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王上威名,一開始雖然有些波折,但後來不論出雲還是海宋,都不敢怠慢……”
實際上,在之前段玉還未發跡的時候,各種明槍暗箭,當真數不勝數,其中艱辛,又豈能數句說完?
隻是葉知魚畢竟不是凡俗女子,哭訴委屈之類更不是她的風格。
“如此就好……”
段玉頓了頓:“我準備將雲中島整個送給你,雲中君之號同樣如此……”
至於雲中紀年,或許也該改一改了。
畢竟一統南方,馬馬虎虎也可以稱帝。
還彆說,最近臣子之中,勸進之風越來越盛,這可是擁立大功,沒有一個願意錯過。
“雲中君?”
葉知魚一怔。
“是的,希望你喜歡……雲中島畢竟太小,將來還要再開拓一番,從東海諸國身上割塊肉下來!”
段玉笑了笑。
實際上,作為起家時的名器,雲中君意味非凡。
縱然之前稱王,都是沿用雲中島年號,就可見一斑。
葉知魚不知道為什麼,之前明明那麼委屈,都可以承受,此時卻不由眼眶一紅,淚水飛濺……
……
第二日,起得有些遲的段玉召眾人議事。
議事廳內。
段玉身穿王服,高居九重,望著底下項無忌、秦飛魚、郭百忍,李玉龍、原六郎等重要文武。
項無忌與眾人一起行禮,感受著上首冥冥的氣機,心裡不由大凜:‘王上愈加深不可測了!’
一陣山呼過後,段玉擺手,說著:“王國新開,諸位務必用命,百忍,這段時日辛苦你了!將情況跟各位大體說說吧……”
“為王上效勞,談何辛苦?”
做了丞相之後,郭百忍留了長須,頗有些羽扇綸巾的味道:“南地可分二十州,昔年南楚有十二,吳越占四,陸渾、肥、鼓等小諸侯國再占其餘之四,如今王上一統南方,冊封越、寧、陸渾、肥、鼓等侯伯之國,呂、施、張等西南小國也紛紛請降……這裡有十一州,暫且不論,真正掌握在王上手中的,共有九州,為桓、韋、英、交蠻、中交、洨、遂、南句、苓……”
這核心掌握之地,隻是之前南楚的大半,甚至其中同樣有不少段玉冊封的士大夫卿。
因此論實際權柄,段玉覺得,自己或許連內亂之前的楚王都還要不如一點。
沒有辦法,這就是分封製的弊端。
但若自己要儘滅封君、諸侯、實行大一統,那就不可能這麼快一統南方,起碼還得再大打數年,殺人無算,坐失良機。
所以,隻能說有利有弊。
若光從自己角度出發,還是利大於弊的,當然,坑了後代什麼的,隻能算他們倒黴了。
兒子可以坑爹,當爹坑兒子的時候,除了忍著之外也沒有其它法子。
郭百忍的聲音繼續道:“這九州,共計二百零七縣,按照之前楚廷記載,有民二百多萬戶,田五千萬餘畝……當然,經過戰亂,或許十不存六七,各縣田地與人口數量,還需要時間一一檢定……”
破壞最嚴重的地方,像韋州這樣的,大戰連綿,百姓十不存一都有可能,而其它受到戰亂波及較小的,很快就被穩定,則是可以保留數分元氣。
“荊陽方麵,按照王上的旨意,收容流民,清理田畝,化為軍屯,目前已經收容十萬。糧食方麵,得到南句與越國的支持,尚可撐到收獲……”
段玉聞言,歎息一聲:“百姓艱難,孤有意一統天下,還黎民蒼生一個朗朗乾坤,但北方事急,南方兵馬準備得如何?”
“啟稟王上!”
大將軍秦飛魚出列道:“臣與項無忌將軍平定韋州,招亡納叛,得楚卒四萬三千,原本的荊軍重新歸入隊列,又招募青壯訓練,共計五萬。”
這十萬大軍,就是荊王維係王座的大部分本錢了。
“若是孤準備爭戰北方,起碼需要大軍三十萬!安撫流民這一類,必須數年才見成效……如今隻能靠各封臣出力了。”
越國至少能出五萬兵,而寧國同樣可出大軍五萬,這是他們身為仆從國的義務,還有一些零散封的伯國,加起來也有四五萬人。
除此之外,段玉手下的士大夫卿們,湊出一支五萬的雜牌軍,還是可以的。
這就是三十萬,勉強能去北方征戰了。
段玉眸子一轉:“原六郎,李玉龍!”
“臣在!”
原六郎一直作為水師統領,在南句練兵,此時也將一支精兵練了出來。
“孤任命你為荊國水師大都督,李玉龍為副都督,將南楚殘餘水師儘數整編,再招募一番,湊足五萬人,封鎖天河!”
未慮勝,先慮敗,隻要掌握水師大軍,封鎖天河,則南方可安,畢竟戰馬不會遊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