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井底之蛙(1 / 2)

大唐劍尊 雲居紫衫 4825 字 8個月前

() 掌櫃的咳了一聲,說道:“那青鯇角本身就是樹根,放久了就會變色,你看這些樹根,就是一樣的,隻是色彩不太鮮豔。說來,藥材還是陳年放久了的,藥性更好。”渾點了點頭。正在這時,有個聲音淡淡笑道:“你就不怕藥性太好,醫死了人?”

掌櫃麵色微變,渾更是露出怒色,待到看見這出言不遜的書生時,臉色已是陰沉下來。在他眼裡,這個書生分明是報複昨夜被自己拒在城外,才說出這般令人惱怒的言語。

李清隻是笑了一笑,自顧自說道:“馬藍根雖也不錯,但價值比起青鯇角差了七八倍,其藥效也相差頗遠。而且,它不僅藥效較差,而且脾胃虛寒者慎用,較為傷身。”

“若是常人也就罷了,儘管藥效稍差,也有療效,再有自身恢複的能力,不久也可痊愈。可這一副藥分明是給老人家服用的,你就不怕藥效差了一絲半點,導致病症無法治愈,害了一條人命?”

李清徐徐說來,道:“就算真給你治好了,可這馬藍根對脾胃虛寒者有害,對於老人家而言,脾胃本就不如年輕人的脾胃好,若是被這藥弄得個脾胃損傷,壞了後天之本,同樣也有性命之憂。”

待他說完,掌櫃的已經麵色蒼白,眼內隱約露出恐懼之色。而渾更是怒火滔天,雙拳緊握。李清平靜道:“渾校尉,青鯇角固然不錯,但卻還要二十多個銀錢,我倒知道一種藥材,僅需三個銀錢便可,再配上幾種草藥,其藥效不比青鯇角來得遜色。”

“另外,這種藥材和那幾種草藥,加起來共才五個銀錢,節省不少。”藥鋪中的眾人都頗為驚訝,隻看著這個神色平靜,徐徐道出許多藥材的年輕書生。“他對藥材,居然如此熟悉?”“這書生是個什麼人?”“年紀似乎不大。”“莫非是劉五爺新收的弟子?”

李清並未理會旁人議論,他把藥材及藥性逐一報了出來,這才說完,便微微拱手,轉身離開藥堂。他之所以點出此事,讓渾換了藥材,一來對於這個守門校尉並無多少惡感,二來也真是害怕那枯樹根馬藍根替換青鯇角之後,藥效減弱,又兼傷胃,最後害了人命。

此去裴相府查看自己所求的諸般藥材已經有了多少,李清心中其實也頗急切,便不再耽擱。然而他才走出不久,身後就傳來急促腳步聲。轉頭看去,渾已經追了上來。“李郎君。”

渾站定在身前,雙手一拱,施禮道:“昨夜渾無禮,今日郎君以德報怨,讓人十分感激。渾在此請罪,望李郎君原諒我昨日無禮之處。”李清微微搖頭,說道:“你也是職責所在,倘若我真的如此輕易進城,這堂堂大唐王朝的東都也未免太過簡單了些。”

“再者說,要是在下真是歹人,在洛陽城作惡,到時查了出來,你也免不了要被丟官流放。”說罷,李清擺了擺手,便要離開。渾欲言又止,終究隻是躬身施禮。

就在李清走出數步時,忽然聽見身後一聲低喝。“呔!”“兀那書生,給本公子站住!”“可算讓本公子逮著你了!快把九姑娘的紙條兒交出來!”

來人是個油頭粉麵的紈絝公子,他一身藍色圓領錦服,頭戴鑲玉軟腳襆頭,手中把玩著玉核桃,原該是十分的風流倜儻,可惜氣質也忒差勁,顯得有些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李清隻覺此人稍微有些眼熟,再聯想他適才所說,想來是昨夜護城河邊的幾個公子之一。

“好你個窮書生,居然將那一張不知道哪個騷娘們寫的紙條來糊弄我們!”這錦服公子怒道:“可算碰上了你,快把紙條交出來,本公子也不為難你,打斷你一條手骨也就罷了。”

李清麵若寒霜,微微冷笑。倒是渾見恩人遇上難事,連忙趕上,擋在李清身前,對著那公子道:“元公子,光天化日之下,莫非沒有王法?我好歹也是致果校尉,你若想踐踏王法,肆意妄為,那可是錯了。”

元公子歪著頭打量他一眼,嗤笑道:“隨便一個守門的也能當上致果校尉?嘿,就算你是校尉,也得給本公子掂量掂量,我叔父乃是禦史中丞元大人,是國公(李輔國)麾下重臣,識相的快滾開,否則讓你連軍中的飯碗都保不住。”

渾麵色微變,但他為人性情耿直,依然不退,隻是咬牙道:“莫說是你,就是元大人來了,也該講理罷?”“講理?”元公子嘿然一聲笑,往後一招,說道:“給他講個理。”

元衙內身後出來個四十來歲的黑臉壯漢,他腳步一邁,就朝著渾撲去。渾的父親渾釋之是朔方節度使郭子儀的麾下大將,渾是渾釋之的次子,他的祖父也曾是大唐王朝邊境的守軍大將,他的家傳武學出自軍中,頗為不凡。

渾不過二十一二歲,已是搬運氣血巔峰修為,再過一年半載就可踏入內勁修為,步入江湖一流高手範圍。渾腳步一曲,站樁立定,便與對方搭上了手。洛陽城畢竟是天子腳下,不好直接動手,因此兩人隻是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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