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扯扯嘴角輕笑了下安撫它:“行行行,朕不說了,就讓舜安彥好好帶你。”
*
不帶貓是絕對不可能的,六月北巡,舜安彥堪稱北巡隊伍最吸睛的“崽”。
腰上彆著火奴,手上抱著貓,一臉生無可戀跟在公主車駕附近。
元衿繼續沒良心,想貓的時候就讓彥尋上車,貓想吃喝拉撒了就呼喚舜安彥伺候。
舜安彥相信,不久的將來,他是公主貓奴的消息會傳遍大清每個角落。
隻有到喀喇沁地方,正是開始狩獵前,元衿才派青山把彥尋接走。
“彥少爺,公主說了,您的火奴太吵,彥尋和她一樣受不了驚嚇。”
受元衿連年影響,青山如今對舜安彥也不大客氣,來了便是傳話,說完便替公主辦事,一點掙紮都不給舜安彥。
“貓籃,貓食,貓碗,還有貓窩和毯子,都要拿走。”
舜安彥道:“前麵幾樣都有,就是貓窩,它不睡貓窩。”
“那睡哪兒?”
“我枕頭。”
說著彥尋在舜安彥帳篷的枕頭上打了個滾。
青山把貓塞進貓籃,並把舜安彥的枕頭交給了同來的趙進壽。
“不是,你這……”
“彥尋需要的,公主說了,都要帶走。”
又離譜了。
彥尋需要枕頭,他“鄢洵”不需要枕頭了?
“那我睡什麼?”
“彥少爺要是實在難受,可以去請示公主。”
青山浩浩蕩蕩帶著貓和它的用品離開,舜安彥原地氣悶了半個時辰,實在是沒緩過來,殺出去找元衿評理。
有這隻貓真好,他現在什麼時候去找她算賬,彆人都隻當他是去喂貓。
可出去後不久,草原突降夏雨,舜安彥腰間還掛著火奴,匆匆跑到一個帳篷下躲雨。
清朝的火器碰不得水。
舜安彥當即把火奴解下,拆開所有部件放在地上慢慢檢查。
他雖然躲得快,但火奴還是不可避免浸水,這樣下去明天行獵時輕則啞火重則走火。
舜安彥邊清理邊思考,一時專注,身後的腳步聲極其靠近時才聽見。
腳步聲沉重,來人至少一米八以上,身材魁梧高大
他凝住心神,在來人伸手那刻迅速回擊。
“啊!”原來是蘇赫,他蹲在地上抱住腦袋嚎叫,“小燕子,你怎麼下手這麼狠啊?”
舜安彥無奈,“蘇赫貝勒,我這隻是下意識防身,您偷襲我乾什麼?”
“我瞧你擺弄火奴,過來看看熱鬨啊!”
蘇赫揉著腦袋坐在他對麵,點點那些被他拆開的火器。
“你剛怎麼愁眉不展得?這東西不是賊厲害嗎?書房那群蒙古人現在提到就瑟瑟發抖呢。”
舜安彥知道班第親王一係最忠誠於康熙,蘇赫更是單純耿直,於是和他略略說了問題所在。
“這裡碰了水,這裡的火印就容易出問題。”
“我瞧瞧?”蘇赫拿過去擺弄了會兒道,“太精巧了,我真不行,但我挺想學的。”
“貝勒驍勇,擅長弓箭,為何還要學這?”
“學弓箭就是為了殺敵的,要是能有殺敵更好的東西,為什麼不要?”
蘇赫說得簡單,卻讓舜安彥另眼相看。
不論其他,單論這種對武器更上一層樓的追求,蘇赫已比清朝大半人強了十倍。
“但你剛剛說得水也是問題,其實今兒就是下雨,在草原早晚露重,哪哪都是水,你淋的這點雨的水,還沒有些日子的露水重呢。”
舜安彥沒來過蒙古,於是請教起蘇赫關於草原的填起來。
蘇赫在書房也有兩年多,自己雖然進步不少,他老父欣慰得每次來京都要在康熙麵前痛哭,但比起舜安彥他卻深知還差得遠。
難得這小燕子也能問他,蘇赫想,那還不好好當回老師。
蘇赫一年四季說得認真,舜安彥頻頻點頭還不斷發問。
聊了小半刻鐘,舜安彥又聽見背後傳來了腳步聲。
這次來的至少有三個,打頭的那個墊著腳,輕盈快速。
舜安彥撇撇嘴,然後——
“啪”一聲,他任由來人打在了他肩頭。
蘇赫不服了。
“小燕子,你怎麼這次不防了?”
舜安彥抬起頭說:“公主,我聽出來了。”
穿著嫣紅騎裝的元衿紮了一根及腰的鞭子,撐著一把火紅的油紙傘朝舜安彥綻開笑容問:“怎麼了,蘇赫?”
蘇赫指指微紅的額頭說:“舜安彥打的。”
“你偷襲舜安彥了?”元衿眼風掃過舜安彥,順便轉了轉手腕,當初受過傷的手腕,“哼,他肯定下意識防身了。”
“可彆提了,但小燕子怎麼就沒打你?”
“他不打好人。蘇赫,你反省下自己。”
“這是什麼邏輯?”蘇赫不服,對著元衿身後喊:“兩位阿哥,評評理!”
舜安彥這才看到元衿身後的人。
九阿哥和十阿哥。
雨已經細微,他們沒撐傘,估摸著隻是陪元衿出來轉圈。
九阿哥照舊捧著瓜子磕得開心,絲毫沒有要給蘇赫評理的意思。
隻問:“舜安彥,功夫不錯,彆人這麼偷襲你,也會這樣嗎?”
九阿哥指揮老十去試試,十阿哥不肯當人肉測試,被元衿和九阿哥同時踹了一腳。
他隻能含淚上場,在營地裡繞了一圈後,才躡手躡腳被靠近正在和元衿及九阿哥聊天的舜安彥。
老十伸手往舜安彥後脖子戳過去,還沒觸碰到皮膚,手指就被掰了過來。
“啊!”十阿哥慘叫一聲,扭了根手指。
元衿還要和舜安彥聊聊彥尋的貓窩,十阿哥於是被九阿哥單獨提溜了回去。
老十躺在病床上,看著自己被太醫包成熊爪的手,含淚指責了九哥許久。
九阿哥繼續優哉遊哉、哢吧哢吧磕著自己的瓜子,直到老十的唾沫星子都吐乾了才突然說:“誒,為什麼舜安彥認得出元衿的步伐呢?”
作者有話要說:來晚了,我的小區怕是它……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