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茹還真沒去過廚房,她嫁來時日還短,並未認全府中的人。
頂多在正院當差的個個認識,管事婆子個個認識,要問她大廚房都有誰,她還真不清楚。
芍藥見她好奇地看過來,不緊不慢道,
“按說咱們府中主子少,應當用不了這麼多人。”
“奴婢聽那掌勺的大師父說,他們原也不是臨安人,有江南的,有湘西的,有咱們北方的,還有祖上是宮裡的......奴婢當時就想,少爺好好的,怎麼在這大廚房裡費這麼多心思?”
芍藥點到為止,沒再說下去,和木槿兩個幫玉茹擺好碗筷,倒了花茶,又退了下去。
丫鬟的意思,玉茹聽懂了,滿桌子糕點確實都是她喜歡吃的。
一時滿腦子全是謝澤守在她身邊,笑著和她話;或是被他抱在懷裡,滿鼻子都是清冽帶著藥香的味道......
“你說少奶奶會不會去找少爺啊?”
“誰知道呢?”
木槿和芍藥兩個頭碰頭站在一塊兒,靜靜聽著裡間的動靜。
突然“嘩”地一聲,簾子被掀開了。
兩個丫頭瞪大眼睛看過去,隻見玉茹緩緩走出,白皙精致的臉上,麵無表情。
兩個丫鬟心裡“咯噔”一下,正惴惴不安,就聽玉茹道,
“傻站著做什麼?去書房。”
***
景王的彆院很大,玉蓉頭一天來就迷了路,準確來說,也並不算迷路,她故意跑出去,就是想偶遇景王來著。
哪曉得管家的吳嬤嬤把人看得很緊,把她抓了個正著,
非要親自把她“送”回去。
玉蓉隻覺得從一個牢籠裡,掉到了另一個牢籠裡。
而景王此刻正在飲酒作樂呢!
自他打了勝仗,聖上大喜說要厚厚地封賞他,就連母妃鐘貴妃也暗暗告訴景王,鐘氏已經在出力了,過幾日,少不得會得個太子的名頭。
太子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隻要他是太子,還有瑞王和英王什麼事兒?
景王喜不自勝,但又不能大肆宣揚,隻在自己的彆院裡飲酒作樂,說是要犒賞下屬。
邊疆一戰,這些戰士們出生入死,犒賞一番,誰也說不出錯來。
景王大喜,凡是來敬酒的來者不拒,開宴不過片刻鐘,就喝得暈陶陶的,他有些熱,解了衣衫,露出健壯的胸膛,見將士們飲作一團,乾脆提了酒壺,在院裡來個月下散步。
景王身後緊緊跟著幾個丫頭,各自虎視眈眈,寸步不離景王。
都明白對方想抓住這次機會,一躍而上成為主子,自己得不到,也不讓彆人輕易得到。
玉蓉就是在這時候看見景王的。
她晚上特意梳妝過,一身素色白衣,頭發也梳成飛天髻,臉上上了妝,眼睛更大了些,嘴唇嫣紅,彆說還挺好看。
她原就是為了遇見景王,奈何無功而返,這頭吳嬤嬤正把她壓回去呢,一轉頭竟然見到了景王。
皇天不負苦心人。
玉蓉激動地眼睛都紅了,她上前對著景王盈盈一禮,
“殿下。”
吳嬤嬤眉頭皺得死緊,沒想到還是叫著丫頭碰見了王爺,也好,先看看這丫頭是不是如她自己所說,和王爺“有舊”。
景王皺眉看著她半晌,沒認出人來,
“你是何人,為何會在本王的彆院裡?”
吳嬤嬤使了個眼色,跟在景王身後的丫鬟們會意,就要伸手把玉蓉拉下去。
哪知玉蓉不緊不慢,竟是上前牽住了景王的大手,還在他掌心撓了撓,
“王爺,不記得我了?”
吳嬤嬤瞪大了眼睛,還沒見過有人敢對景王動手動腳,這個姑娘真是不知廉恥,她等著景王發落她。
可這回吳嬤嬤顯然猜錯了。
景王如夢初醒,熟悉的感覺,讓他一下子憶起了是何人。
他迷醉一笑,“是玉蓉啊。”
景王自
問見多識廣,閱女無數,卻還沒見過一個把心機直白地剖露出來,明明待字閨中,卻敢和他來往,且不動生色地勾引他的。
他一時有些新奇,到底把玉蓉給記住了。
此時這女子出現他身前,一身衣著打扮,不用問也知道為了什麼。
景王酒意上頭,來不及多想,隻順著自己的心意道,
“你來的正好,過來服侍本王。”
玉蓉在吳嬤嬤和眾女的嫉恨中,走到景王身邊,雙手緊緊地扶住他的手臂,在景王耳邊吐氣如蘭,
“是。”
作者有話要說:謝澤小劇場:
老婆不理我派了人悄悄去打探,沒來找我,嗨呀好氣,砸了一支心愛的湖筆。
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派人去打探,連飯也不好好吃了,嘴裡罵,慣的你!一掉頭,暗戳戳地吩咐廚房,準備了一桌老婆喜歡吃的點心
眼看天都快黑了,心裡想著各種去正院的法子,結果小廝來報,少奶奶來了……
謝澤:哦,知道了
內心:~\(≧▽≦)/老婆來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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