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相師看向了池塘裡的畫麵,緊緊地盯著畫中的那位李清玹,最後他的目光落在李清玹的左手之上,看到了那個雷法印記,他隨即露出了一絲微笑,並且點了點頭。
中年相師正在全神貫注地盯著畫麵裡的李清玹,就聽身後有人說道:“先生,天色不早了,您還是跟我回去罷。”中年相師聞言眨了眨眼睛,並沒有回頭,也沒有回話,似乎身後的人叫的不是自己。
中年相師不為所動,但他身前的眾位修道人倶是吃了一驚,他們這麼多修道人聚在一起,竟然沒有人察覺到他們身後來了一人。
要知道他們這些人裡,也有三四個真氣外放之輩,可見來人的修為之高。他們轉頭朝後看去,就看到一個儒雅的中年書生,正站在那名中年相師的身旁。
而且這個書生朝中年相師微微施了一禮,並低聲說道:“先生,您已回來數日,至今還不曾回府,府中之人都是甚為掛念您,您還是跟我回去吧。”
中年相師笑了笑,淡淡道:“平時我和令狐不在,府中大小事務,還不是都讓你在掌管。反正平時都是你在掌管,這些事物交給你處理,我
很放心。你就當沒有看見我,過幾日我就會回府,你且先回去罷。”
中年書生聞言苦笑了一聲,低聲道:“我是奉命而來,不把您請回去,我這一季度的俸祿就會被扣掉一半。”中年書生正是司天台的右少監鄭原,命令他來的,當然是左少監令狐大人了。
雖說他倆職位平級,但是令狐少監的修為比他高,話語權比他重。中年相師自然就是司天台的監正大人李泌、李長源了,隻是李泌現在的麵貌是他幻化來的,除十分常熟悉的人,否則沒有人可以認得出來他。
李泌甩了甩袖子,心中想道:想來必有大事發生,不然令狐不會派鄭原前來見我。他想了想,說道:“仲平吾弟,不如你我一起看完這場鬥法後,再打道回府罷。”
鄭原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剛好我也沒有看完,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李泌微微點了點頭,繼續看向池塘裡的畫麵,鄭原見狀,也隨著他看向了池塘中的畫麵。
周圍的修道人都知道這中年相師來曆不凡,他們有心攀個交情,卻又沒敢上前。誰知又來了為氣質不凡的書生,竟是這相師的友人。
有位真氣外放的修士,擅長勘測地勢與觀風望氣,他以望氣術看向中年書生,卻發覺此人的氣息若有若無,若隱若現,猶如霧裡觀花,看不清楚,十分的高深莫測。
這位真氣外放的修道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他原先以望氣術觀察那位相師,隻覺得好似凡人一般,不過他卻知道並非如此。
他終究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有心結識這兩位高人,他見這位書生氣質溫和,便躬身施了一禮,低聲問道:“敢問先生尊姓大名?出自哪個名門大派?”
鄭原看了他一眼,淡淡笑道:“在下免貴姓鄭,在司天台任職。”這位真氣外放的修道人聞言大驚,如遭雷劈了一般,他心中駭然道:竟然是司天台的人?
他嚇得大氣也不敢喘,又躬身施了一禮,低聲道:“打攪鄭大人的雅興了,在下告辭。”說罷,緩緩推到了人群中。
在場的眾人,有熟悉司天台的人低聲自語道:“據說司天台裡的右少監姓鄭,是為龍虎真人,難道就是這位大人麼?”這人說完這話之後,驀然一驚,偷偷看了看一旁的鄭原二人,見他二人並未理會於他,嚇得他趕緊低頭閉上了嘴巴。
龍虎真人?右少監?池塘周圍的修道人聞言,倶是駭然失色,嚇得不敢言語了,竟然連鄭原施禮的那人是誰,都沒敢去想!
他們若是知道那位是當朝國師,司天台的監正大人李泌,李長源先生,就在他們的身旁,估計會更不自在了,畢竟他們與李泌的身份相比,那就是天壤之彆!
池塘周圍的眾位修道人,還從來沒這麼近的與龍虎真人接觸過,他們懷著敬畏的目光看向了鄭原,隨後又趕緊收回了目光。鄭原仿若未覺一般,根本不曾理會。周圍的眾人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又偷偷地看向了鄭原身旁的李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