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晨平靜的應下,“是的。”
就是因為這個平靜,布魯蘭多親王瞪大了眼睛,他簡直不敢置信,“你應該知道聖子對於光明教廷的重要性。”
這樣一個強有力的要挾,竟然真的被他輕描淡寫的放了。
布魯蘭多的心裡生出來一些怒氣。
在他沒有發出火之前,薑晨問他,問得輕描淡寫,“如果一個組織,從上層就開始腐朽和分裂,那麼它的結果,還會有彆的嗎?”
布魯蘭多好像懂了他的意思,又好像全然沒有懂得。
直到他的瞳孔裡銀光閃過,布魯蘭多醒悟過來,他皺著眉問道,“可是他受到你賦予的錯覺,不會被人發現?”
薑晨遞給他一杯鮮紅的血,他自己卻隻是握著酒杯,他說,“一個從黑暗森林中受傷出去的聖者,身上還帶有一些被認為可以解決掉的黑暗,不是更能說明他對於光明的忠心?”
布魯蘭多親王望著他平淡又和善的微笑,心裡莫名打了個激靈。
他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如果黑暗解決不掉,那位聖者定會無緣聖子之位,但受到德古拉眼睛迷惑的卻是從記憶變質,生理上不過是小小的黑暗罷了。
更何況,那個聖者還是為了剿滅黑暗才進入森林。
一片赤誠之心。
許久的沉寂,他咳了咳,以一種讚賞的語氣說道,“看來你的確有好的辦法?”
薑晨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略有低沉的聲音平緩而又不容回還,“想要得到好的結果,向來都要付出等價的籌碼。這是不是很公平?”
世間沉浮多年的親王老狐狸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他還是有些不解,“難道血族與教廷不死不休的仇恨不能打動到你?”
“當然不是,尊敬的親王。”他的臉上又流露那樣的笑,“隻是結果會更令人痛心一些罷了。”
“你需要什麼?”
親王問過了,卻發現從見到他以來一直表現的自若全然不受等級威壓影響的伯爵不知為何而停頓了一下,但他很快就肯定地回複,“銀月石。”
……
曆經了大半月的選拔,萊特果然成為了他所想成為的聖子。
原本這一次,他就是出去曆練。
他的光明之心讓人們驚歎,所以聖子一位是他鐵板釘釘。
如今也不過一個儀式罷了。
場麵不可謂不宏大。
撲鼻的花香與聖潔的神樂讓人心生寧靜。
他站在獨角獸所拉著的白色案台的階梯之上,微笑著望著他的子民,滿是鮮花的車行走過大街小巷,他就像個國王在巡視他的領土。
代表純潔也預示死亡的美麗獨角獸為他拉車,帶著新任的光明之子穿過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光明的騎士是他的守衛者。
這個光明區的另一個方向,聖女大人也駕著馬車,兩人相對而來。
這裡的信徒們滿含敬意的望著他們高尚的聖子聖女大人,看著華麗聖潔的車馬從他們的麵前經過。
兩方。
萊特和聖女幾乎同時開了口,以同樣虔誠並且溫暖的語氣說道,“主將賜福於你們。”
他們用橄欖枝蘸著身前被祝福過的聖水,將神賜之福傳遞給他們的信徒。
燦爛的光落到他們臉上,好像所有的汙穢都無處隱藏。
萊特表現的十分完美。
即使身負重傷,他也表現的如此遊刃有餘。
他的笑讓人心生信服。
這樣神秘莫測的微笑從哪裡得來?
他好像做過一個銀色流輝的夢,夢裡的男子笑的神秘又優雅,所以他得到了啟示。
高高的教會聖堂,教宗站在聖禮堂前巨大的廣場上,將城中一切儘收眼底。
他望著他極為優秀的兩個孩子,握著他高貴的權杖,滿意的對身邊的紅衣主教說,“魯特,他們實在是令人稱讚的孩子。”
魯特微微躬身,附和了一句,“是的。教宗大人,你有這樣優秀的孩子。”
不出意外的話,新任的聖子或者聖女大人之一將成為最終的教宗。
身負最光明之力的人,在教廷裡,總是如此令人心生敬意。
這就代表,是他們的主願意護佑的人啊。
他們的車馬交錯而過,兩位光明之子相視笑了笑,並且都謙和的向對方表示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