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晨收拾掉據說得虎符受召入京的虎威衛之後,回宮之時,隻見眾人分散四處尋找蘇櫻。
“蘇姑娘出事了?”
“找遍皇宮,不見人影。”小魚兒此時,簡直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薑晨:……
無眠之夜。
跟隨在皇帝身側多年的洪公公一路小碎步姍姍來遲,“殿下,有人讓我帶給您一個消息。”
薑晨負手站在棋桌前,閉著眼睛,十月裡帶著水汽的寒風刮在臉上,令人變得更加清醒,聽到此句,他微微轉過臉,“哦?”
洪公公遞過來一張紙條。
薑晨借著月色一看,上書,“速來移花宮,否則,蘇櫻必死。”
薑晨掃過,一時並無表示。
借刀殺人嗎?
移花宮的規矩,擅入者死。他與移花宮並無交集,卻有人一心將他引至移花宮。
他記得在,這個洪忠毅,似乎是紅葉齋之人。
能在神不知鬼不覺在皇宮劫走蘇櫻之人,若是處處耳目的紅葉齋,倒也不無可能。
隻是,他們不知。潛伏皇宮被發展為紅葉齋線人多年的洪忠毅,在薑晨眼中,也沒有任何掩飾可言。
過了一日,見著薑晨還無動身之意,洪忠毅心裡都犯起了嘀咕。按道理說那個蘇櫻救了他,他稍微知恩圖報,就應該在知道蘇櫻危險的第一瞬間去救人才是……難道說,他們抓錯人了?蘇櫻根本沒什麼價值?
洪忠毅不得不將此事稍微透露了出去。
小魚兒毫不猶豫就衝過來,也分毫不管,薑晨是否真的與他相熟。
“蘇櫻真的出事了!”
他說。
薑晨:“嗯。”
“你得罪了移花宮?”
“並未。”
“移花宮抓了蘇櫻你不知道嗎?你躲在這裡做什麼?怕死啊?蘇櫻救了你一命你就如此冷淡她?你這人有沒有心啊?”見薑晨一直沉默未應,責難道,“能不能彆這麼冷血?哎!殿下!高高在上的皇子!你的救命恩人因你被波及了!你是不是瞎啊!”
薑晨極為耐心的重複了一遍,“在下與移花宮並無交集。”
小魚兒簡直忍不住笑了,“並無交集?你恐怕是做了什麼得罪那兩個老女人還不自知吧?否則為何不提及其他人,偏偏就指名道姓的令你前去。兩個老女人,根本就是瘋子,活該嫁不出去!”他咬牙罵了一會,想起鐵心蘭花無缺二人,怒火更是上湧,如今蘇櫻又落在移花宮的手中,這讓小魚兒已經無法冷靜了。“總之,移花宮你去不去?你不去我也要去。蘇櫻救過我,又救過心蘭,我小魚兒絕不會放棄她不管。”
“請自便。”
小魚兒見著無動於衷的他,簡直是怒極反笑。
“簡直冷血至極!忘恩負義!”
薑晨微微斂眸,不去反駁。
他站在殿前石欄,看著小魚兒怒火上頭跑遠了。才鬆開緊緊握著的手,走了兩步。
劉喜不知從何處冒出來,象征性的勸阻,“殿下,如今皇上剛剛蘇醒,事務繁多,殿下不宜在此時離開。”
薑晨笑道,“劉公公看我像是打算離開的模樣。”
劉喜:“……”他立刻表現的有些擔憂,“可是殿下,蘇姑娘救了殿下,殿下若是不去,恐惹人非議。”
薑晨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若是紅葉齋敢動她,那就派兵平了它。如此,也算是道義不失,為恩人報仇雪恨了,劉公公以為呢?”
劉喜顯然未料到這個不同於正常人的回答,笑容有些僵硬,“這……紅葉齋掌握各處隱秘,實在不宜強取吧。”
薑晨笑了笑,“論起富可敵國,和民眾的信任力,紅葉齋與皇室相比如何?”
“但紅葉齋在江湖中……”
“江湖?若是江湖有異,那便讓它消失。”
“……”
明明仿佛天方夜譚之語,由這樣的他說出來,卻不容置疑。劉喜毫不懷疑,有朝一日他說想要掃蕩江湖,就真的可能付諸行動。
眼看著勸不走他,劉喜頓覺有些頭疼。如今皇上身體孱弱,管不到後宮,若是再支走十三皇子小魚兒,那麼慕容淑慕容仙就不足為懼。
十月十五七星連珠,隻剩三日了。若還不出手,就真的要錯過了。
雖說小魚兒隻會些三腳貓的功夫,但此人詭計多端,也不太好應付。薑晨還未走,小魚兒又回來了,劉喜一陣頭疼。
可不多時,他突然發現目前的十三皇子不太對勁。
直到揭開那張麵具,發現是十三皇子的侍從之時,劉喜忍不住笑了。果然還是年輕人,意氣用事。根本不可能放任自己的救命恩人去死。他該知道的,十三皇子除了那一身奇怪的不知從何處學來的武功外,易容之術,也是絕無僅有的精湛啊。否則,又怎可能在廠衛和紅葉齋的雙重搜索之下,天’衣無縫的躲了兩月過去。
此次紅葉齋的功勞,他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