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本名並不叫阿三,而是東海群島上一個土著之民。
那裡民風彪悍,部落中有著一個成年禮的儀式,要求每一個少年都得架著一條獨木舟進入大海,拖回一頭鯊魚來,否則便沒有獲得配偶的資格。
這阿三從小就跟隨部落祭司,學得一身好武藝,原本是要成為部落中最強的狩獵隊長。
不過某一天,伴隨著一艘如山般的巨船駛到島邊,一切就改變了。
那些大陸人披著鐵甲,用刀與劍征服了全島,戰敗後的部落不得不簽訂了屈辱的協議,交出大量戰利品,而阿三也被青眼有加,成為了一位貴人的奴仆。
慢慢的,有人教他讀書寫字,他才知道俘虜自己的,是東陳的商隊,而商隊的首領,名為公孫氏!
公孫氏看上阿三的一股狠勁與堅韌的體格,加以培養,果然得到了一位宗師,這筆生意還是大賺的。
這阿三天生打法凶狠,兼之手長腳長,公孫氏因材施教,讓他學了一路蛇形腿,施展開來之後,腿法變幻莫測,宛若無骨,十分出其不意。
但就在對麵之人一拳正麵轟過來之時,阿三卻是麵色一變。
他眼前一陣恍惚,仿佛又看到了那蔚藍的大海,還有部落中祭司蒼老的麵孔。
在火堆之前,他被五花大綁著,即將作為祭品獻祭給祖先。
“不……不!”
阿三大叫著,一咬舌尖,猛地清醒過來。
畢竟是宗師,若是普通江湖術士施法,隻怕早就反噬了。
但段玉可不是江湖術士,而是一位元神真人!施展的魘鎮之術,就能定住阿三一個呼吸!
就在這一個呼吸之中,勝負已分!
麵對秦飛魚一拳,阿三避無可避,正中胸口,吐血飛出台下。
“不可能!”
閣樓之中,一名錦衣公子手中折扇一合,發出了不可置信的驚呼。
“三戰兩勝,你還有何話說?”
秦飛魚站得筆直,盯著閣樓中的青年公子。
“我公孫小白一言九鼎,今夜之事,便一筆勾銷!”
錦衣公子麵色幾變,最終還是朗聲說著。
聽到這個,秦飛魚一抱拳,帶著薑寶等人快速離開飄香苑。
這時候,一個小廝模樣的仆役飛快跑上閣樓:“啟稟公子,阿三說,剛才比武之時,他仿佛受到了鎮壓!”
“道法?”
公孫小白臉色鄭重,望著旁邊一名青衣老者:“周大管家,你怎麼看?”
“老朽無能,雖然修煉到無漏道體的境界,但麵對一位宗師,還是很難將其鎮壓……畢竟宗師血氣濃烈,念頭堅定,特彆是阿三,有著一股天生狠勁,普通邪術萬難生效!恐怕……是元神真人暗中出手!”
這周大管家,赫然是一位五氣朝元巔峰的煉氣士,卻甘為奴仆,公孫氏的勢力,可見一斑。
“有趣!有趣!”
公孫小白打開折扇:“今夜倒也真是不虛此行,你們下去後,給我好好打探那一幫人的來曆!嘿!一幫以軍中之法操練的護衛,還有一位元神真人,我怎麼不知道這臨雲港中,還來了一條過江強龍?”
說到最後,他已經聲色俱厲。
“遵命!”
小廝身體一顫,飛快下去。
……
“大哥……是我不對!”
路上,秦飛魚紅著臉道歉。
“區區爭風吃醋,不過小事……但此地臥虎藏龍,不簡單啊,萬一彆人設下陷阱,要你輸了就賣身為奴,接下來該怎麼辦?”
段玉冷著臉。
“我也沒想到,那人手下竟然有三個宗師奴仆……”
秦飛魚苦笑了下:“如今回想,的確是我坐井觀天了。”
他之前跟著段玉大鬨慶都,掃蕩白毫山,無往不利,心態未免有些不對,此時終於調整了過來。
“停下!”
正行走間,段玉又是一揮手,望著某條黑暗的巷子:“來者何人?”
“不才乃是飄香苑的供奉,咳咳……”伴隨著咳嗽聲,一名麻衣劍客從黑暗中走了出來,衣著寒酸,落魄非常,腰上掛著一個黃皮葫蘆,時不時便要喝口酒,縱然咳嗽紅臉,酒水溢滿衣襟,也是絲毫不顧了。
雖然此人好像一個癆病鬼,但秦飛魚的臉色卻是鄭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