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地滿銀,垂髫嶙峋捧黃沙(一)(1 / 2)

《太子嫁了女狀元》全本免費閱讀

商沉木不搭話,太監也不敢再勸,隻能哆嗦著手為小殿下撐起一片聊勝於無的陰涼處來,不多時,他的臉上也汗珠涔涔。

商沉木抬頭看了一眼,望著那笑比哭還難看的安慰,長歎口氣:“父皇告訴我,人不能忘本,要對關照自己長大的叔叔伯伯儘心,我這樣儘心,緣是又做錯了嗎?”

太監著急跺腳,無論是皇上的話還是太子的話,都不是他能隨意言論的,更何況太子這話聽起來也不太好評。

他從來都是猜不透龍椅上坐著的那位的心思的。

想了想,還是覺得先將太子勸回去比較重要。

“殿下,莫著氣,定是太陽燒的久了些,還是快請回吧。”

商沉木垂著頭,賭氣般撇下一句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話:“他便不會,他也是不屑會的。”

“太子,您說誰?咱家聽不明白。”

“無事。”他站起身趔趄了一下,然後拍了拍太監的肩膀,道,“多謝,我先回去了。”

太監心下堵著的那口氣終於吐了出來,摸了摸自己個兒的胸口,然後看著太子搖搖晃晃地背影,在烈日燙熟的氣流波動中晃動著,搖擺隱沒。回頭小跑著向皇上回話去了。

兩月之後,太子被遣到了濱州督察製鹽。

“濱州位於東南沿海,此處製鹽業極為發達,不少鹽工慕名而來在此處尋討生活,而這兒的鹽倉幾乎掌握了瑩朝五分之三的鹽產供給,是維持民生、發展經濟的重要地區,深受朝廷重視。”

“與此同時,這兒的大戶細枝末節間盤錯一起,極為閉塞,誰要是想從製鹽的生意裡撈到油水,科舉考的好都是末位,首先得有關係,不然也隻有被架空換地兒的份兒。”

溪川聽著樓箜頭頭是道的分析,將碗中暖茶倒入腹中,這才感到了些許活人氣。

這兒實在是太冷了。

溪川砸吧了兩下嘴,歎氣剛倒出的茶,入口已然溫涼。

但樓箜就像個行走的火爐,不需要加東西也能每日保持容光煥發,甚至於他壺中裝的酒都不是熱的,他也在此地大飲不誤,令怕寒體質由衷傾佩。

溪川伸出胡蘿卜一樣的手打斷樓箜的滔滔不絕:“明馳,那洪家的車馬什麼時候到。”

“不知道,洪晏說就是今日。”

事情源於三個月之前,那時溪川的父母依然安置妥當,家中一般土地被換成銀票揣在二老口袋裡,溪川便跟著樓箜上學堂。

此學堂並非書院,而是設在樓箜舅母家中,請夫子教授的小學堂。

此舉為的是老將軍怕樓箜待在上京玩物喪誌,特地壓他在此多讀幾年書,好斷了習武的念想。

溪川倒是沒什麼,左右她還沾光在樓箜舅舅那兒謀了個小職位,不求俸祿,隻是報答他們給自己在學堂分一書案的恩情,再不敢求其他。

但是那夫婦兩個硬是沒少過她一個月的俸祿,還給她收拾了一間屋子,吃飯也頓頓不落下她的。

隻因為她是樓箜的小兄弟,所以便也被視作他們的孩子那般,處處留心。

這下溪川是感動的熱淚盈眶了,樓箜遭了殃。

溪川為報恩情,下了鐵心要讓樓箜不僅僅是一路擦邊通過科考,還要拿一個不錯的名次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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