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流年錯,十幾寒窗空餘雪(一)(1 / 2)

《太子嫁了女狀元》全本免費閱讀

柳芽新發,春燕飛回,街邊小販泥鰍般從擁擠的人群穿插而過,儘力吆喝。

“狀元手串,十文一串兒,童叟無欺啊!”

“還有高分糖,金榜題名糕,琳琅滿目應有儘有啊。”

不少家長與學子好奇攢在一起,挑選著物什,將美好的祝願給予考生。

偏僻一隅裡,身著麻布粗衣的三人與街道邊摩肩接踵的路人格格不入。

“溪川啊,你要不要吃那個糖,王嬸兒他們都說很靈噠。”說話的是三人中的白發婦人,拘謹摩梭著衣服邊角,板硬的麻布衣衫已經洗的發白褪色。

一旁的老漢也佝僂著脊背,穿著和婦人一摸一樣的褪色硬衫,頭發以槐木枝挽起,這根樹枝,他昨晚磨了一個晚上,就是為了今天可以精神些。

而被稱作溪川的是中間身量最高的年輕人,其實她也很瘦小,長期營養不良導致她白皙的麵色略有發黃,兩腮淺凹進去,瘦弱嶙峋的單板身材好似風一吹就倒,隻是身旁兩位老人的身子壓的太彎,倒顯得她挺拔了許多。

不用。”她回道,“事在人為,我一定不會落榜的。”

明明身著洗漿發白的粗布麻衫,瘦可見骨的倦怠臉色加疊,可偏偏無法阻擋住此人沉著穩定、勢在必得的如炬目光。

兩年前,她還是萬人稱讚、眾人吹捧的狀元郎,時過境遷,風霜儘拂,此時,卻隻得卸下一身榮光,隱姓埋名重頭來過。

她本是崆縣富商楚值之女楚承恩,五歲能言詩,八歲可撰文,怎奈家中所有人眼裡都隻有她的哥哥,楚家唯一的兒子——楚天賜,怎奈何那人雖被當掌中寶一樣捧著,卻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草包廢物,大字不識一個,整日隻知吃喝玩樂,靠著臉蛋還不錯,打小便是個騙姑娘的流氓。

這可愁壞了楚家人,視為命根子的單傳獨苗是坨扶不上牆的爛泥,是所有人都不肯承認的事實,可事實就是事實,隨著年歲漸長,楚天賜愈發囂張跋扈、出口成臟。

人們不得不將目光投向不招人待見的楚承恩,讓她易容,頂替哥哥讀書考試。

數年光陰,寒霜凍雪熬過,烈日炎炎挺過,她都無所謂,隻要讓她讀書,隻要讓她在楚家能憑滿腹經綸有一席位,讓她乾什麼她都願意。

好不容易過五關斬六將,待楚天賜及冠之時,楚承恩考得登科狀元,俘獲當朝公主芳心,一道聖旨搬下,楚家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成為炙手可熱的皇朝新貴。

楚承恩以為自己可以鋪蓋一卷自此逍遙江湖,可惜院前紅綃鑼聲陣陣,泥下白骨冤屈淚洇洇。

成婚當天,楚承恩被親生爹娘下藥,隨便一草席裹住丟到荒山僻壤活埋了。

他們怕功成之後露出端倪,引來滅九族的大禍,於是卸磨殺驢、斬草除根。

楚承恩在及笄生辰的這一天,差點命喪黃泉。

萬幸蒼天有眼,她被盜寶賊翻出來,後又被采野果子的溪家夫婦撿到,這兩人沒有孩子,又因楚承恩年歲尚小,自打小衣食皆缺,看起來委實像個男孩子,便當親生兒子養了。

今日,便是拋棄楚承恩的過去,作為溪川而獲新生的大日子。

曾經囊螢映雪刻在腦子裡的文字蠢蠢欲動,呼應著主人迫不及待的心。

三年前,她就是在這裡,獲得人生當中第一個第一名,儘管頂著楚天賜的名字,但榮光和讚譽卻是實打實屬於她溪川一個人的。

重來一次,她要真正打響屬於她的全部名號,闖到上京去,讓那些坑害她的人,血債血嘗。

“快來快來啊,太子給大家送及第糕了!”

人群中豁然撕開一道口子,幾個人高馬大的壯漢人手一隻簍簍向中央擠來,溪川所停留的小角立刻被前方退過來的人擠的滿滿當當。

不少人伸出手去夠籃子,以至於後排人根本看不到還沒長夠個子的太子爺。

前方的人哄搶著金黃酥脆的及第糕,後麵的人則擠在一起,悄摸說著太子的壞話。

没有了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