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弩箭來得十分迅疾,若非是李清身懷絕技,輕功身法遠勝宗師境高手,恐怕會被弩箭射個正著,就算是以他的武功不死也得重傷。他本來就有些心情煩悶,又受了這無妄之災,心中頓時怒火衝天。他向前走了兩步,手上一拍,便把地上的一柄青鋼劍拍得飛起,順手抖了個劍花。
就在這時,有個臉上帶有刀疤的匪徒臨近身前,一記長矛直刺李清胸口。咻!裴瀅萱隻見那個原本應該‘慘遭不測’,卻死而複生的年輕書生隻是揮了一劍,那杆長矛就斷成了兩截。他又揮一劍,那匪徒臉上多了一道傷口,透過了頭骨。那年輕書生麵若寒霜,五步之內連殺兩人,看得裴瀅萱不禁有些驚懼。
李清微微一笑,看向眼前的這位裴小姐。這位裴小姐年約十六七歲,相貌十分秀麗,有些書卷氣息,顯得頗為文靜婉約。可在這種場麵下,還是不免驚懼之色,令人憐惜。李清神色平淡,隻說道:“我不管他們是誰,但這件事,在下管定了!裴小姐救過在下的命,這次就算兩清了!”
裴瀅萱點了點頭,心中暗道:這個書生怎麼知道我姓裴?鐺!遠處裴府的範統領退了兩步,他喉頭一甜,幾乎噴出血來。他是江湖一流高手,對方大約也是如此,甚至
還有些不如他。可是先前張翁被弩箭所傷時,他心中一驚,轉頭看去,又見小姐被人所擒。
範統領心驚之下,自然分心,兩刀交擊之時,反被對方翻轉長刀,用刀在他的左臂上劃了一道長長的傷口。受了傷勢,自然勢弱,加上心中憂慮,有所分心,因此落在了下風。範統領緊守心神,不敢再有分心,但也隻能勉強支撐。
那黑衣人見狀,頓時刀法一變,刀勢更為淩厲莫測。範統領頓時一驚,隻好咬牙竭力抵擋。黑衣人刀法如狂風暴雨,以勢壓人。十招過後,黑衣人忽的虛晃一招,隨即飛起一腳直踢範統領的胸口。範統領有所防備,腿腳運勁抵擋。但這一腳隻是虛招,真正的後招,是黑衣人左掌。
這一掌拍斷了範統領的肩胛骨,將他打倒在地,隨後黑衣人一刀劈下。“我命休矣。”範統領心中閃過這麼一道念頭。有血濺起,飛濺到範統領的臉上。但這不是範統領的血。範統領睜開雙眼,便見那個手執鋼刀的黑衣人立定不動,往後倒去。
在黑衣人臉上,有一道深深的裂口,從左耳劃到右耳,鮮血噴灑,導致此人麵目全非,胸腹儘被染紅。一位江湖一流高手,便這般輕易死了?範統領有些恍惚,難以置信,他本已躺在地上,卻又竭力抬眼往上看去。隻見一張俊朗的麵容出現在眼前,風兒拂動他的袖擺,飄在眼前,那是一角青色衣袍。
這是一個豐神俊朗的年輕書生,年輕書生居高臨下,俯視著範統領,語氣冷淡,說道:“你的屬下,要死光了。”正是這一句話,讓範統領猛地一震,鯉魚打挺,翻身躍起,也不顧得驚駭,更顧不得去想這個早已橫死的年輕書生為何還能起死回生。
他見眼前情勢危急,猛地躍上,持鋼刀衝入場內,四處砍殺。這一群黑衣人的首領已被那年輕書生一劍斬殺,剩下的匪徒中,未有一流高手。儘管他們人數眾多,還有五六名江湖二流高手,但範統領鋼刀揮舞間,竟有無人可擋之勢。
當範統領持刀闖入匪徒當中,以他的內勁修為,一刀一式皆有大力,尋常匪徒自是難以抵擋,剩餘的幾名二流高手也不是他的對手。範統領猶若虎入狼群,所過之處,所向披靡,鮮血飛濺灑落,匪徒雖多,卻是潰不成軍。
戰局已定,李清不再理會,他看著地上那具死不瞑目的屍首,暗暗想道:“縮地成寸這等道門法術果然玄妙無比,尋常江湖一流巔峰高手根本不是我的一招之敵,就算是武道大宗師,如果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恐怕也會一招斃命。”這人死相頗是難看,李清隻看過幾眼,有些皺眉,轉過眼去。
此時場中大局將定,一流高手懷有內勁,舉手投足間就有巨力,遠勝於尋常習武之人。有範統領這麼一位一流高手,便能扭轉戰局。儘管對方人數眾多,但範統領斬殺對方六名二流高手之後,裴府的護衛士氣大振,而剩下的匪徒們則是肝膽俱裂,不知是誰帶頭,紛紛轉身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