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晨提著藥包往外走時,門口一隊馬匹橫衝而去。飛塵肆虐。
他們穿著黑底紅邊的侍衛長衫,頭上帶了樣式頗為怪異的紗帽。根據薑晨對類似時代的記憶,也沒有哪朝的衛隊是類似的裝扮。想必又不是正史之世。
藥堂老板湊在門前看了看,表情頗有些嫌惡。
“他們是……”
“?”老板有些奇怪的看著他,“公子就不了解朝堂之事?”
“……在下身體不好,常年在家,對他事不太了解。”
“哦哦,這也難怪。那是東廠番子。當朝大太監劉喜的親信。”
“東廠?”
“……就是個特務機構。哎,這天下良臣,不知栽在他們手中了多少。再這樣下去……”老板搖了搖頭,勸告,“公子既是初來此地,聽我一言,行走在外,遇上東廠,能避則避吧。”
京城附近,東廠簡直已經一手遮天了。至於大太監劉喜,人稱九千歲。他雖是個閹人,卻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尋常人家,根本鬥不過他。
“多謝忠告。在下會注意的。”他提著藥材,尋了家客棧落座。有這樣的傷在,顯然無法立刻離開。
樓上的綠裙少女看到他時,明顯愣了一下,見這是個活人,又忍不住探頭看了看,才關了房門。
待她關好房間,薑晨才抬頭看了一眼。也許是原主的熟人。但是,他不太認識。或者應該說,完全不認識。
明月高懸,夜色無邊。
薑晨坐在桌邊,將桌上擺著的創藥,剪刀,紗布重新收拾整齊,又出去倒掉了染紅了的水盆。他的頭上纏好了幾圈紗布,頭發披散著,根本無法在束起。唯一慶幸的是,傷口上藥之後,鮮血已止住了。隻是因為身體失血過多,傷的又是頭部,以至於現在還有些昏沉。
他扶著桌沿起身,剪了剪燈花,將它吹滅。
燈火的熄滅,仿佛讓四周一下安靜下來。
薑晨多年以來的養成的習慣,讓他在此寂靜中覺察到了一份殺機。即便是沒有武功,也能感受到的,死亡的氣息。
他落下床簾時,眸色冷淡。
不知過了多久,窗紗上插入一個小小的竹管,白色的濃煙從管口冒出。
門被輕輕推開。
來人望了望一片沉寂的床鋪,兩人相視,點了點頭,目光中閃過幾分陰冷,握緊了自己的長刀,靠近了些。
明亮的寒光閃過,床紗被刀鋒破開,直直衝著床上的人影紮去。
一片柔軟。
顯然不是刺中人體時的觸感。
“有詐!!!”
薑晨從內側翻出來,奪過長刀,反手揮了一刀。
極快,極快。
就像是一道冷冽的寒光。簡直不像是毫無武功的人的速度。
最先靠近的蒙麵人已經死不瞑目倒了下去。
他身後幾人見此,驚了一瞬,想到他們此行的任務,紛紛揚刀衝過來。
十三皇子落單的機會不多,若是此行不能順利殺了他,他們如何向主子交代。
可氣的是,明明市井傳聞他已經被人打死了,為什麼還能活生生站在這裡。
薑晨緊緊抿著唇,一手捂著從頭上拆下來用來擋住迷煙的血紗布,一手橫刀劈開其他人的兵器。隻是他如今隻有招式並無內功,傷勢還在頭部,並不能很好的控製身體。如今與這些職業殺手相對,還是有些捉襟見肘。
咚咚聲響,又有兩個殺手躺下了。
薑晨已經感覺到頭部的傷口裂開了。眼前的景物變得有些模糊。
“他不行了,上!”有人低低說了一句。
迎麵而來的刀光突然密集。
薑晨指尖一緊,眉目清寒,隻是眸中神智還是散了些。
房中一聲爆響,炸開濃密的煙霧。
感受到手臂被人拉住時,他的長刀立刻就揮了過去,拉著他的人倒吸了口氣,顯然被他嚇了一跳,躲過去後輕聲斥道,“快跟我走,你想死在這裡嗎!”
作者有話要說:皇宮廣播:沒見識吧,你十三兄弟現在就為你們表演一下當場複活哈哈哈哈哈哈
#論這個人怎麼又是皇位繼承人#係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