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佩什都有些無奈了,他整了整手套,不得不接下他的話以避免沉默會為他帶來的的尷尬,“你說的很對,卡拉,你要知道沒有人能比父親更讓我尊敬,並且想要追趕。我承認我現在做的還不夠好,不過我會繼續努力。卡拉,你要知道,這絕不是我隨口而來的簡單空話。”
卡拉曼達沒有回頭,他以一種欣賞的語氣道,“殿下,你的誌向如此遠大,這實在令我欣慰,您的腳步如此的踏實,這讓我鬆了口氣。殿下,您也許將成為蘭蒂斯公國所有曆史上唯一一個能超過你父親的人。我絕不會懷疑這一點。”
采佩什笑了。
雖然卡拉是個嚴肅又古板的人,他的臉好像被凝膠粘住了除了提到他的父親外絕不會有任何表情變化,但他實際上,對他的王子也抱有十分的信心啊。也許這位常年身著正式管家服的男士他還有一點兒不為人知的癖好,比如說步子要邁二十二英寸點二二,行禮胸前往下三寸,鞠躬如無特殊需要則習慣三十度……
當然,這是一直被他養著的采佩什總結下來得,卡拉他本人恐怕都沒意識到這些。
采佩什回頭望了一眼畫像,那畫根本毫無變動。他皺起眉,也許真的是他太累了。
他很快又問,“卡拉曼達?”
卡拉曼達點了點頭,“是的,殿下。臣在。”
“卡拉曼達,你聽到豎琴聲了嗎?”
“是的,我聽到了。那是舞會那裡傳來的聲音。”
采佩什道,“你聽到風的聲音了嗎?”
“這樣的風不是常見嗎?”
采佩什頓住了腳,“可是王國的風不是南風嗎?”
卡拉曼達也頓住了腳。“殿下,你在懷疑什麼?”
“你是真的嗎?”
卡拉曼達沒有回答,“國王與王後在等著您。”
采佩什不再往前走了。
卡拉曼達好像沒有發現他停腳了,自顧自的朝舞會處走去。
地獄的火焰燃燒了起來,綴在他身後,好像要逼迫他前進。
當他繼續向前走動的時候,所有的火焰又全數消失不見,變回了那個典雅的走廊。
采佩什心中突然有些不安。
這個時候卡拉曼達略有疑問的聲音傳來,“殿下?”
采佩什點了點頭,“有什麼事?卡拉曼達?”
“殿下,你聽到豎琴聲了嗎?”
“是的,我聽到了。那是舞會那裡傳來的聲音。”
卡拉曼達臉色露出神秘的笑,他輕輕問道,“你聽到風的聲音了嗎?”
“這樣的風不是常見嗎?”王子這樣回答。
卡拉曼達點了點頭,“是的,這樣的風的確常見。殿下,快走吧,國王和王後在等著我們。”
采佩什跟著他向舞廳走去,他眨了眨眼,頓住了腳。走廊還是那個走廊,沒有變化。他揉了揉眉心,好像又丟了點兒什麼?
是什麼呢?
貴族們或者夫人們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他們可能在討論哪家的漂亮姑娘,欣賞華麗的衣服,查看新晉的勳爵,暢想這王國的未來。
當王子進來的時候,男士脫帽女士提裙,他們向他行禮。
“日安,采佩什殿下。”
王子點了點頭,“日安,安格魯男爵,夫人。”
他走近了,他的父王,弗拉德·塔古勒正坐在紫色貂皮的王座上,帶著他高高的王冠,握著他華貴的權杖,一看到采佩什,臉上的肅穆當即如冬雪消融,笑的慈祥和藹,褐色的眸子散發著溫暖的氣息。隻有對於采佩什,他最最驕傲的孩子,他才會露出這樣的笑容。
美麗典雅的王後穿著繁瑣而華麗的金色宮廷禮裙,裙擺拖在被擦的錚亮的大理石地板上,她有一雙好看的清透的淺藍色眸子,雪白的脖頸上掛著金色的心形寶石,閃亮的鑽石王冠將金色的頭發挽了起來,手上也掛著珠寶。若是換一個人這樣裝扮,一定俗不可耐,但是穿在她的身上,顯得這樣的優雅端莊,簡直量身定造。
無論是誰,都要在此時感歎一句,一定沒有比她更美麗的女子了。
采佩什王子更多的繼承了母親的容貌,秀氣而溫雅,但是因為他父親的存在,他五官顯得深邃了些,看起來又不是會被人看輕的弱雞。
與他交手過的人一定在大半個月後還能記得被他拳頭揍的滋味。
這一點兒也不誇張,因為那時候,被揍過的人的傷一定還沒有養好。
國王牽過王子的手,與王後站了起來,他們臉上是虔誠的信仰,以誦念的語氣輕柔又和緩的吟頌,
“我們在天上的父:願人都尊你的名為聖。
願你的國降臨。願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因為國度、權柄、榮耀,全是你的,直到永遠。”
於是底下的勳爵們也各自跟著他讚美主。
國王說道,“今天,是王子十八歲的生日。他是國家的棟梁,也將是國家最忠誠的守衛者。在座的各位,我已年邁,王國需要新生的血液參與和守護。今日在主的見證下,為我兒,弗拉德·采佩什·蘭蒂斯加冕。”
“從今日起,弗拉德·采佩什·蘭蒂斯將接過我的重任,是龍騎士團團長。”
他將侍者端來的王子頭冠戴在采佩什頭上,從大拇指上摘下一枚藍寶石的戒指,那是龍騎士的信物。
采佩什一手握拳放在胸前,單膝跪地,“尊敬的弗拉德·塔古勒·蘭蒂斯騎士長,您忠實的繼任者,在主的見證下,我向您保證,永懷愛心,正義,熱情,忠誠,勇敢,並願意隨時為王國奉獻和犧牲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