯草飛濺,平昌部男人們大聲呼喊咒罵著,揮舞著的雪亮彎刀在劈砍在空中,發出滲人的空響。
白騎士們的馬也動了,緩緩起步。
幾個呼吸間,彼此就進入對方的箭羽射程之內。
平昌部的人率先射出了羽箭,雖然已經進入射程,那些箭卻沒有多少力道,射在白騎士的身上隻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之後就落在地上。
又是一個呼吸過去,領頭青年口中一聲斷喝:“放箭”,跟在他身後的騎士這才拉弓。
十人同時放箭,隻聽“嗡”的一聲沉悶的弓弦響過,十支箭矢如同急雨準確的射中平昌部衝在最前方的騎士身上。
在這一瞬間,平昌部最強的勇士頓時被紮成了刺蝟,而且整個身體被箭雨的力量帶向後方,重重砸進跟過來的馬群,頓時後方人仰馬翻。
失去主人的馬兒嘶鳴著狂奔出去,又回首張望。
而平昌部裡,還沒等那些摔下馬的人站起來,白騎士們的快馬已經追到了近前,迎接他們的就是迎麵劈來的彎刀。
這些白騎士動作整齊劃一,十人仿佛是同一個人,所到之處無人能擋。
整個營地頓時響起慘叫聲,哭喊聲,鮮血四濺,受傷的人踉蹌著四處奔跑。
隻是一個回合,敵方隻來十人,平昌部就敗了。
地上躺著七八具屍體,慌亂中,沒有受傷的十幾人不敢再戰,打馬逃出營地,迅速消失在茫茫草原上。
就在這時,從緩坡後又出來幾個白騎士們,默不作聲的尾隨而去。
沒有了男人保護,平昌部的老人女人和孩子們聚攏在一起,一臉驚恐的看著這些臉上戴著麵具的騎兵。
白騎兵裡有人策馬過來:“讓你們的頭領出來!”
人群裡,一個滿臉皺紋的老者走出來,撫胸行禮:“我是……”
“紮卡穆!”
騎士抬手取下自己的麵具,張口叫出老頭的名字。
紮卡穆愣愣的望著趙廷朵的臉,眼中的驚慌漸漸消失,隻留下疑惑和憤怒:“你是誰?我不認識你!為什麼要攻擊我的部落?”
“我是誰不要緊,紮卡穆,你還記得烏達部落嗎?”
“烏達部落!”
紮卡穆臉色瞬間蒼白。
又像是聽到什麼可笑的名字,皺巴巴的臉上浮起怪異表情:“烏達部落早就沒有了,他們是武朝的狼狗,狄虜草原容不下他們。”
“不,他們回來了,今天就是來討回血債的。”趙廷朵舉起手中弓箭,“你不想說點什麼嗎?”
“不,不,不會,你們不能這樣,當年不是我不願意幫忙,不能這樣。”
看見弓箭,剛剛還強自鎮定的紮卡穆一下跪在地上,對著趙廷朵哀求道,“我也想幫忙的,是阿布利不許我……啊!”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趙廷朵手中箭矢已經飛出,直接貫穿紮卡穆的胸膛。
紮卡穆像是木樁一樣栽倒地上,雙眼無神望向天空,嘴唇蠕動,大口血水從口中湧出,將他的最後的話淹沒。
趙廷朵冷冷看著他,二十年過去了,這人以前就花言巧語騙得烏達部落的信任,現在還想用詭言騙人。
當年,就是這個紮卡穆給阿布利獻計,要借著娶烏雅爾的名頭吞並烏達部落。
也是他透露出行蹤,才讓烏達部頭人,讓自己的祖父在半道中埋伏,導致重傷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