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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 16 章 “我要你熱烈地愛我。”……

許燎看著她:“你跳一下, 其實不高。”

林誘眼也不眨:“可是我害怕。”

“……”

那攝像小哥癡呆地看著,心說還沒見過這麼不解風情的男朋友。

許燎舔了下唇,走到林誘身旁, 伸出雙臂。

林誘輕輕搭著他掌心, 觸感溫熱,隨即感覺被摟到臂彎裡抱緊, 安全感十足,腳尖輕輕落地。

林誘非常受用:“這就是當公主的感覺麼, 愛了愛了。”

“……”

她鬆開許燎的手,跟著攝像小哥美滋滋往另一個方向走。

倒是背後,許燎聽見這句話,靜了兩秒,看著林誘的背影。

她走路腰背一直挺拔, 氣場很足,高中時情緒一直也很平穩。

但是有一天, 許燎在公交車站台前等到她下來, 她滿臉失落, 但在被追問後,抬手捂住了眼睛:你很煩。

許燎再問,她鬆開手,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哽咽著說:我做錯什麼了呢?我不懂。

印象中許燎就看見她哭過這麼一次, 那時候許燎才知道, 林誘也就是個十六七的小姑娘而已,沒有她故作的那麼無所不能。

拍完照片,林誘心情不錯,往跟許燎說好的飯店裡走:“走了, 請你吃飯,算報答你替我擺姿勢吧。”

還在店門外,許燎接到一個電話,停下腳步。

林誘等他打完電話,問:“怎麼了?”

“楊霖,叫我們回去吃午飯,他特意烤了一隻羊。”電話裡對方興致蠻高的。

林誘沒堅持,說:“那回去,改天再來吃。”

他倆往回走,不知怎麼林誘覺得時間過得好快,想到一會兒回去又得跟他們幾張臉對著,心情不太好。

看著遙遠的公路,林誘說:“走慢點。”

許燎:“嗯?”

林誘向他輕輕招了招手:“走——慢——點——”

也就是這麼一瞬間,林誘記憶裡某個場景晃動,似乎在很早很早以前,那些盛夏的天氣裡,陽光斑駁的路上,許燎跟她說過同樣的話。

說過嗎?

……還是沒說過?

林誘側頭,兩三步外,許燎眼皮垂著,始終沒太多表情的臉,似乎和十七八歲的差彆並不大。

注意到林誘的目光,許燎抬了下眼:“怎麼了?”

“沒事。”

林誘笑了一下,冷不丁地:“我好喜歡你啊。”

她說完之後,許燎本來漠然的眸子滑向她,不轉睛地、直直地看著,有那麼一會兒沒說話。

林誘也沒再說彆的,仰頭沐浴著炙熱的驕陽:“天氣真好。”

許燎欲言又止,但他靜了好一會兒,沿著路邊一直往前走。

楊霖看到他倆時,一個在前,一個在後,中間隔了幾米的距離。

楊霖問:“你倆去哪兒了?”

林誘:“我逛街,他帶路,順便去拍了套旅遊照。”

楊霖表情複雜:“那你倆還挺快樂。”

本來說今天不出去玩就是息事寧人,沒想到這倆居然單獨去逛街,要讓徐苗知道不是更生氣了麼?

他沒說出口,看見林誘進門換了羽絨服,叫住他:“楊霖,你們客棧所有房間都沒暖氣?”

楊霖:“不是,就你們那棟沒有。”

“那行,能幫我換成有暖氣的房嗎?晚上冷。”

楊霖撓了撓頭:“我記得好像訂完了。”他說,“我幫你看看。”一會兒他關上本子,確認道:“有暖氣的房間都沒有了。”

林誘頗感覺到棘手。

這個地方晚上冷,尤其現在冬天,夜間溫度早突破了零度以下。昨晚林誘實在太累,加好幾件厚衣服才勉強睡著,今天爬起來時渾身骨頭都打戰。

“真沒了呀?”林誘問。

“真沒了。”楊霖說,“有空的我給你留下來。”

林誘應了一聲:“謝謝了。”

她百無聊賴走到廳堂內,見許燎坐在鋪毛氈的炕上,單手玩手機。林誘取出他清晨給自己的鑰匙:“我還能留著嗎?”

許燎看了看,想起來,準備伸手去接。

林誘扣著沒給:“我房間很冷。”

說完,許燎就意識到了,抬起視線。

林誘歪頭,笑得跟貓似的:“我能不能搬到你房間?”

“……”

許燎想了一會兒,點頭:“行,你搬去我房間,我換到你房間。可以。”

林誘直直盯著他,眼神散開,半晌沒忍住笑了:“你故意的嗎?裝這麼純?”

“……”

意味很明顯。

許燎磨著齒尖,一字一頓道:“我認真的。”

林誘想也沒多想:“但我想和你一起睡。”

她剛說完,旁邊打開手遊界麵,準備找許燎說話的楊霖露出痛苦的表情,當做沒聽到似的,轉頭靠著欄杆戳屏幕。

周圍還有其他客人,坐著聊天喝酥油茶。

許燎看著林誘:“你說話分點場合。”

林誘“哦”了一聲。

隨即,她往前走了兩步,直到靴子尖觸碰到許燎Aj的鞋尖,兩人的距離縮短到咫尺可聞,吐息的溫度和氣味都能感受到。

林誘看著他漆黑的眼睛,輕聲重複:“我想和你睡。”

“……”

許燎喉頭焦渴地咽了下,眸子裡情緒複雜難解,他半垂眼盯著林誘說話的唇,再抬頭,確認似的凝視林誘的眼睛。

許燎深呼吸了一下,想說什麼沒說上來,側身躲開她,怒極,反而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行,你最好趕緊來。”

“……”

林誘眼睫眨了眨,不知怎麼,想到那天夜晚的浮蕩的回憶。

接著,林誘久違地後退了一步,低頭說:“……吃完飯我再搬東西。”

她沒在看許燎的表情,用手扇著風,若無其事轉頭問楊霖:“怎麼時候吃飯啊?餓了。”

楊霖:“呃,快了。”

——這一頓烤全羊,不知情的人吃得很快樂,但知情的人吃得很痛苦。

林誘用叉子叉了片肉在碗裡,蘸上孜然和辣椒粉,切成小塊往嘴裡送。邊送,邊用眼神偷看許燎。

他跟楊霖負責將羊肉切小,切片,一會兒才坐下,邊切羊肉邊跟旁邊一個藏族小夥說話。他眉眼俊朗,側臉犀挺,但麵無表情時始終有種冷峻的味道。

“……”

林誘一邊吃飯,一邊琢磨。

他倆剛才那句話,是她想的意思吧?

是不是……

是不是暗示吃完飯,去和他睡覺?

大晴天的,林誘想著這個,想得額頭浮出一層薄汗,心跳頻率異常。

林誘說服自己鎮定,繼續吃肉。她胃口還行,桌上徐苗跟汪諾都放下筷子,她還沒吃飽。

有其他的旅客,聚在一起喝酒。林誘感覺沒什麼意思,吃飽就下桌子。她沒跟許燎說話,轉頭去房間收拾衣服。

許燎房間在最裡側的木樓,樓道掛了個牛頭骨,民族色彩的麵具和編織品,走廊很窄。

林誘拿出鑰匙,打開門。

房間深縱開闊,牆上掛著紅黑色布幔,地麵鋪了彩色手織毯子,圖案神秘,床也不是其他客房冰冷的床,被子柔軟。

林誘心裡感歎楊霖還挺夠朋友的,放下行李箱。她在房間看熱鬨地站了一會兒,聽到樓梯傳來腳步聲。

林誘走到門口,走廊儘頭許燎上來,似是有一瞬間沒想起她為什麼會在這兒,停住步子。

再往前走。

林誘聞到輕度的酒味道。

染著煙味,很淡,一瞬間讓感官變得朦膿。

許燎聲音喑啞,眼底混亂:“你在等我?”

林誘頭皮發麻,意識到危險的氣息,硬著頭皮說:“嗯。”

嗯完,又不太確定地道:“剛才,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她聽到低沉又有節奏的呼吸,從許燎的胸腔傳來,又低又沙啞的聲音,不知怎麼卻弄得她耳朵通紅,手指發軟,腦子裡變得空白一片。

林誘確認似的:“我……沒理解錯吧?”

許燎關上了門。

他很低地笑了聲:“你想這麼理解,也行。”

說完,林誘感覺到他在脫自己的衣服,將白色的針織衫往上推,接著,那修長滾燙的手指撫摸到她後背的蕾絲窄邊,不怎麼嫻熟,但掌控力很足,曲折地解開細小金屬的排扣。

林誘頓了好一會兒,探指,試探地撩起他襯衫的下擺。腹肌右側有一輪太陽刺青,但光線變成流動的鮮血,往下淌。

林誘迫切想看到光線的儘頭。

……許燎又低又熱地喘著,想扣住林誘不老實遊走的手。

但林誘看他一眼,往下,撫摸到了刺青的儘頭。

許燎指節從林誘發縷穿過,抓著她濃密的頭發,將白淨的手猛地捏緊,倒扣過來緊貼著門……

門外響起有人走過的動靜。

暖氣開得很大,發出“嗡嗡”電流的動靜。林誘躺在枕頭裡,旁邊許燎早穿上了衣服,一件白色T恤,底下是一條深色長褲,肩寬腿長,背對著她坐在床邊。

林誘看著白熾燈,過了會兒,坐起身來。

許燎側頭看到她時,垂下視線。

林誘喊他:“許燎。”

“嗯?”

“我行李箱在門口,你幫我打開,拿幾件乾淨的衣服。”

許燎走到門口,打開行李箱,裡麵的東西碼放整齊,內衣是內衣,裙子是裙子,化妝品單獨放在袋子裡,收拾得非常整齊。

許燎從裡麵各找了一件,拿過來,放到床上。

林誘沒穿衣服,許燎目光有意無意躲開,但沒走,在床頭坐下。

林誘邊穿衣服,邊看他,說:“你好像沒碰過女人。”

“……”

許燎下頜忍耐地磨了磨,抬頭,看她眼睛,似乎想笑,半晌唇角嘲諷地牽了一下:“你很懂嗎?”

“……”林誘意識到他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很真誠地說:“除了你,我也沒碰過男人。”

“……”

林誘穿好T恤,掀開被子往前爬,往許燎懷裡鑽。坐到他腿上那一瞬間,他聲音極度壓抑:“你、先把褲子穿上。”

林誘沒照辦:“你給我找條裙子。”

許燎皺眉,似乎在進行劇烈的心理鬥爭,片刻後他回到林誘的行李箱前,將她的裙子一條一條拿出來:“穿哪條?”

林誘指了指一條白色半身裙:“這個。”

許燎站起身,林誘又說:“內衣旁邊是打底褲,你幫我拿一條,不然穿著冷。”

“……”

許燎看了她幾秒,才問:“什麼褲?”

林誘笑出聲:“就是長得像絲襪,但顏色跟膚色很像的那種。”

許燎垂頭,重新看著行李箱。

他出門行李箱都有人收拾,不過男生,有時候背著兩條內褲和T恤就能外出一個月了。但林誘隻出來一天,箱子裡的東西卻很多。

箱子上層是內衣,跟上次看見的差不多,素淨的蕾絲窄邊,還有巴掌大小的內褲,各種顏色的衣服和裙子。

許燎手指微燙,覺得心跳很快。

他不是沒見過女生性感潮流的著裝,款式不同的裙子,但他從來沒走到過這麼私密的位置,看到他喜歡的女生的衣櫥。

許燎拿起林誘想要的衣服,放到床邊。

這種行為真的很奇怪……

那是彼此的秘密開始撞擊的感覺。

林誘穿好了裙子,重新趴到許燎的大腿上。

許燎脊背微微繃緊,隨即,垂頭看她:“怎麼了?”

林誘指尖勾著他的T恤下擺,往上掀,指尖輕輕拂過他腹肌的刺青:“很漂亮。”

許燎手指無意識攥緊,看著她,唇角的弧度壓低:“是嗎。”

林誘眼睛很亮:“你什麼時候弄的?”

“……”

許燎不太想說這個話題,但林誘一直挺有興趣,他側頭看彆的地方,過了會兒才若無其事說:“你走了以後。”

林誘指尖一下子頓住。

空氣中的溫度驟降。

那段時間,他喜歡上了這種被刺痛的感覺,期間陸陸續續做了很多次,大部分是在林誘的生日。現在他感覺有點非主流,平時都不想承認。

許燎拉下衣服,走到桌子邊看了看手機,說:“樓下煮了奶茶,歡迎每天的客人,你昨天來晚了沒喝到,要不要過去嘗嘗?”

林誘想了會兒,說:“許燎,我——”

“不用說以前的事情了。”許燎側目,漫不經心地看她,“不管你怎麼解釋,怎麼有理由,這些年我經曆的不會變,我也不認為你說句對不起,我就會簡單地原諒你。”

林誘站在床邊,看著他:“那要怎麼辦呢?”

許燎唇角牽了個微不可查的笑:“要麼,你就好好地愛我,愛到我回心轉意。”

他眸子漆黑,看著林誘的眼睛,仿佛能將人吸進去。

“——我要你熱烈地愛我。”-

許燎先開門出去了。

林誘抱著膝蓋,側頭看著地毯上的紋路,烏秀的長發垂落下來。

許燎的後半句是:

【儘管如此,我也不一定會原諒你。

因為這是你欠我的。】

林誘拍了拍臉蛋,提醒自己支棱起來,到行李箱裡翻出羽絨服,穿上後打開門。

果然到了傍晚,溫度降到了極低。但木樓的廳堂卻很熱鬨。這就是客棧,每天都有新的人來,新的人走。

客棧提供晚餐,但大部分會選擇日城有名有姓的餐廳吃正宗的當地菜,隻有七、八個年輕人坐著,喝楊霖煮的奶茶,熱鬨地聊著天。

林誘進門,幾個年輕人在那兒聊文學,聊馬爾克斯,聊解構與反解構。

一瞬間讓林誘想起了研究生時一個追她的清高文學男。

林誘左右望了望,看到坐在裡側許燎的身影,被陰影遮了半身,眉眼隱綽,隻不過手裡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奶茶,指骨很長,泛著燈光的蒼白釉質感。

林誘本來想往前,腳步停住。

林誘轉身出了客棧。

她記得從客棧到中午她想吃的那家店的路,進去之後,一個本地的大媽上來:“吃什麼?”

林誘翻了翻菜單:“來個犛牛肉火鍋吧。”

大媽點了點頭,看了她一會兒,問:“還有一個人呢?”

林誘:“什麼?”

大媽笑著說:“中午,還有一個年輕男人。”

林誘沒想到自己在她店門口逛這麼久,連大媽都記得了。沒忍住笑了:“他不來,我一個人吃。”

本科到研究生這段時間,林誘學習一直很努力,室友玩遊戲或者談戀愛的時候,隻有她一個人風雨無阻地往來於圖書館。

開始是不得不,後來就習慣甚至喜歡一個人待著,覺得思緒能夠修整,也能夠更加理智地思考。

林誘一個人來這兒吃晚飯的本意也是想放空,但聽到老板問起這句話,她臉上笑著,心口卻酸了一下。

趕在負麵情緒湧上來之前,林誘側頭,看到了趴在小馬紮上寫作業的藏族小朋友。

林誘走近,看著他寫作業。

小朋友抬頭看了看她;“……”

林誘微笑:“你寫,姐姐就看看你寫的對不對。”

小朋友:“…………”

小朋友拿筆的手開始顫抖。

不得不說,林誘非常有女老師的氣質,她教資早考過了,隻不過選擇從事了律政行業,教師職業技能都是有的。

看小朋友寫完算術題,準備的犛牛肉火鍋端上桌。林誘開始吃東西,還開了瓶度數很高的酒。她解壓時喜歡喝酒,但其實心裡有數,喝到想困時就差不多了。

等她喝到一半,才收到手機消息。

楊霖的微信:【林姐你上哪兒去了?回來恰飯啦![貓貓大吼/]】

林誘回複:【我都快吃完了。】

楊霖發消息喜歡發表情包,必須一句話發一個那種,不然他就渾身不爽,覺得自己表達沒到位。

但不知道為什麼,接下來幾句都沒有。

楊霖:【在哪兒?】

林誘:【街上。】

楊霖:【名字。】

林誘看了看門口的立牌:【雪域犛牛肉火鍋】

楊霖:【什麼時候回來?】

林誘:【吃完了就回來,客棧半夜關門嗎,你在催什麼?】

接下來的消息又開始發表情包了。

楊霖:【沒催了啦[貓貓委屈/],就是擔心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麵不安全嘛![貓貓咆哮/],你早點回來![貓貓招手/]】

林誘反扣手機,繼續吃飯。

旁邊響起一個男聲:“小姐姐?請問你這火鍋多少錢一份啊?”

聽聲音不是本地人,林誘抬頭,看見三個青年男人,正笑看著她。

林誘說:“一百八。”

幾個人似乎在商量點什麼菜,說了聲謝謝,回頭坐在她旁邊的位置。

林誘給自己倒了杯酒,片刻,旁邊又響起聲音:“小姐姐,這兒的烤羊排300塊錢一份,我們三個人吃不完,你想和我們一起拚嗎?”

林誘沒太多跟人拚餐的習慣,說:“不用了,中午才吃過,現在不想吃。”

“那真可惜了。”說這話的是個挺矮的男人,戴頂帽子,看著她的臉,“你長得真好看,小姐姐。”

林誘笑了下:“謝謝。”

沒想到那男人直接坐下了:“你是哪兒人啊?過來旅遊的吧?怎麼一個人吃飯呢?”

前幾句林誘還覺得可能是陌生旅人,現在,林誘側目盯著他:“你哪位啊,管這麼寬?”

她似笑非笑,讓人碰個軟釘子。男人嘿嘿笑了笑,轉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林誘繼續吃飯,但有點吃不下去了,結賬後走出店門。

離開餐館一段距離,林誘無意回頭,發現背後走著三條身影,黑壓壓地並成一排,都點著煙。

從街道到客棧中間有幾百米的距離,隻有寬闊的公路,零星分布著建築物。

現在,天已經全黑了,除了燈光什麼都看不見。不遠處還有個大音響在放歌,將其他的全部聲音都蓋住,呼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林誘腦子裡一黑,渾身血液開始倒流,加快了步伐。

但當她回頭時,發現那三個人跟著開始跑,發出了“嘿嘿嘿”的笑聲。

林誘渾身發抖,邊回頭邊看時,猛地撞進了一個寬闊的懷裡。

“啊!”

林誘嚇出一頭冷汗,腦子都懵了,隻想繞過他,但被拽著手腕重新拉回來。

許燎的聲音:“跑什麼?”

林誘抬頭,才認出是他。

但下一秒林誘反拽住他手腕,沒有反應的時間:“後麵有幾個神經病,快走!”

男性的手腕雖然瘦削骨感,但力道很足。林誘拉了下沒拉動,許燎站在原地,垂眼看她:“什麼?”

“後麵那三個人,一直跟蹤我!”林誘確定地說,“絕對不會錯,”她強忍著慌張分析道,“我們先回客棧,找人過來幫忙。快走!”

下一秒,許燎輕輕推開他的手,聲音很低,確認似的:“他們三個?”

不遠處,三個人看到林誘被人攔住,分不清是敵是友,遲疑地停在原地。

許燎朝他們走去:“你們他媽的在乾什麼?”

對麵還在遲疑。他們隻看到一個人,並不是很害怕。

對方問:“你誰啊?”

話音剛落,就被走近的許燎探手揪住衣領,重重一拳砸在臉上,痛得直接慘叫出聲。旁邊兩個人本來想走,看到同伴被打,現在又夜黑風高,二話不說朝許燎衝了上去。

許燎側身躲過,抓著一瘦子的頭發,按照在地後直接往地上掄。背後有人衝上來,被他起身抬腿踹出去,倒在地上打滾。

……林誘現在酒才慢慢醒,想起高中許燎在校籃球隊當隊長,橫腿能把木板踹爛的壯舉。

幾乎沒到一分鐘,三個人就倒在地上喘氣和抽搐,林誘開著手機電筒過去,許燎半蹲身,眉眼被額角垂落的發縷遮掩,居高臨下俯視他們。

“給她道歉。”許燎聲音冷漠。

對方直接破防了,半爬起身瘋狂給林誘鞠躬:“對不起,小姐姐對不起!我他媽鬼迷心竅了,對不起!對不起!”

林誘唯一後悔的是剛才沒拍視頻,報警都沒證據。

解決完了整件事,林誘還有點懵,感覺酒還沒完全醒。

許燎回到她身旁,目不轉睛地看她:“喜歡亂跑?”

“……”雖然知道自己或許、可能、大概有責任,但林誘挺茫然地,看著他,“你不是也大晚上在這兒亂跑。”

許燎嗤笑:“我還不該出來了,是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

林誘頭皮發麻,想起來說:“謝謝。”

許燎粗暴地說:“謝個屁。”

“……”

林誘知道他生氣。

這地方不比普通的城市,全是販夫走卒,人員流動性非常高,當然治安也會差一些。比如剛才跟蹤的三個人,要是沒碰到許燎,他們把人拉到路邊的溝壑裡,第二天坐車就走,誰也拿他們沒辦法。

林誘這時才想起後怕,側頭,看了看許燎:“你還生氣啊?”

許燎沒說話,但走路的速度也不快,讓林誘能跟得上。

林誘走了一會兒,又停下。

走了一會兒,又停下。

但即使是這樣,林誘也沒說什麼,直到許燎回頭看她。

林誘:“對不起,我腿軟了,走不動。”

林誘表情依然很平靜,就經過這麼一會兒她就冷靜下來了,隻有許燎還能想起,剛才林誘拚命地攥他手腕,說我們快走,被嚇得渾身發抖。

林誘一直都是很波瀾不驚的性格,所以高中後,許燎仔細回憶,發現感覺不到她喜歡自己。

到現在,林誘依然是這副性格。

好像讓人覺得,沒有什麼能讓她害怕,因此,大部分時候她也不值得關心。

許燎本來滿腹的怒火,這時候簡直沒脾氣,走到她身旁:“我背你?”

林誘搖頭:“你抱我一下。”

許燎雙臂繞過她的後背,將她抱進懷裡。能聞到酒味。就剛抱上那一瞬間,林誘額頭抵著他胸口,又摟住他的腰。

“嚇壞了?”許燎問。

林誘點頭:“嗯。”

許燎靜了會兒,又聽到林誘補充:“不是被他們。”

她聲音帶著鼻音:“是被你。”

許燎低頭,見林誘打了個聲酒嗝:“雖然我好像沒資格這麼說,但你現在……對我很不好。”

林誘自顧自地解釋:“就是沒有以前那麼好了的意思。”

許燎垂眼,握著她纖瘦的手腕。Hela

林誘後退一步,沒再繼續抱他。

似是意識到什麼,林誘聲音變得冷靜:“我感覺我好像喝多了。”

許燎也很冷靜:“不喝多,你也不會說,是嗎?”

明顯地懟。

林誘側頭,看著他:“那我就實話實說——我不喜歡你這麼跟我說話。”

“……”

客棧門口亮著燈。每天都這麼熱鬨,始終有源源不斷的年輕人在廳堂裡鬥地主,而楊霖就跟這群陌生人聊天,混得如魚得水。

林誘現在心神疲憊,不想再去社交,往許燎的房間過去。

她走到門口,看到欄杆上站著一道身影。

徐苗穿了件咖色長大衣,也不知道在等誰,看到林誘笑了笑:“你找誰啊?”

林誘吐出一口酒氣:“我回房間。”

“你房間不是在……”

她話音未落,林誘繞過她往裡走,到許燎門前拿鑰匙擰開了鎖眼。林誘知道會傷害到她,但還是想說清楚:

“我和許燎睡一個房間。”

徐苗調整了一天的臉色又變得蒼白。

林誘關上了門。

她現在累得不可思議,脫掉外套往床上一趟,直接喪失知覺。

但樓下的氛圍卻很熱鬨。

駱質星夜兼程總算在大半夜趕到了這所客棧,找到許燎的第一件事就是彙報他離開海市這幾天的財務狀況,人氣喘籲籲地貓在廳堂一側的炕上,手指敲擊著電腦鍵盤。

許燎對錢不感興趣:“說點彆的。”

駱質才開始敘舊:“您什麼時候回去啊?”

許燎垂眼,不知道想到什麼,唇角莫名牽了下:“應該比預想快。”

“啊?”駱質嘖聲,“我還打算跟著您消遣一段時間呢。”

“消遣個屁,”楊霖探出個腦袋,“許哥現在遭老罪了。上午陪人逛街,下午也不知道乾什麼兩人關門一下午,晚上還心神不寧到處找人,一整天都圍著女人轉了,消遣什麼啊消遣?”

駱質聽出貓膩:“什麼意思?詳細講講。”

楊霖一句話簡單介紹:“你們準備好迎接老板娘吧,估計快了。”

“!!!!!”

駱質震驚地轉向許燎:“有這回事?”

許燎神色微妙,連他自己也不確定,片刻轉移話題:“說點彆的。”

“……”

駱質非常好奇:“到底誰?”

楊霖隻能提供出一點消息了:“叫林誘。”

駱質想了半天,腦子裡將信息拚湊起來,半晌道:“上次那個律師?”

楊霖笑了一聲:“看來你們還是不懂,人家許哥的白月光呢,以前追了整三年,舔狗少當一天他都不姓許。”

許燎懶得跟他們廢話,從椅子裡站起來:“我去睡了。”

楊霖哦了聲又補充:“忘了說,現在他都和人家姑娘睡一屋了。”

駱質的表情更驚悚:“真要有老板娘了啊?”

許燎走出了木樓。深夜溫度很低,路上的草木都結上冰霜,樓道的觸感也冰涼。

許燎拿備用鑰匙開門,進門,房間裡非常暖和。床上躺著一條身影,頭發揉亂在枕頭裡,蓋著的被子十分淩亂。

大概在今天早晨八點,這還是他的床,現在離奇地睡了另一個人。

他才看了一會兒,林誘“嘶”了聲,睜開眼看著他:“想喝水——”

許燎怔了下,確定是有個人在使喚自己。

他到桌前倒了一杯水,手背貼著玻璃杯試了試水溫,遞到林誘麵前。

林誘接過,咕嚕咕嚕往下乾。

許燎看著她,沒忍住:“你喝了多少?”

“一瓶老白乾。”林誘遞過水杯,狀態還是不太好,“我頭痛。”

“……”

從來都是許燎喝醉了彆人伺候他,還沒伺候過彆人。聽到這句話,許燎想了一會兒自己醉時喝的東西,起身說:“我去給你泡蜂蜜水。”

他回了樓下,楊霖在幫旅客拍照,被許燎叫過去:“怎麼了?”

許燎:“有沒有蜂蜜?”

楊霖:“你要蜂蜜乾什麼?”

許燎知道瞞不過,坦白:“林誘喝醉了,頭痛。”

“……”

楊霖挑了下眉,回頭到櫃台找蜂蜜,嘖聲:“我怎麼有種曆史重現的感覺呢?”

許燎皺眉,直接氣笑了:“你他媽彆陰陽怪氣了行嗎?我拿她又沒辦法。”

櫃台抖了抖,楊霖托著蜂蜜罐出來:“我不說話可以了吧。”

——他還沒見過拿彆人沒辦法還這麼理直氣壯的。

許燎接過蜂蜜罐,回到房間。

林誘坐在床沿,整體還有點兒茫然,直到看見許燎揭開罐子往溫水裡拌蜂蜜。

他弄好遞到林誘麵前:“喝。”

……語氣一般,但許少爺這也算屈尊紆貴了。林誘接過杯子小口啜引,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喝完,林誘滑到被子裡,側頭看著他:“你什麼時候睡?”

下午他倆在床上做彆的事情,要真睡在一起,還沒體驗過。

許燎散漫地坐進椅子裡,單手玩手機:“你先睡,我一會兒再說。”

“……”

林誘知道他在想著什麼。

林誘靜了一會兒,在床上翻來覆去,最後又轉向他:“許燎,你過來。”

“怎麼了?”

“你過來。”林誘堅持說。

許燎熄滅手機屏幕,站起來,到她跟前時還得蹲下,問:“嗯?”

他以為林誘還是不舒服。

沒想到林誘盯著他的臉四五秒,說:“我有個事想問問你。”

許燎應了聲:“你說。”

林誘舔了下唇,看著他的眼睛,再滑到領口微露出的鎖骨:“我又想跟你做了。”

“…………”

好像聽錯了,許燎死死地盯著她。

林誘明顯意識到這是個問題:“是不是很奇怪?”

說實話,她一直有個疑問沒搞懂,想了會兒說:“我聽說男人開葷以後更急迫,你……對我……”

她看著許燎的眼睛:“沒有感覺嗎?”

牆壁上的掛鐘發出滴滴的走動聲,類似沙漏,輕風似的吹著時間不斷地走。

從短暫的宕機回過神後,許燎發現林誘這個人,在其他方麵很能裝逼,這件事上還真是完全不避諱。

許燎垂眼,盯著她啟開的紅唇,低聲問:

“你想聽到什麼答案?”

他說這句話時,林誘明顯感覺到,許燎的某種開關又被打開了。

林誘靠近,唇瓣幾乎湊到他唇邊,吐息幽微。

她直言不諱地問:“有嗎?”

許燎承認:“有。”

林誘探出雙臂摟著他的頸,手指勾起許燎底下的T恤,從床上爬起來往他懷裡鑽:“來吧。”

“……”

許燎抬手扣住她下頜,指腹摩挲過光潔的肌膚,指關節收緊,垂眸看她:“你不覺得這個步驟不對?”

“我管不了這麼多。”

林誘目光落在他臉上,沒有任何掩飾,“我看到你就有感覺。”

“……”

許燎有點懷疑,林誘是不是誤解了自己那句話。

他還沒從思索中抽離,林誘已經半跪在他身前的床上,湊近,偏頭在他唇角輕輕吻了一下。

許燎沒反應過來,林誘又親了親他下頜:“你好可愛。”

許燎:“?”

許燎偏頭躲開林誘的吻:“彆——”

下一秒,又被林誘親了親耳垂。

沒有多少的情.色性質,林誘就是會放嘴炮而已,但動作非常柔軟,好像在親吻最心愛的小東西。

林誘笑的眼睛彎起來:“你好可愛。”

許燎皺眉。

他其實不想跟林誘繼續繼續這種不清不楚的生活,之前的賬還沒算完,現在要是又多一筆,以後更難捋得清楚。

但許燎被她撩撥了幾下,忍無可忍,抓著她手腕將她按倒在床,身影隨之落下——

“說老子可愛是吧?”

他的吻跟林誘的完全不同。

……而在陷落之前,林誘隻記得這句話-

房間裡溫度趨於平緩。

許燎從浴室走出來,拖鞋底下的水漬沾到毛毯。他到床邊坐下,手指從林誘的頭發間穿過,確定吹乾以後,掀開被子坐到床的另一側。

他剛睡下,林誘的手機響了。

應該不是鬨鐘,大半夜,更像是某個人發來的微信,叮叮叮非常頻繁。

許燎從枕頭下摸出她手機,遞過去:“有消息。”

林誘睡眼惺忪看了一眼:“不重要。”

許燎準備熄屏放到床頭櫃,但越過那一瞬間,看到一張猥瑣的中年男頭。

許燎也沒想看林誘的微信,主要是幾條新消息刷刷地霸占了滿屏。

洪律師:【我老婆睡了,我給你發幾條消息。】

洪律師:【這幾天在外地玩的開心嗎?】

洪律師:【考慮好了就回律所呀,我不忙,還可以來接你。】

洪律師:【吃一塹長一智就好了,你還年輕,我陪你成長嘛。】

17. 第 17 章 “你七年不換號嗎?”……

許燎再看了一會兒, 關掉手機。

林誘起床時許燎已經不在了,她打開窗戶,雪白刺眼的陽光照得她微微眯起眼睛。

樓下有人出發去新的地方, 說話聲熱鬨, 伴著開關汽車門的聲音。

林誘在欄杆旁站了會兒,屋簷下閃過走出兩道身影, 許燎跟楊霖並肩從不遠處過來。

“喂!”林誘站在二樓,喊。

底下的人繼續走路, 手裡拎著幾隻塑料袋。

林誘吸了口氣,大聲喊:“許燎!”

她這一聲吼得挺大,周圍的人都抬頭看她。許燎也停住腳步,側頭看向她的方向。

林誘莞爾一笑:“早安!”

“……”

許燎再看了她一會兒,低頭, 進了木樓的屋簷。

楊霖直樂嗬:“林姐談戀愛了這麼甜?”

許燎好笑,給手裡的袋子全遞給楊霖:“你自己滾去收拾。”

“好嘞。”楊霖美滋滋頂著手帕溜了。

許燎看他的背影, 回頭往外走, 剛跨到門檻那一刻, 麵前突然撞出道纖瘦的身影。

陽光晴朗,林誘又把她那長裙子穿出來了,雙手輕輕背在身後,長發披散,懶洋洋地抬眼看他:“乾嘛呢?”

許燎停下腳步, 本打算去找她, 抿了下唇說:“沒乾嘛。”

林誘:“我餓了。”

許燎往旁邊讓讓,等她進門:“想吃飯自己點。”

林誘抬眉:“你吃了嗎?”

“還沒。”

林誘輕輕拍拍他肩膀:“走吧,一起。”

許燎本來想拒絕,又想起什麼, 拉開旁邊一把椅子就坐下:“行。”

他答應得痛快,林誘剛挨著他坐下,就見許燎唇角弧度壓平,眉梢微微抬了下:“聊聊?”

林誘:“?怎麼了?”

許燎似乎有點難以啟齒,醞釀了一會兒,才說:“昨晚給你發那惡心短信的惡心頭像,是誰?”

林誘頓了下,看向他的眼睛:“你翻我手機?”

許燎:“不……”

林誘皺眉:“雖然我現在對你很著迷,但你翻我手機還是不太好吧?”

“……”

林誘輕飄飄地道:“下次不要翻了。”

許燎忍無可忍:“我遞給你無意看見的。”

林誘揭開保溫杯喝了口熱水,淡淡道:“哦。”

哦什麼哦?

許燎肩膀動了下,在椅子裡坐得很不舒服,又開始找煙點:“快說。”

林誘好笑,放下保溫杯,直勾勾看著他:“你吃醋了?”

操。

許燎指間夾著打火機往桌上一丟,眉眼情緒壓抑,感覺快炸了:“說他是誰很難嗎?”

林誘沒忍住笑了,笑了一會兒,道:“他誰也不是,我有什麼好說的?”

許燎總算平靜了一點,看向彆的地方,喉頭輕輕滾動,非常突兀地來了句:“那你把他刪了。”

林誘沒聽清,看向他:“啊?”

許燎重複:“把他刪了,看著惡心。”

林誘沉默了下來,靜靜地看著他,像是在思索什麼。許燎坐椅子裡點了根煙,長腿幾乎橫到過道,俊朗的眉眼寫滿了正在來脾氣。

林誘認真道:“我有工作要和他溝通,除非從律所離職,不然不方便刪的。”

“是嗎?”許燎聲音輕飄飄的,伸手,“你把手機給我。”

林誘不明所以,遞給他。

許燎點進她和洪森的聊天框,垂眼從上往下掃了半分多鐘,指尖按著屏幕:“騷擾你挺明顯的吧?”

林誘:“嗯。”

許燎將手機遞還林誘,若無其事道:“那我改天找他聊聊。”

林誘敲了個雞蛋吃稀飯,莫名笑了下。

許燎抬眼:“怎麼了?”

“沒,”林誘拿起勺子,“就覺得,有個人替我出頭挺好的。”

雖然,這種場麵,仔細想想有些幼稚。

不過,想到有個人挺維護自己,不再是單打獨鬥,哪怕最後解決不了問題,但心情還是很不錯。

許燎看了她一會兒,也開始吃飯。

林誘問起彆的:“你剛才跟楊霖從哪回來?”

許燎說:“對麵有個圍欄,裡麵養了馬和羊,剛才過去看了看。”

林誘笑看著他:“那帶我也去看看。”

許燎探指在她桌前敲了敲:“先吃飯吧。”

陽光晴朗。客棧園圃種滿了格桑花,大麗花和繡球花,花朵長滿枝頭非常漂亮。往圍欄的一條路是特意開發的草坪,綠草茵茵。

林誘踩著草坪往圍欄那邊走,陽光曬得渾身暖洋洋的,等走到石頭堆砌的一麵牆壁後,許燎說:“到了。”

裡麵養了三匹馬,七八隻羊,蹄子到處撲騰,有種世外桃源的感覺。

林誘看了一會兒,回頭,許燎站兩三步外,手上拔了根不知道什麼草,百無聊賴扔到一邊兒去。

林誘目光定格在他身上,喊:“許燎,你過來。”

他眸子被陽光照成褐色,遲疑了一下,走到林誘跟前。

林誘伸手抱住他,偏頭吻上去。

他唇瓣微涼,靠近後迅速升溫。林誘被他捏著下頜推開,許燎似是始料未及,下意識看了看周圍,和她目光對視:“乾什麼?”

林誘沒回答,又吻了上去。

許燎反應了幾秒,手慢慢扶到她腰際,掌心溫度滾燙,另一隻手捏著她白淨的後頸,調整方位變為主動。

半晌,林誘鬆開他。

她沒化妝,但現在眼尾微紅,唇也紅腫,格外的豔醴。

林誘笑了一下,轉頭走出了圍欄,被陽光照得再次閉上眼。

頭暈目眩的感覺,好像愛情。

許燎跟在她背後幾步,親這一會兒給他親乖了,沒那麼刺,看她的背影:“想不想騎馬?附近有馬場。”

林誘;“好啊。”

許燎側頭看了看木樓內。

駱質和楊霖一人端了跟小板凳坐台階曬太陽,嗑瓜子,同時看著他倆這個方向,幾乎可以從嘴型判斷出兩人正在瘋狂吃瓜。

許燎挑起個弧度很低的笑,停車場另一頭停著駱質昨晚風雨兼程開來的路虎攬勝,許燎取出車鑰匙,說:“上來。”

林誘上了車,引擎發動,許燎調頭開出客棧。

馬場附近風景特彆好,森林底下是遼闊的草原,林誘下來滿臉驚訝,立刻被當地人圍住。

“美女,騎馬嗎?”

“200塊錢一小時。”

“來,來騎我的馬,我的馬長得結實。”

林誘看了一圈,回頭看許燎。

許燎抬眉:“你隨便,想騎就騎。”

林誘精挑細選了一匹銀色的馬,被當地的大樹扶上馬,理了理裙子,隨即沿著草原往更遠的地方走。

林誘回頭:“你不騎嗎?”

“我不騎,”許燎示意她往前看,“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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