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天長嘯,知道自己已經破入兵家第二重,練精兵之境!
這卻是利用五毒宗秘法強行破關的好處,早早練了精兵,一切都水到渠成,隻要心靈突破,外界條件早已準備好,立即跟上。
“殺啊!”
保住了豁口,接下來,三千武成軍,數千白芷軍,就宛若決堤之水一般,源源不段地湧入。
“給我喊……白羅已死,降者不殺!”
段玉親自來到城牆豁口位置,指揮著戰鬥。
“白羅已死!降者不殺!”
“白羅已死!降者不殺!”
……
大量聲音傳遍周圍。
那些守卒見到親兵營旗幟斷折,不少信以為真,再無鬥誌,或者逃跑,或者器械投降。
“此城雖破,餘孽卻多!薑寶程金,你們去擊潰守軍最後抵抗,如遇到堅固據點,以銀彈破之!”
段玉飛快令著。
又看到秦飛魚仰天長嘯,不由欣慰:“飛魚,恭喜了!”
“第二重不算什麼,第三重才是難事!”
秦飛魚恢複平靜:“主君銀甲神雷之威,從今日開始恐怕要名動天下了!”
“此戰過後,也不需隱藏什麼!”
段玉大笑。
這銀甲神雷,重要的並非配方與製作工藝,而是最外層的篆文,這卻是自己的專利,除非再去找一個四轉的篆刻師來,否則根本無法仿製。
‘縱然這個世間還有其它篆刻師傳承,但此法遭天妒,很難突破……特彆是三轉之後,必走道國之路才可,天下恐怕就我一個了!’
有著這個底氣,自然不怕什麼探子。
……
與此同時,另外一麵。
白羅身上鮮血淋漓,勉強用布包紮了,看到半城混亂,不由虎目流淚:“大王……我有愧也!”
“這並非主將的錯,實在是敵人破城之器太過犀利!”
旁邊的殘存親衛立即勸著:“我方還有大軍,還有民夫,與敵巷戰,未必不能勝!”
敵人雖然厲害,但兵卒過少,卻是致命弱點。
“不錯……”
正在白羅回過神之時,忽然看見一處爆炸,煙雲衝天而起,不由麵色慘然:“好個曲胥君,竟然用銀甲神雷爆破城內?”
其手下麵麵相覷,知道巷戰勝利的把握徒然降低。
白羅忽然抓住一個手下的衣領:“傳我將令,立即焚燒糧倉!”
這是玉石俱焚之策,縱然敵人得了芝城,也令對方寸步難行。
隻是這城中糧倉不僅有著附近征收來的糧食,更是城中萬戶的命根子,一旦焚燒,立即就有大荒。
這哀鴻遍野,民怨沸騰,孽報也是不少。
即使如此,為了報答王上,白羅就顧不得這許多了。
“將軍……”
親衛遲疑,此令一出,除了他們這些外來兵卒之外,縱然本地守卒都要跳反。
“去!”
白羅大吼一聲,吐出口鮮血。
“喏!”
這親兵正要遵令,忽然間,一點清涼打在臉上,不由詫異抬頭。
就見陰雲密布的天空中,突然下起絲絲綿綿的雨來。
在南方,梅雨季節一般持續綿長,更難動兵。
若是一日之前有這雨,說不定曲胥就得無奈退兵。
但此時落下,卻是於事無補了,並且,還會令楚國難以調兵遣將應對。
甚至,就連燒糧倉都變得困難起來。
“下雨了……雨水……”
白羅仰天,任憑雨珠砸濕臉龐與衣襟,淚水與雨水混雜在一起,再也不可分辨:“這是天要亡我,而助曲胥乎?”
當下指天大罵三聲,‘哇’得一聲,吐出帶血的內臟,氣絕而亡。
“將軍……將軍死了?”
親兵們呆呆怔怔,心中的山巒崩塌。
此時混亂傳開,配合著滿城喊殺與爆炸聲,當真是地獄一般。
“快,護送將軍遺骸,我們從西門出去!”
一個親兵眼珠一轉,大聲道。
白羅在時,可以命他們不計生死,白羅一死,卻難以阻擋一些人求生的渴望。
“不錯,必須護送將軍遺骸回歸祖墳!”
幾名親兵同樣頜首,一行人收攏了殘卒,來到西門,這裡並未被攻下,但城門大開,逃散者不知凡幾。
他們對視一眼,同樣湧了出去。
……
“真是一場好雨!”
段玉撐著油紙傘,伸手迎接雨點,心中大是痛快:“省得我救火了……並且雨季難以動兵,正是天賜我修理內政的機會!”
目光所及,卻並沒有立即入城,而是牢牢把守著城門命脈。
攻破這城之後,他道心澄澈,仿佛拭去了什麼塵埃,道印也是轟鳴不斷,似有精進。
這頓時令他知曉,自己強打硬攻,沒有冒然深入此城刺殺,步步為營,果然避過了某個劫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