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茹聽到這裡有些沉默,如果真的是芍藥的話,確實很可憐,但她也隻是覺得她可憐而已,芍藥勾引謝澤的一幕幕還在眼前劃過,她確實喜歡幫助人,但前提是不能觸到她的底線。
萱草見玉茹半晌不說話,也大致明白夫人的想法了,她垂了垂眼沒吱聲。
芍藥是犯了錯,才被送出去的,她們誰也沒想過她會被張員外要了過去,還以為會去打發的遠遠的,這輩子都見不到了呢,誰知道突然出現,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夫人?你怎麼了?不高興嗎?”
鐵牛明顯感覺玉茹的情緒不對勁,他仰著頭問。
玉茹搖搖頭,勾了下唇角,臉上卻沒什麼笑意,
“沒有,謝謝你們特意告訴我,但是這件事,其實我幫不上什麼忙。”
鐵牛小眉頭皺的靜靜地,眼帶不解,他還以為夫人會第一時間,去張員外家裡把那個叫芍藥的救出來呢。
大抵是那個叫芍藥的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吧,要不夫人這麼好的人,肯定不會見死不救的。
桃花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被鐵牛一下子拽住了手腕,到底什麼也沒說。
兩個小孩大冷天的過來遞消息,不管這消息是不是玉茹想知道的,肯定不會叫他們空了手回去,叫萱草準備了吃的用的,親自送出去才算完。
因著突然知道了芍藥的消息,玉茹想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下來。
木槿和萱草對視一眼,都默契地沒來打擾。
木槿撇撇嘴,有些怨怪道,
“往後這種事情你就不該稟報夫人知曉,夫人懷著孕呢,什麼阿貓阿狗的事情都拿來煩她。”
木槿可不會忘記,她當初勸了芍藥好幾回的,是那個妮子一門心思往上爬,根本不聽勸,就算如今被張員外買去了,也隻能說她命不好。
惡人自有惡人磨唄!做什麼還要跳出來煩夫人。
不用木槿說,萱草也早就後悔了,稟報夫人本就是下意識動作。
“好錄好了,你彆說我了,我心裡也不好受。咱們還是想想怎麼逗夫人高興吧?”
“至於芍藥,就讓她自生自滅,可好?”
“算你還有良心,平日裡夫人沒白疼你!”
木槿這才笑了,大發慈悲
道。
***
等謝澤下了衙,明顯覺得小妻子不對勁,他湊到玉茹身邊,把人抱在胸前,雙手虛虛地搭在玉茹的肚子上,
“怎麼了,是不是孩子又鬨你了?”
玉茹任他抱著,放鬆了心神,幽幽道,
“才不是,寶寶很乖的,倒是寶寶的爹爹,一點也不乖。”
謝澤好奇,“我怎麼不乖了?”
謝澤下了衙,大多數時候直接回家,偶爾推脫不過了,才和同僚一塊出去吃酒。
有時候路過蜜餞鋪子,回來時還要給她帶吃的,玉茹這會兒這麼說他,也曉得自己冤枉了,眼神看向謝澤時,帶著幾分不好意思。
“夫君,我不是這個意思。”
玉茹軟軟的開口,但又不知道該怎麼把芍藥的事情告訴他。
芍藥的背叛,對玉茹來說是一輩子都無法忘懷的事,她無法不介意。
謝澤凝神,等著小妻子開口,可她一張嘴,張了半天又不知道怎麼說下去了。
“茹兒,你我夫妻,有什麼不可說的?若你說了反倒更不高興,那就乾脆彆說了,為夫隻要我的茹兒高高興興的。”
玉茹側了側身子,去看謝澤,隻見男人下頜微微繃緊,臉頰放鬆地貼在自己耳畔,眼神裡不自覺地帶上幾分寵,她一下子就放鬆了心情,隻覺得自己杞人憂天。
芍藥的事情再惡心,卻改變不了夫君的心裡隻有她一人。
“夫君,吉安縣中張員外,你可有聽說過?”
“張員外?”
謝澤眉頭皺緊,顯然不是沒聽過的模樣。
玉茹垂了垂眼,“芍藥如今在張員外手裡。”
謝澤低頭仔細看妻子的眉眼,忽然噗呲一聲笑開,骨節分明的手,在玉茹的鼻尖揉了揉,
“我說我夫人為什麼不高興,原來是喝陳年老醋啦?”
“呸,我才沒有!”
隻是想起被人背叛的滋味兒,心裡不太好受。
謝澤猛然抱緊她,細細密密的吻落到玉茹臉上,把她緊繃的臉,親地柔軟,最後兩人額頭相抵,
“我懂你的意思了,張員外的事已經為禍到整個縣城了,本身我就打算把這人處理了,才去豫章府上任。至於遭他毒手的事芍藥還是彆的人,都和咱們無關。”
玉茹點頭,徹底放鬆下來。
芍藥的
事情鐵牛剛提起的時候,玉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不去管,不管芍藥如何,都是自己種下的因,她不是什麼聖母,沒道理彆人惦記她的男人,她還要主動去搭救。
可等玉茹一個人的時候,又忍不住想,如果不是芍藥呢?而是彆的任何一個人?她聽見這事,肯定會和夫君說的,自己帶人去也好,衙門裡派了衙役去也行,畢竟張員外已經成為吉安縣一顆毒瘤了,她不可能不管不顧的。
玉茹已經做好了決定,晚上的飯食也吃得更香一些,一海碗番茄麵魚,自己一個人吃完了,還順手撚了兩個扇形蒸餃,擱在碗裡小口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