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搭建起來的營地上,早已點燃數堆篝火,上麵架著烤全羊。
段玉拿著一隻羊腿,意料之內地聽到了手底下的馬匪們一無所獲的消息。
若不是他跳了一回大神,裝模作樣地給這百來個手下‘下毒’,恐怕一去不回的都有。
饒是如此,這些原本俘虜們的積極性也是很難調動起來,甚至還不出意外的引起了木爾部的警惕。
“真是一群沒用的廢物啊,好像我也不能要求太高……”
鮮香熱辣的烤羊腿,明顯不能帶給段玉多少好心情。
不過,這些馬匪也並非一無是處。
等到最後一支小隊歸來,似乎是因為害怕這位‘大頭目’的懲罰,因此給他送來了一個禮物——某個臨時抓到的女奴!
“好啊,你們這些家夥……我讓你們去搜查附近地形,順帶打探消息,你們正事不乾,老本行倒是十分精通!”
見到這一幕的段玉簡直哭笑不得。
“頭兒,這不怪我們,實在是這樣的肥羊真是太少見了……不僅人少,還各個帶傷,關鍵是特彆……肥啊!”
一名獨眼龍,名叫依仁台的馬匪笑嘻嘻地回答,順帶將屬於段玉的那一份送了上來。
都是一些金銀首飾之類,打造得非常精美,特彆是以草原人的水準而言,算得上藝術品了。
隻是段玉看著看著,神情不由變得十分古怪:“等一等,把那個女奴帶上來,我好好看看!”
在一片意味不明的笑聲中,某個小女奴哭的淒淒慘慘,被推上前來。
她大概隻有十四五歲,當然,在這些馬匪看來,這麼大的年紀,完全算得上女人了,君不見這個歲數的草原女人,有的都成了幾個孩子的母親了?
“抬起頭來!”
段玉嚴厲地命令著。
對方肩膀一顫,旋即抬起頭,露出一張怯生生的臉來,上麵掛著諸多淚珠,仿佛一朵雨中的蓮花。
烏黑發亮的眼睛見到段玉,也是一怔,連哭聲都停了下來。
“我去……”
段玉捂著額頭,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悲鳴:“你們……真行!給我滾下去!!!”
一幫悍匪立即畢恭畢敬地離開十數丈距離,隻有秦飛魚上前來,壓低聲音:“大哥,哪裡不對?”
“真是見鬼啊!”段玉鬱悶地甩過一堆金銀首飾:“你看……認出來沒有?”
“這……似乎是烏延部的印記?”秦飛魚有些驚疑不定,好歹他出草原之時,也是惡補過相關方麵知識的。
“不僅如此,這一位,便是前代蘇赫巴魯可汗的愛女,其木格了!”
段玉指著那個小女奴:“你信不信?”
“我……我……”
秦飛魚目瞪口呆,強忍著才沒有罵出臟話來:“怎麼會這麼巧?那些馬匪出去一趟,就將烏延部的公主搶回來了?”
“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你去趕快審問一下那些出手的馬匪!我來問問這位公主!”
段玉狠狠咬了一口羊腿,又望著其木格:“說吧,草原上的明珠,你為什麼來到這裡?”
“我認得你,你是那個南方來的巫師……”
其木格記憶力不錯,居然認了出來,旋即又有落淚的趨勢:“嗚嗚……巴圖反叛,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之前阿依達大叔帶著我一路逃、一路被人追著,他為了保護我,獨自留下斷後,讓我不要停,一直往北……”
經過其結結巴巴的敘述,段玉勉強搞清楚了因果。
這位小公主,在當日政變之夜僥幸逃了出來,被幾個護衛與侍女保護著一路北上。
隻是後來又麵臨追兵,護衛的人馬幾乎損失殆儘,甚至還迷了路!
好在那位巴圖可汗對她的興趣不是很大,更加注重她哥哥蒙戈與巴特爾,再加上一點好運氣,讓她擺脫了那些追兵。
但旋即,就遇到了馬匪,被當成肥羊抓來。
“你怎麼往北邊跑了?”
聽完之後,段玉簡直是恨鐵不成鋼地道:“你不是應該去西方麼?好歹那裡還有幾個忠誠於你父親的部落,以及巴特爾率領的一個萬騎,說不定你哥哥也在那裡!”
“我不知道!”
其木格畢竟才是一個小姑娘,差點又哭出來,旋即淚眼汪汪地望著段玉:“南方來的巫師,你能送我到巴特爾師傅那裡麼?以黃金血脈為誓,我一定會報答你這個好人的!”
“不,我已經受夠好人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