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與花無缺(十一)(1 / 2)

薑晨略一揚眉,倒沒有拆她台的打算。

劉喜磨了磨牙,壓著自己的怒火,“拜見十三皇子,淑妃娘娘,燕妃娘娘!”這江家的小丫頭,一朝得勢,竟如此趾高氣昂!哼!原隻以為江彆鶴心機深重,沒想到這江玉燕,比她的父親還要奸險。這才不過是個小小的妃嬪,剛剛得了封號,就敢拿著雞毛當令箭!

小魚兒笑道,“劉大都督,哦,好久不見。你的寶貝還好嗎?”

“你!”這顯然已觸及劉喜的底線,他揚起一掌,恨不得立刻打過來,看到薑晨,又熄了火,鐵青著臉道,“十三殿下在此,市井小民休得汙言穢語!簡直不知廉恥!”

小魚兒滿不在乎笑了下,譏諷道,“原來劉大都督也知道廉恥二字啊?你在彆人身上,這兒吸一點,那兒吸一點東西的時候,怎麼就不知廉恥為何物呢?”

“小魚兒,你不要欺人太甚!”

小魚兒還想再指桑罵槐一會兒,聽到一直沉默的薑晨開口,“好了。不要鬨了。江姑娘還等著蘇姑娘診治,去拿藥材吧。”

小魚兒詫異的看了看他,幾人離開時,還聽到小魚兒驚訝的聲音,“彆吧?那小皇子不知道劉喜是什麼人?不會吧?他裝的吧?劉喜那從頭到腳黑透了的人,他是在維護他嗎?哈哈哈哈。這也太是非不分了吧。”

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讓薑晨聽見。顯然是故意的。

蘇櫻有些生氣,“小魚兒!”

慕容淑同樣眉頭一皺,微微斥道,“小魚兒!不可胡言。”

待幾人走遠了,才開口解釋道,“十三皇子從前確然是,有些頑劣。但其實,也不是個枉顧人命的人。如今他腦部受創,更是記憶全無,脾性又不比從前囂張,好說話的很。劉喜也就是欺他心軟,不會擺出主人的模樣斥責他而已。”

小魚兒:……

“記憶全無?”

蘇櫻點了點頭,“我之前見到薑,十三殿下時,他確實,受了非常嚴重的傷。”她想到了自己當日把脈感覺到死而複生的怪異之處,微微斂眉,隱瞞了此點,“當時他幾乎快要死了。能活著已是幸事,何況現今隻是失去部分記憶而已。”

她看得出來,他對於自己之前的身世,並無留戀之情。甚至今日見他,會覺得,宮外的他,比現今要自由很多。他對這個十三皇子的身份,談不上非常喜歡,可是為何會來?難道為皇宮榮華和至高的權利?

想來,以他的醫術,走到何處,都會被尊為上賓。若為權勢,也不必要偏來皇宮。皇子,被木頭打暈在地上無人想問的人,怎會是皇宮中人?

江玉燕:“想來是蘇姑娘救了十三殿下吧。蘇姑娘一向醫者仁心,不會見死不救。不曾想到你二人之間,竟還有如此淵源。”

她問的話讓蘇櫻有些為難,沉默著不想作答。小魚兒瞥了江玉燕一眼,出口解圍,“多日不見。想不到當日任人欺淩的孤女,搖身一變成為了這天下最尊貴的女人之一。真是世事無常啊。不過你還是與之前一樣,聰明的令人害怕。無論他人言行舉止,到了你眼中,似乎隨時都能變成可用的利器。說真的有時候,我很怕你啊。”

“小魚兒對玉燕誤會太深了。玉燕以前的確做錯了些事情,但我也是逼不得已的。是我爹他……你也知道,我從小流落在外……”

小魚兒一副看透了不耐煩的模樣,擺了擺手,“好了。彆又哭哭啼啼一副悲情模樣,我不吃你這一套。你還是省省力氣吧。你與你那武林盟主的爹爹,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我真不知道,一根直腸通到底的江玉鳳怎麼會是你爹的女兒和你的姐姐。”

江玉燕微微垂首,一副受教不去反駁的柔弱樣子,“無論小魚兒你說什麼。玉燕還是玉燕,無論身份如何變化,卻依然是一如既往。更何況……”她以一種無可奈何的語氣說了一句非常實際的話,“人聰明一點,會活的更長久。真的。”

愚笨的人,在這宮中,怎可能活的長久。

小魚兒極為認真的盯著她,笑道,“是啊。我都忘了。其實你比任何人都懂得生存。以前是,現在,看來也一樣。”

慕容仙牽了牽他的衣袖,輕聲勸阻道,“小魚蛋,彆鬨了,快跟上姐姐。”

“好吧。小仙女的話,我一定會聽的。”小魚兒牽著她的手,上前了兩步,離江玉燕遠了些。

硝煙的味道消散大半。

蘇櫻莫名其妙的看了兩人一眼。這燕妃娘娘是與小魚兒之間是有何過節嗎?為何……如此奇怪?

待拿了紅雪蓮,蘇櫻也不管這幾人之間詭異的氣氛了,匆匆回寢殿著手治療江玉鳳。

夜中之時,明月高懸。

大殿中的肅殺之氣卻更加凝重。薑晨的存在,顯然威脅到了不止一個人的利益。若是沒有體會過他是個死人的輕鬆感,也不會覺得十三活著,會讓他們這些兄弟,過得這麼沉重。所以他還是做個死人吧。

談天說地二人坐在房梁上,凝神看著殿中情景。

刺目的寒芒在黑夜之中一閃而逝。

薑晨坐在書桌前,前方的燭火一閃。

談天從上躍下,一腳踩中了那把刀身,將它踩到地上,鐺一聲輕響。

來人見此,大驚失色。蒙麵的神情,當即送了刀,飛速後退。手臂兩支袖劍射出,直直衝薑晨麵門而去。

他拿起書卷,緩緩擋在麵前。明明速度不快,卻偏偏正好擋住了那飛馳而來的袖劍。明明隻是一塊紙張,但此時,與袖劍相撞,叮當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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