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精兵?!’中年人是個有見識的,見此吃了一驚,忙望向場中主官。
就見一個二三十歲的青年,身材挺拔,舉手投足間煞氣凜然,目光掃過,連他都感覺被刀子割了一般,不自覺地低下頭去,被壓製住。
心中知曉,這精兵主官,武功還要在自己之上,絕對是突破以武入道的高手!
要是對方有著歹意,自己這些人隻有引頸就戮的份。
“我主持考核,但凡對身手有自信的,都可上來!”
秦飛魚環視一圈,大聲說著:“我曲胥封君有製,曰‘武士定級、法師定品’!武者分為武徒、武生、武士三級,能定為武士者,不需功勳,立即拜為下士!法士亦然,若有道家之人,前往營帳內測驗!”
頓了頓,又道:“我方下士,乃是爵位,領一村為封邑,可世襲。”
這話說完,下麵一陣騷動,就有幾個乾瘦老者出列,被引入營帳中檢測道法。
剩下的,自然是武者考核了。
“第一關,舉石!”
秦飛魚點點頭,坐下,就有一個親兵出列喊著。
當下這幫武者一個個上前,開始檢驗力道。
‘這裡的武徒,似乎是一般武者,而武生,則是精兵水準,欲定為武士,必得宗師!’
中年人對周圍奇怪的目光視若不見,麵無表情地上前,揮手就將粗大石鎖舉起,手臂腳步絲毫不顫,顯得遊刃有餘。
這一下表現出來,立即就令旁邊的武者紛紛注目,知道這人實力不差。
“嗯?”
場地上,監督的秦飛魚正呷著香茶,見到這帶著小女孩的中年,眼睛一亮,站起身走來:“真是壯士!你欲考武士?”
“是!隻是我不是本地人,成不?”
中年人對著女兒投了個寬慰的笑容,向秦飛魚問道。
“自然可以!君上求賢若渴,隻要你入了我方,縱然身負麻煩,我方也能接下!”
秦飛魚人情練達,看到這中年人帶著女兒而來,就明白了數分。
“好!我叫……武嵇!”
武嵇站到場中,行了個武者禮,報出名字之時,眼眸驟然亮起。
“我是雲中衛衛正,秦飛魚!你空手還是兵刃?”
秦飛魚同樣來到場中,竟然是要親自檢驗。
“我用長槍!”武嵇瞥了眼龍蛇精兵手中的長槍,開口說道。
“巧了,本將也是練槍的!”
秦飛魚大笑,自兵器架上取過一杆長槍,扔到武嵇手中,又自取了一根:“接我三槍,你就是武士!”
“好槍!”武嵇接過,抖了個槍花,神色變得肅穆起來:“大人請!”
他腳下不丁不八,槍尖略微下垂,仿佛一條沉眠的毒蛇,卻可以防禦四麵八方來的攻擊。
隻是一個槍架子,就令秦飛魚暗中點頭:“小心了,第一槍,龍蛇起陸!”
話音剛落,他的槍自下而上,來到武嵇麵前,猛地一翻,仿佛大地傾覆,這就是地發殺機!
“喝!”
武嵇大喝一聲,同時出槍,兩搶槍尖猛烈摩擦,發出一股激烈的鐵鏽味道。
“不錯,不錯!”
秦飛魚收槍,讚歎一聲:“身如青鬆,料敵先機,果是宗師意識,也有宗師之力!看我第二槍,龍蛇亂舞!”
呼啦!
槍尖亂舞,宛若火樹銀花。
武嵇麵色凝重至極,長槍掄起,巨大的壓迫力竟然令槍身呈現出一個巨大的弧度,猛地一彈,化為防禦。
嘣!嘣!嘣!
槍影不斷消弭,旁邊觀戰的小女孩絞著手指,滿臉不安。
等到一擊過後,武嵇已經連退八步,槍尾頓地,終於將槍勢消弭,同時心中也無比肯定,對麵的絕對是以武入道的高手。
“最後一槍,龍蛇合擊!”
秦飛魚卻是打得興起,最後一槍倏忽而出,虛空中甚至隱約傳來龍蛇咆哮。
“啊!”
在小女孩的驚呼中,武嵇手中的長槍高高飛起,筆直插入地麵。
秦飛魚手槍而立,笑道:“武嵇,考核通過,武道宗師,可為下士!”
“這都是大人手下留情!”
武嵇額頭流下大量汗水,揉了揉發麻的雙手,苦笑道。
他十分清楚,要是秦飛魚不每槍擊出之前都故意頓一頓,讓自己回氣,恐怕隻要兩搶就可以紮死自己。
這等兵家高手,實是可怖可畏!
“我境界高你一層,這卻是仗著身強力壯,論技藝未必高出!來,跟我去拜見主君,為你冊封!”
秦飛魚上前,神情親熱了不少。
能收獲一個宗師,絕對是意外之喜。
至於其他人,最多也就武生,卻算不得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