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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響起卻大相徑庭的答句。

她不禁對赫爾墨斯報以瞪視。對方很無辜地舉起雙手:“我又沒說錯。”

摳著字麵這麼說的確沒錯,但是……

昏暗客廳中的對話在腦海中重演:

“我贏的話,不管你答不答應法奧,你都要另外找時間和我出去約會一趟。我輸的話……唉,我不可能輸的。”

麵對赫爾墨斯這真假難辨的邀請,潘多拉沒細想就回道:“我拒絕。”

對方興味盎然地抬了抬眉毛:“那麼乾脆?”

可能是更早時候喝下的那一小杯香檳作祟,話語脫口而出:“如果你想要約我出去,不用那麼拐彎抹角。”

赫爾墨斯訝然噎了片刻,轉而狡黠的笑意更深:“我可不可以將這話理解為,如果我邀約,你就會答應?”

他的注視好像按下了什麼奇怪的開關,熱意陡然開閘衝上潘多拉的雙頰,她的視線與聲音齊齊低下去:“那……那不一定,我得考慮一下。”

有那麼一瞬,她以為他要靠近。但赫爾墨斯最後隻是換了個站姿。

“那我也考慮一下。如果我想約你出去,我會直接告訴你。”

而後,他就和她道晚安,率先上樓去了,態度平常得就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

什麼叫他也考慮一下……他現在並沒有那方麵的意思,但出於禮貌附和?還是真的要考慮一下?越想潘多拉越覺得是前者,赫爾墨斯所說的賭注也肯定是玩笑話,她大概被派對的氣氛傳染,外加他言之鑿鑿地斷言法奧對她有好感,她腦子一熱反而當真了。自作多情的難堪讓她整晚沒睡好,因此今天見到赫爾墨斯時才分外尷尬。

但赫爾墨斯好像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她。

“雖然賭約沒成立,但我還是想知道,我說對了嗎?”他挪近了一個凳子,笑笑地問。

他問的隻可能是一件事。

潘多拉上衣口袋裡手機的分量忽然變得分外明顯。她有了一點底氣:“沒有。”

昨天晚上法奧回家後發來過信息,但隻是寒暄性質的派對後問候:“今晚太棒了,和你聊得很開心”雲雲。潘多拉回了句“我也是”,法奧發了一串表達開心友好的emoji, 之後就沒下文了。

赫爾墨斯拖長聲調:“是嗎--?不過還有整整一天。”

噢對,他說的是第二天晚上之前法奧會邀約。

潘多拉的手機偏偏在這個時候發出消息提示音。赫爾墨斯衝她擠了擠眼睛。她摸出來看了眼。是臉書附帶的消息app的彈窗:

發件人法奧·菲比斯。

手指擅自動起來,麵部識彆解鎖屏幕點開消息。

「嗨,昨晚我忘了問你喜不喜歡看電影」

「最近上了不少新片子,如果有你感興趣的,要不要過幾天一起去看?」

她盯著窗口看了兩秒,果斷地按掉了屏幕。

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潘多拉迎上赫爾墨斯的視線:“行啦,你說對了。”

他十分刻意地悵然歎息:“真可惜,否則我就賭贏了。”

阿爾忒彌斯翻了個白眼:“所以你們到底賭什麼?”

赫爾墨斯回答得爽快:“賭法奧·菲比斯會不會約潘多拉出去看電影。”

阿爾忒彌斯回想了須臾法奧是誰,了然頷首,看向潘多拉手裡的智能機:“那你怎麼回他的?”

“還沒回。”

“你們昨天聊得好像挺開心。你覺得那小子怎麼樣?”

想了想,潘多拉垂著視線答道:“他挺可愛的。”

“那不是正好?既然你不討厭他,去看個電影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如果他其實是個混蛋,第一次約會也多少會露出馬腳,”阿爾忒彌斯忽然把手臂擱在潘多拉肩上,擺出保護者似的姿態,向赫爾墨斯抬起下巴,齜牙咧嘴地向他征求意見,“你覺得呢?”

赫爾墨斯眯了眯眼睛,笑容不改:“我也是這個看法。”

作者有話要說:  * 這裡參考的是赫拉獨自生下赫淮斯托斯的神話版本。宙斯其他孩子就略略略了,不然番外永遠寫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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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Summmmmer、拖延症晚期患者已沒救、浮生雲、所念皆星河的霸王票,感謝Summmmmer、一串指針灌溉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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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沒能在正文交代法奧的個人故事線,單獨開個人番外好像沒什麼必要,就在這裡貼一下寫好的段落:

法厄同是太陽神赫利俄斯與仙女的孩子。他為了向同伴證明自己確實是日神之子,祈求父親讓他駕駛一天日車。赫利俄斯勸阻無果,隻能同意。

當法厄同終於如願獨自提起日車的韁繩、駛上天空時,突然心生怯意,他的眼睛被強光刺痛,日車失去控製,忽上忽下,灼燒大地,將綠野曬乾為沙漠。宙斯隻得用雷光將法厄同擊墜,牽引日車的天馬四散奔逃。法厄同則燃燒著墜落進俄裡達諾斯河。

太陽神因為喪子的悲慟,拒絕讓太陽再度升起。

於是,法厄同被送到伊利西昂。這樣,每當赫利俄斯駕駛日車經過天空與大地之間,他就能看到孩子。

提坦神族與仙女之子雖然並未登上奧林波斯獲得神格,卻也不會輕易死去。但在雷光落下前,日車失控的烈焰就已經點燃法厄同,將他的神體灼燒得支離破碎,無法承受宙斯的雷霆。

法奧是名為法厄同的青年熄滅後遺留的殘渣,並未消亡卻也不再活著。

因此,法奧與其他伊利西昂住民不同,身上有隱身的術法。雖然他可以變成青年模樣,卻無法長時間維持盛年外表,忘記了很多,心智大部分時候也與孩童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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