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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這樣的我嗎?討厭我也不會改。”

“…………”太宰治發出一聲輕笑,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打濕了淩亂的烏發,“不會哦,你隻要是你就好啦。”

這是他失而複得的珍寶,絕對不可以再次弄丟了,連一絲一毫的可能性也不要有。黑發青年俯身貼近戀人,近乎虔誠地在她漂亮的脊背上印下親吻,任由熱度在室內攀窗外的陽台裡,伴隨著夜間的清風,盆栽植物抖了抖身體,枝葉上殘留著的晶瑩露珠順著身軀滑落,徹底打濕了土壤。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全部順理成章。

作者有話要說:

嘻嘻,亂步真的氣死,隻有這樣才能 HE !不然軟妹就再也不理宰了!然後中也和5t5要來了,宰要翻車了!

第三十五章

“初初不會再想離開我的吧,剛才說出分手那種話,真的讓人很傷心呢。”

太宰治嗓音沙啞,眼神異常溫柔,蒼白的皮膚都被染上斑駁的痕跡,像是被釋放了全部的壓抑,失去了一貫的冷靜與克製,隻知道呼喚她的名字。

“因為修治對我來說很重要,非常重要,所以不想要看到你後悔的樣子……既然如此,那麼我也就會一直在你身邊,直到你想要離開的時候。”

他的眸色逐漸轉深,臉頰被染上瑰麗的顏色,失神的凝視著源初的身影,難耐地在她耳邊呼吸,吐露出呢喃的耳語。

“你也太狡猾了,明明就知道我離不開你,還提出那種看似給我選擇的問題。”柔軟的觸感貼上眼尾,細碎的黑發擦上頰。

是他在吻她。

“…………哈,因為這是你給我的自信,你從來都沒有拒絕過我。”源初將額頭抵到對方的肩膀上,下意識地繃緊了身體,“所以要怪的話,修治也該怪自己。”

“所以才說你狡猾啊………”

惡劣的騙子小姐抓住了他唯一的弱點,根本就不允許他逃離,自己卻隨時有可能果斷地從這段感情中脫身離去,那也太不公平了。

可是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主動將風箏線送到了他手中。那樣不就更狡猾了嗎?

“修治是對我有什麼誤會吧?明明是你很惡劣啊,是你一直任性地在訴說著你愛我,是你讓我動心了,也是因為你讓我認知到你很重要,所以根本就不想要失去你啊一一嘶,我說你怎麼突然之間這麼熟練了……男人的天賦異稟麼?!”

源初一邊忍不住吐槽,一邊很自然地伸出手來,將手指伸入戀人的碎發間,熟練地安撫著他。

“都說了我喜歡你,也不會換人的。”“好,這是你說的哦。”

“當然啦,我有那麼不靠譜嗎?

“源初小姐看樣子對自己有很大的誤解呢。”“………嘖。”

太宰治眨了眨眼晴,微笑了起來,他已經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不由自主地激得人渾身戰栗。

窗台上的露珠順著花瓣滴落,砸到柔軟的土壤裡,氤氳出的痕跡豔麗又旖旎。

男人身上的繃帶被拆的七零八落,勁瘦的腰腹浮上一層薄汗,眉眼含笑的樣子讓人升騰起想要欺負的欲望。源初已經非常克製了,既然是弱不禁風的小情人,弄壞了可就不好了,那麼先給他一點主動權也沒關係……嗯?怎麼好像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這個人的表現可是一點都不脆弱啊?

黑發青年好看的眼晴裡泛起漣漪,他表現得異常貪婪,像是永遠不知饜足:“那我想聽聽你的聲音,你叫叫我,好不好?

源初被他圈在懷裡,抱在腿上,她親密地貼近他的胸膛,吻上他的嘴唇,用動人的神情呼喚他的名字。

直到這個時候,太宰治才終於有了一種徹底擁有了她的真實感。

他的呼吸驀地加重,溫柔地拂開她被汗水打濕的額發,看著她朦朧的眼晴微笑。

“修治。”

太宰治低低地應了一聲,溫柔地吻了吻她的額頭,在甜美的顫栗中閉上了眼睛,掩蓋了眼底的神情。

他們在黑夜裡靜靜地相擁,享受著並不孤獨的寂靜。

宛如頹靡的花重盛放開來,散發出迷人的幽香,他用那雙微笑著的鳶色眼瞳看著她,之前哪怕是唇齒交纏,源初也總是覺得他的心裡似乎帶著悲傷的味道,但是現在那些已經全部沒有了,隻餘留下想要她的欲望﹣啊所以是徹底安撫成功了嗎?

男人這種生物說難搞也真的難搞,說好懂也太好懂了吧?!“初初真是太可愛了呢………”

糟糕,一想到她這副樣子隻有他一個人看到過,就忍不住更加興奮了起來。太宰治盯住源初,看著她的臉龐上沾染了世俗的愛意,他吻她的眼睛,她的額頭,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跡、自己的味道。

太宰治懷揣著一種隱秘的情緒,環住了戀人的身體,在源初頸側烙下溫柔的親吻,撫摸她的長發,聲音是難得的沙啞低沉:“初初。”

“唔,所以我們之前並不是真正的那種關係對吧?”

這疑問猶如一桶冰水,將他徹底打翻在一望無際的大海,宛如孤立無援的一葉孤舟。

“………初初?”那一瞬間,太宰治啞著嗓音,猶如束手就擒的犯人,等待著最後的宣判。

自己的身體自己最了解,源初的反應異常生澀,就連太宰治也一樣生疏。

吻一下都…………嗯,這個樣子根本就不像是在一起很久了啊,但是他很重要,比源初想象中的還要更加重要。雖然不太明白之前究竟是哪種程度的重要,但現在他們相愛,隻要明確這一點就可以了。

“現在是了,早就是了。”源初揉了揉戀人蓬鬆的黑色亂發,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嘴唇

太宰治拉住了她的手腕,略帶興奮地看著她,似乎又有些隱藏的忐忑。“怎麼了?是有哪裡不舒服了嗎?”

源初反手把戀人壓了下去,俯下身去吻他,安撫著他的不安,這同時也令他的心輕輕顫動起來。

哪怕已經不是過去的關係,但是對她做出這種事,一定會下地獄的吧………太宰治已經徹底沒有回頭路了呢。

明明絕望的如同最後的狂歡,卻也在同時升起了全新的希望。因為在這同時,他又堪稱詭異的感到安心起來,已經沒有什麼好害怕的了。

既然這都是源初小姐的決定,那麼他隻需要乖乖聽話就好了。因為,絕對不可能放手的嘛。

源初親密地貼了過去,雙手撐在對方身前,太宰治立刻護住她的腰。這下意識的動作,似乎是怕她掉下去,讓她轉瞬間就笑了起來,覺得他怎麼可以這麼可愛啊。

“你不要這個表情嘛,誰讓你不怎麼運動的…………”

太宰治臉紅的有些不正常,像是被卸去了所有力道,從唇邊泄露出輕微的吐息,用濕漉漉的眼睛看著她,好像是被誰欺負了。

源初有點心虛地摸了摸臉頰,次數一多,他體力逐漸不支,就隻剩被壓迫的份了,這能怪得了誰呢?要怪隻能怪他太可愛了!

太宰治悶悶不樂地把她抱進懷裡,摟住她的腰,埋首啃咬著少女的脖頸,故意撩撥的意圖不言而喻。

源初一臉凝重:“………”糟糕,所以他這是邀請她繼續欺負他嗎?

出那副無辜又委屈,純真又柔軟的樣子……嗯,哎,就那麼喜歡撒嬌嗎,真拿他沒辦法。

做賊一樣偷偷摸摸地胡亂套好衣服進了浴室,現在也不是需要害羞的時候,源初擰開門開關,調節水的溫度,清理了身體,太宰治從身後抱了上來,源初下意識地想要推開他。

“我身上濕著呢,你先彆湊過來。”

“初初好過分,我想和你一起嘛。”太宰治不樂意了,“而且居然不是我把你弄成這樣的,更過分了呢。”

“………你這是什麼糟糕發言啊!給我差不多一點!!”

源初的臉猛地紅了,胸膛裡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推開埋在脖頸間作亂的男人,抬手就要揍他,被對方溫柔地握住了手掌,他含著笑意,一寸寸地親吻過去。

按照平常的相處方式,源初應該是這段感情裡支配的一方,一切都是她來主張,因為太宰治一直對她百依百順,真摯、尊重又溫柔。他給了她有恃無恐的資本,但是源初不想要利用和貶低這份愛意,也不想要單方麵的消遣他對自己的好。

相愛是被對方所吸引,相處是為對方而改變。源初願意為了他而改變。

自從剛オ開始,他就好像打開了什麼新開關一樣,一看到源初就忍不住黏糊了過來,不斷從她身上獲取著關注。

“做更過分一點的事情也可以的吧?”

他在她耳邊低語,得到了愛人的默許。

源初微微仰起頭,迎合了他的任性,湊過去吻上了他。一切結束之後,太宰治舊事重提。

“我來給初初吹頭發吧。”“好啊!”

源初被溫熱的風吹得昏昏欲睡,打著哈欠被他拉住手回了房間,在寂靜的黑夜當中相擁而眠。

柔軟的發絲相互糾纏到一起,源初在熟悉的溫度下露出微笑,無法抗拒漸漸襲來的睡意,陷入了甜美的夢鄉當中。

太宰治在黑暗當中安靜地睜開眼晴,注視著她在自己懷裡安睡的模樣,強烈的不安感終於徹底煙消雲散。

那一天之後,太宰治學習的態度積極了許多,調養身體的時候也配合了不少,似乎是想要儘快考上大學,然後一起離開日本。

“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期待起我們的蜜月旅行了~是要從夏威夷開始對吧?”

“我們又不會結婚,哪裡來的蜜月啊!”

“哎?初初是得到了人家的身心以後,就想要不負責的那種人麼!真過分呢!”“槽點太多了!”源初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反正之後隻有我們兩個人一直去旅行,結不結婚根本就無所謂吧,能夠生活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還是說那種世俗意義上的東西你想要嗎?”

“不哦,隻有你的意願オ是最優先的。”太宰治笑眯眯地說,“因為你喜歡自由自在、隨心所欲的生活,看著這樣的你,我也更能享受到快樂。能夠看見你的笑容,比我的心跳更重要。”

“………不要總是一無所覺地說出那麼犯規的話啊。”

源初默默看了過去,總有種驚悚的感覺襲上心頭,這個人總是樂於自殺,雖然說著尋求想要和自己一起活下去的方式,隻要自己在,他就願意擁有未來………算了,反正接下來會繼續好好看著他的。

“啊,臉紅了。”

“閉嘴!”源初瞪了他一眼,努力忽略掉不斷被熱度侵襲的臉頰,一本正經地說,“還有幾天就要考試了,來做最後的複習。”

“好呀,學得好的話,是有獎勵的吧?”“…………唔,看你表現吧。”

那我知道了~”

什麼情況你就知道了?你到底知道了什麼!

啊,不,總覺得不能細想………嗯,所以都說了彆想了啊!我的腦子!!這果然都是太宰治的錯!

源初一臉嚴肅地翻開課本,繼續在紙上寫寫劃劃,給戀人劃考試的重點。

太宰治看著她微笑,低頭看了一眼手機,輕聲說:“我出去接個電話。”

源初點了點頭,莫名想:以他那個狹小的交際圈,居然還有人會給他打電話的嘛?那還真是相當重大的進步啊。

第三十六章

打來的是一個並不陌生的號碼,太宰治沒有刻意留存過,但是他知道打來的究竟會是誰,也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事。

太宰治離開了圖書館室內,走到門口以後才進行接聽。“江戶川先生,這個時候來電是有什麼事嗎?”

“我想說什麼,難道太宰君你會不知道嗎。”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給你機會讓你自己說出口,結果你倒好,你在做什麼?”經過那麼一茬,這下江戶川亂步真的徹底說不出口了,他的聲音是難得的冰冷,“你是故意的嗎,太宰!”

不該做的事情他們已經做了,之前居然被太宰治蒙混過關了………不,起碼那個時候,他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告知源初真相。之後是發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情況オ………但不管怎麼樣,事情都那樣發生了,江戶川步感到非常的生氣。

太宰治本來可以拒絕的,他應該拒絕。那又不是彆人!

她一直是源初沒錯,可她也曾是太宰晴!這是背德。

太宰治輕聲開口,表現得非常無辜:“你在說什麼呢,江戶川先生。”

“太宰。”江戶川亂步從來沒有那麼生氣過,名偵探語氣冷淡地念著這個名字,“你不要太囂張了!你忘記了她是誰沒關係,中原中也是絕對不會忘記的。這件事我不管了,但我會為你提前預定好醫院床位的。”

太宰治突然笑了起來:“這一點………”

他轉過頭,透過圖書館的玻璃窗,看到了戀人認真書寫著什麼的樣子,她正被陽光溫柔地籠罩,坐在那裡熠熠生輝。

那一幕,就連日光都隻能淪為她的陪襯,借此來點綴她的美。

烏發如雲的少女擁有著清麗的眉眼,她低垂著眼眸的時候,看起來格外溫柔。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視線,源初抬起頭,用清澄的眼瞳看了過來,她對戀人的注視回以燦爛的笑容,無聲地念出他的名字:“修治。”

在這一刻,他早已經不是太宰治,而是工藤修治。

“我馬上就回來。”太宰治回了戀人一個口型,邊走邊對電話那頭說,“正如你所見,江戶川先生,源初小姐不會離開我了,而我現在要去考大學了、”

至於中原中也,他隻需要繼續做他的港口黑手黨首領就好,因為那個人是不會輕易丟下他所背負的責任的。

這裡可不是平安京,可以讓他脫離一切身份,僅僅作為中原中也本身陪伴在源初身邊在這個時代,隻要他還是那裡的一員,就永遠不會再有機會來到源初身邊。

太宰治編寫了故事,為了將源初複生,必要條件是要將過去的‘緣’重新連接,中原中也自然也在此列,可那又怎麼樣呢?

她離開迦勒底以後,會第一時間來尋找太宰治,那自然就是他贏了。

江戶川亂步“啪”的一聲掛掉了電話,自語道:“是嗎,希望你之後也能那麼認為好了。”

真是囂張到讓人看不下去了啊,太宰治。

“啊真是累死了!總算是忙完了。”武裝偵探社內,總算解決完太宰治的沒事找事以後,江戶川步悶悶不樂地想,這下就算源初再給他十份零食大禮包,都無法撫慰他受傷的心靈了。

“快要過年了,是吧,芥川。”

芥川龍之介一愣,看了一眼辦公桌上麵的日曆:“是的,亂步先生。”

“啊,那就好了。”江戶川亂步趴在桌子上伸出手,屈指將一顆通透的玻璃彈珠彈出,與另外一顆碰撞到了一起。名偵探笑了起來,顯得格外孩子氣,“將軍。”

人理修複於2021年末,現在是12月,馬上就要迎接新年了。

2022年啊,就隻剩下幾天時間了,姑且再讓你囂張一下好了,太宰治。

對此一無所知的源初還在一臉“麻煩大了”的表情給太宰治圈題目,她覺得自己以前

絕對沒做過這種事,雖然題目看上去大部分都會,但是做起來還是生疏的不得了。

源初原本並不覺得自己文化課學習成績很好,但是解題思路倒是莫名其妙的很清楚。啊這就是有學曆的人所持有的技能吧!

她已經完全理解了

與此同時,太宰治從小情人轉正成為源初的戀人以後,出門的時候,源初隻需要拿好手機和握住他的手就可以了,跟著他走的時候,絕對不會走錯路。

他姍姍來遲的職業技能逐步上升,體貼又周到的樣子簡直像是換了個人。

遞過來的水瓶永遠是擰開瓶蓋的狀態,杯裝飲料也從來沒有讓源初自己插過吸管,搭乘軌道交通路線的時候,他會把戀人圈在懷裡,不讓她有機會受到一定點擁擠。

太宰治也會撒嬌般地要求源初誇獎他,被熱衷於貼貼的貓貓蠱到的軟妹覺得他真的很可愛,心底也一直翻滾著溫柔而又甜蜜的波濤。

源初一臉深沉的思考著,男人這種生物還真是好懂啊。

時間一晃而過,小情人的學習任務圓滿完成,準備工作也都做的差不多以後,源初和太宰治已經決定在新年後啟程出發來一場短暫的新年旅行了。

不過,預料之外的事情先出現了,打亂了源初二人世界的計劃。“嗯?邀請我去看新年的花火大會嗎………”

“對呀對呀!”鈴木園子興衝衝地說,“這是鈴木家操辦的史上最盛大的煙火大會,也邀請了非常多的有名來欣賞呢!”

源初回想起最近一直在大興土木的某個建築工程,有點無語:“…………所以你們專門在米花町修了一座塔用來裝他們的嗎?”

“哎呀,小初你不要說的那麼好像是在裝娃娃一樣啦!蘭和世良她們已經答應了,你也一起來吧?”

“好啊。”源初對於過年沒有什麼印象了,但想來應該是非常熱鬨的,“我想家裡人應該也會很感興趣。”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去邀請小鬼頭他們!”

鈴木園子總是這樣風風火火,源初也已經習慣了,她掛掉了電話,對戀人說:“修治,剛才園子邀請我們去觀賞新年的花火大會,感覺會是非常浪漫的場景呢,我已經答應了,想和修治一起去看!也不知道我們以前看過沒有,我都忘記了。”

“初初忘記了也沒關係的,過幾天不是可以一起去看了嗎?那種回憶,想要多少都可以繼續創造的。”

“那之後一起去吧!”

“好啊。”太宰治想了一下,探頭親了親她的臉頰,目光中含著笑意,“但是初初現在沒有合適的浴衣吧,我們明天去挑一挑?”

源初點了點頭,語氣柔和地這麼說:“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

噠宰翻車倒計時了,好耶。

第三十七章

冬天的花火大會啊………

於夜空之中綻放的煙火,一定非常夢幻又浪漫。

源初因為不記得了,所以表現得興奮又期待。

“今天晚上就可以看到了,真好啊。”

太宰治伸手握住源初柔軟的烏發,極為認真地一點點慢慢從發頂梳到發尾。源初坐在那裡不動,覺得他好像找到了新的樂趣。

因為現在她的頭發已經不是她自己的了,全部都交由了太宰治來打理,無論是洗發、吹發、束發的權利,他都撒嬌一樣的全部從源初手裡討要走了。

源初看著鏡子裡的鏡像,漆黑的發絲穿梭在他白皙的指尖時,總是有一種特彆獨特的美,令她感到有莫名溫柔的情緒充實著身心。

配合即將到來的煙火大會,太宰治現學現賣,給源初編了個簡單的發式,搭上款式簡約的浴衣,她微笑起來的模樣,總是格外明豔動人。

往後延伸的領衿襯托著她脖頸的弧線非常漂亮,太宰治克製不住心裡近乎波瀾壯闊的動容,俯身親吻了戀人柔軟的後脖頸。

溫熱的吐息打在敏感的地方,源初下意識地抖了一下,不由懷疑他就是故意的。下一次絕對不能縱容他了!

“你又突然襲擊!”

太宰治一臉無辜:“雖然初初對我毫無防備,但是如果你想躲開的話………”

“不準說了!”源初捂住他的嘴,瞪了他一眼,“要穿得厚一點啊,凍感冒就不好了。

“好。”

源初摸了摸戀人的臉頰,滿意地點了點頭:“暖呼呼的,非常好。”

太宰治乖乖地被源初套上圍巾和手套以後,如法炮製也給她戴上,兩隻毛茸茸的手自然而然地牽到了一起。

“…………嗯,但為什麼是紅色的?”

冬日裡,就連呼出的熱氣似乎都泛著寒意,在空氣中凝結成冰霜。

源初的身體可健康多了,她一直都有在鍛煉,穿著浴衣簡單的披上外套就感受不到冬天的嚴寒了。

“你不喜歡嗎?”源初奇怪地看著太宰治,“因為之前有回想起一點記憶片段,裡麵你就是紅色的圍巾哦,我還以為你喜歡呢。啊,難道是我強迫你戴的嗎?因為我很喜歡紅色。”

“沒有那回事,與初初無關,而且我也沒有不喜歡,你買的我都喜歡。隻是我原本以為,你會說………中國是叫什麼來著?‘本命年’對吧?那個時候才會特意在新年穿戴這樣顏色的物品?”

“那當然不是!在中國應該新年就算是穿紅的,也沒有全部都是紅色啦!話說你明年也不是本命年啊……”源初說著,有點遲疑了,因為她還不知道這個人今年多大呢,“應該不是吧?”

源初有點迷惑了,太宰治明明就是個地道的日本人,怎麼好像對中國傳統文化那麼懂的樣子啊?

“當然不是。哎呀,初初真可愛。”

“……喂。”女孩子無語地看著他,抬起手來勢要教訓他,“你是在耍我玩吧?”

太宰治見勢不妙,趕緊用毛茸茸的掌心一左一右地捧住她被寒風吹得微紅的臉頰,笑得很開心的模樣:“初初根本舍不得打我。”

“…………哼哼,那是你太脆弱了,根本就經不起軟妹的一擊必殺。”源初嘀咕了一句,又瞪了他一眼。

“就快要考試了呢,在上學到結業這期間內的話,我想要和初初一起去看春天的櫻花,夏天的大海,秋天的紅葉,冬天的初雪,朝霞晚霞,日出日落,泡溫泉,撈金魚,那些全部都想和你一起去做…………啊,隻有神社排除,還有淺草寺也不能去了呢,因為初初非常地討厭神吧。”

源初怔怔地看著太宰治,突然高興地笑了起來:“真沒想到你會說出來這種話,違和感好強啊。”

熱愛生活的標簽貼在太宰治這個人身上,怎麼看都很奇怪,但是源初能夠明白,他是在認真的期待著他們兩個人的未來。

“因為這是你帶給我的事物啊,非常的不可思議。初初喜歡聽的話,以後天天說都可以。”

“真是的,總是在說一些讓人感到高興的話,修治,我確實很開心!因為沒有比你描述的場景更美好的生活了。”源初拉住他的手,興衝衝地說,“那現在我們出發吧?”

“好啊。”

太宰治回握住她的手,向著全新的一年而行。“………可真有活力啊。”

工藤有希子叉住腰,看著源初和太宰治跑遠了。

這一次工藤一家總算是集齊了,他們做父母的特意留在這裡過年,也是為了孩子們,既然源初沒事,年後就可以回美國了。

“新一,該出門了!向著鈴木塔進發﹣!”

“來了來了。”工藤新一睜著半月眼,一臉無語地看著妹妹的背影,“她還真是………

工藤優作樂嗬嗬地鎖好門,一家人和隔壁的阿笠博士還有灰原哀彙合,一起開車前往鈴木塔。

看到太宰治和源初連鎖顯現,灰原哀保持著沉默,殺氣騰騰地瞪了狗男人一眼,努力試圖用目光殺死對方。

啊簡直要被閃瞎了,她從來都沒見過源初露出那種墜入愛河的少女般的表情,果然能讓她這副模樣的就隻有眼前這個男人了嗎………可惡。

他休想!

“園子家這次可真是大手筆,鈴木財團花費了幾十億建造了那座塔呢。”

“畢竟是鈴木家嘛…………”源初倒是不感到意外,鈴木家的富裕是被接ニ連三地被犯罪分子炸了多處產業都依舊能麵不改色的程度,在這個國家是首屈一指的名門望族,掌握著這片土地的經濟命脈。源初之前特意去了解一下,還多虧了之前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換屆了,不然恐怕他們也會成為下個被狙擊的目標吧。

位於米花町的鈴木塔已經是東京的標誌性地點了,它是目前世界上第ニ高的人工建築物,集合了觀景功能、購物中心、休閒娛樂為一體,非常的時尚和現代化。

站在塔上瞭望風景的話,可以看到遠處的很多風景,比如富士山、淺草寺都是非常有名的景點。

在還沒有正式開業之前,他們就已經接受了鈴木園子的邀請,先進去體驗了一番,裡麵還有水族館和天文館,作為招待名流政要的場所也絲毫不顯得寒酸。

……唔,話又說回來,現任港口黑手黨首領那家夥叫什麼來著?

前任首領太宰治已經是過去式了,源初知道了以後,特意深入了解了一下他的往事,他的豐功偉績簡直罄竹難書,和現在這個無害又純良的家夥簡直不是同一個人。不過既然過去的自己都明白,他也已經離開了黑手黨,那就可以翻篇了。

至於現任那位果然還是欠揍。

源初雖然不覺得失去的記憶非得要找回來不可,但是也想要拚湊一下自己和戀人的過去,畢竟肯定都是非常重要的回憶。

“修治,過完年我們先不去北海道看雪了,先去你在橫濱的舊居看看怎麼樣?那裡應該也是座非常美麗的城市吧?”

太宰治想了一下,每年的新年那個討人厭的家夥都會停留在海邊,因為他的妹妹太宰晴就安靜地被埋葬在那裡,她不願意和任何人待在一起,這個時機是最不會被發現的時候,所以他答應了下來。

“那個時候的橫濱會很熱鬨,一月份的時候,中華街也會進行慶祝中國的新年哦,我們還可以一起去箱根泡溫泉,去三溪園賞梅,我想你會喜歡它的。”

“那好,到時候我們也再去一次橫濱的摩天輪吧!”

“初初決定就好。”太宰治微笑著這麼說,往窗外看了一眼,“我們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23號晚上7點就解放了!終於能從隔離點回家了!

第三十八章

新春的正月是一年中最重要的節日,在收送了年賀狀、壓歲錢,吃完了蕎麥麵之後,源初受邀出門觀看鈴木家舉辦的那場有史以來最為盛大的煙火大會。

鈴木塔在夜空中閃耀著極為絢麗的波光,被歡笑聲裝飾得如夢似幻,從四樓開始乘電梯登塔而上時,每一層都能看到截然不同的繁華夜景。

走著走著,和其他人打了聲招呼,源初就拉著太宰治和他們分開行動了,她假裝沒聽到後頭玩笑般的抱怨聲,一臉正經地越走越遠。

軟妹想要二人世界又有什麼錯啊!她理直氣壯得很。

“這座塔有635米,最高是450層樓,據說鈴木家的煙花會圍繞著鈴木塔進行綻放,在塔裡的每一處都可以看到,但最高處一定是觀賞煙火的最佳地點。”

“那我們走吧!我聽園子說了,這一次的煙花可以上升到將近七百米的高度,綻放成直徑也大約七百米的大朵煙花,好像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呢。”

塔內阻擋了冬日的嚴寒與風霜,隔絕了寒風的侵襲,變得非常的暖和,太宰治和源初摘下了手套,握住彼此的手,從445樓開始慢慢向上。

這一段就沒有對外來遊客開放了,但是因為鈴木園子的關係,鈴木家大方地給工藤家開了綠色通道,所以他們是可以來到製高點的,隻需要經曆一段斜坡式的走廊﹣行走在這段天望回廊當中,他們慢慢接近了鈴木塔的最高處,透過落地窗看到了令人驚歎的景色,久久都移不開視線。

源初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時間:“馬上就要午夜了,煙火應該快要開始了吧。”

太宰治撫上她淩亂的鬢發,耐心地整理了一下,回答道:“燃放處和這裡還是有點距離的,不過因為鈴木塔很高,所以應該會看的很清楚。”

“期待起來了。”源初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這距離地麵六百米的高處,遠離了塵世的喧囂與熱鬨,變得寂靜許多,似乎連起伏的心跳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為了能更好的觀賞月亮,佇立於十公裡外的東京鐵塔關閉了一半燈光,也使得鈴木塔在黑夜中更加明亮了。

源初和太宰治長久地坐在窗邊的卡座當中,啜飲著熱乎乎的咖啡,澄透的眼睛裡麵映著萬家燈火,低聲交談著。

“這裡應該是離月亮最近的展望台了吧,確實是非常美麗的夜景呢。”

溫柔的月光之下,塔底及遠方的霓虹燈交錯輝映,透明的地板踩上去就好像在空中散步一樣,仿佛即將在萬丈深穀中墜落,又好像已經置身於宇宙一般,可以觸碰到近在咫尺的行星,令人心潮澎湃。

“今年對我來說,真是非常特彆的一年。”“初初會這麼說,一定會有著特彆的原因吧。”“嗯!因為我遇到了你啊。”

源初輕盈又雀躍地環住太宰治的脖子,像是隻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揚起臉看著他微笑。

太宰治回抱住她,溫和地應了一聲:“這對於我來說,也是一樣的哦。”

源初忍不住眉眼彎彎地親了一口他的側臉,麵容上沾染了非常明顯的笑意:“和你在一起的新年,我好開心啊,之後的每一年,我一定都會很開心!”

太宰治莞爾,眼底隻盛得下她的笑容,抱緊了源初,溫柔地親吻上她的唇角,微笑著說:“我才是。”

他們團圓了,不會再生死相隔,這當然是很好很好的一年。未來還會有更多一起度過的新年。

鈴木塔中過於明亮的燈光突然也關閉了,花火大會正式開始,漫天華光劇烈地升起,宛如倒轉的火流星,抵達了最高處後,猛地爆裂開來。

“看,是煙花﹣”

絢麗的花火在空中盤旋,而後炸裂出靚麗的色彩,映亮了二人的眼瞳,時間仿佛靜止在了這美麗的一刻。

除夜之鐘即將響起,中原中也沒有驚動任何人,孤身一人坐在鈴木塔頂,唇角淺淺地彎著,帶了點自嘲的微笑起來。

鈴木家的這場煙火大會聲勢浩大,宣傳得沸沸揚揚,對外開放的鈴木塔也吸引了眾多目光,引得不少人來到這裡,連一直備受矚目的紅白歌會的風頭都被搶走了。

中原中也原本沒有那麼感興趣,隻不過新年與每個人都息息相關,逐漸轉型的港口黑手黨內部也難免議論起這種事情。

他站在首領辦公室那麵通電的落地窗前,看著橫濱這座美麗至極的城市,突然就回想起了平安京那場新年的煙火大會,因此莫名地過來湊了這一場熱鬨,但是真的來了以後,反而又覺得這舉動真的很傻。

死者複生是多麼違背常理的事,中原中也若是能夠一心想著所愛之人一定生存在世界的某處,天天盼著或許明天她就能突然出現在麵前向自己打招呼就好了。

可是他隻能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陪伴他看那一場煙火大會的人早就不在了,源初親手被他送向死亡,因為那是她的願望,就算再怎樣不舍也要為她達成。

昔日的平安京四人組早就分崩離析,中原中也在平安京完成了神格的過渡,學會了如何封印他的力量以後,終於得以回到了現代。

他在平安京的朋友們﹣安倍晴明永遠停留在了過去,隻有後世還不斷地傳頌著他的事跡;至於麻倉葉王……就算是現在的麻倉好,也早已經不是麻倉葉王了。

真可惜,麻倉好成為通靈王的時間太晚了,尋找過來的時候,源初早就徹底死去。若是他能早一些出現,說不定還能在現代見到以其他身份存在著的源初呢。

他們相遇的時候,也隻是平靜地問候並道彆,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交集了。

零點的鐘聲終於響起,伴隨著騰空而起的光束,絢麗的煙火照亮了整片天空,映出瑰麗的天光雲影,中原中也默默看了一會兒,周身泛起薄薄的紅光,他從鈴木塔一躍而下,在疾風當中下墜。

源初正在此時轉過頭來,無意間看了個正著,煙火在那一刻盛放在中原中也身後,映亮了她的眼睛,隨即它像貓一樣吃驚地睜圓了。

太宰治疑地問:“怎麼了?初初?”

“呃………”源初下意識地頓住了,不確定地說,“有人在蹦極?”源初說著,默默瞄了眼塔頂的方向。

這是什麼情況?

如果不是單純的跳樓,那就是吃飽了撐的閒著沒事乾的神秘側一員。

看個煙花也要那麼拚?還要跑到六百多米的高處大半夜的吃風?!

“又是幻夢嗎……”與源初對視了一眼的中原中也同樣在那瞬間驚住了,他無奈地歎了ロ氣,稍稍有些出神,自語道,“又是幻象,居然看到了她穿著浴衣再一次觀賞煙火大會的樣子。”

中原中也從未想過還能與源初再次相見,因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源初再也無法醒來了…不對。

等等,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他就在此時突兀地回想起來剛才那一幕,光影交替的鈴木塔之中,隱沒在黑暗當中的那半張臉……

一太!宰!治!

如果這真的是夢境,他看到的源初應該是太宰晴或者麻倉櫻姬的模樣,而不是她真正的樣子。

就算是源初自己的記憶裡,她對自己的模樣也是有些模糊不清的,因為那時候還沒有現代這樣纖毫畢現的鏡像。

…………這是真的嗎?真的是她嗎?

耳邊呼嘯的風聲突然靜止了,中原中也的身體比頭腦反應更快,儘管還不能確定,但是他直接選擇遵從本能,整個人停留在半空中,抬頭看向了最高層,然後他不再遲疑,迅速返回了那裡。

“啊!可惡的五條老師!他就是故意的!我也想上最高層啊!”

五條悟一邊笑眯眯地表示“哎呀上麵五層不對外開放真是可惜但是老師我可以上去呢”,一邊故意在群裡到處拍攝最高處的風景給他們看。

有那種好用的術式了不起啊?!

釘崎野薔薇覺得自己拳頭硬了,雖然因為人民教師的風騷操作,也算是“親眼”看到了不錯的風景,但是總覺得非常火大。

她沒有選擇回那個村子而是留在東京過年,固然是因為人越多的地方越容易滋生詛咒﹣就算是新年這樣喜氣洋洋的特殊日子也會有例外﹣另外一部分原因也是為了這場有史以來最為盛大的煙火大會,聽說鈴木財團特意為此在米花町建造了鈴木塔,那也是他們的私有財產。

雖然咒術師的工資也很高,但那也是搏命換來的!可惡,稍微有點仇富了。

“畢竟是五條老師………”

“還真是不意外他能做出來這種事呢。”

釘崎野薔薇一臉凝重,伸手拍了拍同期們:“要是我們能飛上塔頂就好了,肯定比五條老師看到的風景更好!等一下,我說你們有必要表現得那麼不情不願嗎?!那可是最佳的觀景地點啊!!”

“還是不要那麼做危險的事情比較好吧?”

“………?聽聽你說的什麼話,咒術師的戰鬥不是比這危險數百倍!?”“話是這麼說,但是我們溜不上去哦。”

“…………哎,這個倒確實。”

鈴木塔雖然對外開放,可同時容納人數幾萬,但是這裡人來人往,選擇在高塔外欣賞煙火的也大有人在,更何況那幾乎是最大的煙花了,可見範圍之廣也不必太過近距離。鈴木家非常高調,還請了電視台進行實況轉播,幾乎把這裡搞得人儘皆知。

“啊真是不得了,居然有人在這種地方玩蹦極﹣咦?”

視頻通話裡傳來了五條悟笑嘻嘻的聲音,非常的拉仇恨,但是突然之間,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餘留下一片空白的尾音,像是充滿了不可思議的震驚。

作者有話要說:

鈴木塔就是東京晴空塔,柯南裡麵是鈴木家的私有財產,漫畫裡是634米,劇場版是635米

第三十九章

白發青年的身體突然僵了僵。

那個說話的語氣,發音的音調,似乎與記憶中的誰,徹底重合了起來。他強行安撫好在胸腔內亂跳的心臟,心中浮現出一種莫名的預感。天生六眼沒有虛假,如實反饋著周遭的一切。

那個聽上去非常陌生的聲音,然而卻又異常熟悉的語氣,一旦注意到就很難忽略掉了,激得人心頭一跳。

五條悟原本隻是好奇地湊了過來,卻沒有想到遇到了出乎意料的驚喜。“不管怎麼說還是先……”

無論是哪種情況,隨便跳樓的人也未免太沒有公德心了!

源初剛剛拿出手機準備報警和通知鈴木園子,就看到麵前再度出現了那個人影,在黑夜當中特彆的顯眼。

“修治你看就是這個人!”源初拉扯了一把太宰治,“他正事不乾,學什麼彼得.帕克呢!要是做個米花好鄰居也就算了,隨便跳樓也不怕砸到誰………咦,修治你怎麼了?”

源初發現身邊人的臉色不是很好看,頓時表情不善地看向窗外:“他也嚇到了你是嗎,你等我一會,我去好好收拾他一頓,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治愈係軟妹!”

軟妹的人當然隻有軟妹自己能欺負了啊!其他人無論是誰都是欠揍。

中原中也幾乎沒有思考便順應本能返回了那一層樓的高度,漂浮在半空中。黑發少女的身影近在咫尺,在火花光影裡明滅起伏,柔軟的唇瓣開開合合,聽不真切她在說什麼,他也沒有加以注意,隻是心神恍惚地怔怔看著她。

那種眼神…………就好像看到了不應存在於世的美麗幻夢。

隔著透明的玻璃窗,源初被對方眼底洶湧翻滾的情緒看得一愣,忍不住皺起眉,投以奇怪的視線,認真思考起來這個人是不是病得不輕,直到手上傳來一陣加重的握力。

“不要看彆人嘛,初初。”太宰治輕聲說,感受到了莫名的危機感,剛才還紅潤的臉頰一點點褪去血色,但卻又有一種莫名的淡定與從容,“我不喜歡他。”

源初見狀,心不由得一點點揪緊,頓時有點擔憂起來,全部心神都被他所占據了,忍不住捧起他開始發涼的雙手,低頭嗬了一口氣:“是在上麵不舒服嗎?那我們先下去?”

治愈彆人什麼時候都能做,戀人身體不適オ是需要排在首位的事情。

“沒關係。”太宰治答非所問,被她這個舉動逗笑了,聲音低的像耳語,“因為不會再放開你的。”

源初:“?我也不會鬆開你的,不過你突然之間在說些什麼啊………算了,你低一下頭,我量量是不是有發熱。”

這怕不是燒糊塗了,開始胡說八道了。

“我沒事。”太宰治頂著某道宛如實質的目光,不慌不忙地握住了戀人的手,旁若無人地探頭吻了吻她的眉心,“我們繼續看煙花吧。”

“好,不過不要逞強哦,有不舒服的地方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她又轉頭看向窗外,伸手敲了敲玻璃,表情不太友好,但是沒有剛才那麼火大了,“你擋住我們了,趕緊走開

“嗨!”另外一個人突然探出頭,同樣停留在半空中,城市的霓虹連綿不絕,鋼鐵叢林在火燒般的煙火中顯現出柔和靜美的姿態,他淺色發絲在閃爍的光影下顯得有些透明,五條悟摘下墨鏡用那雙蒼穹般的眼瞳注視過來,笑彎了眉眼,語氣歡快地問道,“這位小姐,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源初:“

她有點懷疑地看了一眼天空,回以很可怕的笑容。

真是讓人火大,現在是2022年元旦不錯吧?不是什麼相約集體自殺的日子對吧?這兩個人是特意趕在同一天犯病還是怎麼的?就這麼想被揍!?

“修治,雖然這個地方觀賞煙花確實不錯,但是我一點都不想被兩個沒自覺的人破壞掉這難得的機會啊。”

太宰治溫柔地把戀人圈進懷裡,下巴抵住源初的肩膀,是一種堪稱禁錮的力道,宛如細密的蛛網將她層層疊疊的圍繞。

他的聲音輕柔得不可思議,望著中原中也和五條悟的眼神裡透著危險的警告:“初初是不是累了,我們看完煙火就回家吧。”

“好,那換個地方吧。”

畢竟是難得的快樂跨年,還是和太宰治在一起的時間比較重要,源初懶得理會奇怪的人了。

鈴木塔的內部空間非常大,他們找了個四下無人的偏僻地方看個煙花都能碰到兩個擋住視野的怪人,可算是運氣絕佳。

太宰治此時此刻冷靜的可怕,並沒有感受到多少驚慌,甚至於萌生出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寧,類似於“終於來了”的篤定。

既然中原中也已經見到了源初,他確實難免思考了一番繼續隱瞞下去的可能性,但無論如何,答案都是零。

如果說以前他還會擔心源初無法接受真相而選擇分手這種可能性,但現在已經不會了,因為源初隻偏愛他,她會遵守自己的承諾,就算不遵守也沒關係,她走不掉的。

太宰治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分手之外的其他懲罰,無論如何他都會接受。

窗外寒風蕭瑟,中原中也和五條悟對視一眼,莫名覺得對方有點礙眼,但這個現在並不重要。

“等一下!太宰!我讓你等一下!!”

“哈?你在對誰指手畫腳呢?”源初不太客氣,在麵對外人的時候,她脾氣並不好。

雖然現在整個人都奇異地柔軟很多,但那是要分人的,“你們誰啊?”

冷冽的寒風呼嘯而過,兩個奇怪的人翻窗而入,源初安置好太宰治,迅速挽起了袖子打算揍人了。

既然涉及了神秘一側,那麼就不能牽連普通人,源初暫時不打算報警和聯係鈴木園子了。

對麵那兩個人看上去好像認識她,想開口對她說什麼,但是軟妹才不想聽,她懶得管那麼多,隻覺得自己的火氣“騰”地一聲又冒出來了。

源初的笑容裡充滿了挑釁,無儘的狂氣又開始在她臉上漾起:“我要在這裡,把你們通通打倒!

反正不管對麵那到底是誰,都要等著被她打爆,源初愉快地衝了過去,把他們兩個摁到地上摩擦。

絢麗的煙火不斷騰空而起,在天空中綻放出最美的姿態,人類的歡呼聲似乎都變得遙遠起來。

“…………源初!真的是你!”

哦所以果然是認識軟妹的家夥………但那又怎麼樣?

源初完全沒在心虛的。

隨便打擾彆人二人世界的,不正是麵前這兩個人嗎!

“不管你們是誰,現在都給我閉嘴!那不是你們打擾我約會的理由!”“哈?………約會?和太宰治?!”

中原中也下意識地懷疑起了自己的耳朵,他又不禁開始覺得這是一場夢了。……但是再怎樣可怕的噩夢也不會有這句話可怕吧!

“和自己的小情人約會很奇怪嗎?”源初不耐煩地皺起眉,強忍著不悅,毫不猶豫地予以了痛擊。

攻擊來勢凶猛,結束的也很快。

“這位美麗的小姐是在找小情人嗎?您覺得我怎麼樣?可以勝任嗎?”

白發青年一個滑行,非常自覺地來到源初麵前,他姿態瀟灑地摘下墨鏡以後,露出了一張非常池麵的臉龐,美麗的藍色眼瞳愉悅地彎起。

中原中也:“???”

太宰治:“???”

源初:“???”

這個人在說什麼奇怪的鬼話呢?

軟妹是富婆的形象已經這麼深入人心了?!

咒術高專三人組相約找了個地方,一邊喝點熱飲一邊欣賞煙火,聽到視頻通話裡的這句話頓時噴出一口茶,開始瘋狂咳嗽,用難以置信的目光掃射著手機。

五條老師你在乾什麼啊五條老師!!那孩子的聲音聽上去也是非常年輕的吧!都不知道有沒有成年,你這是在犯罪啊!!救命,這已經是需要報警的程度了﹣!!

“你在耍我嗎?”軟妹眉心一跳,鄙夷似的開口,“如果是的話,你現在就會死。”

“當然不會哦,這位世界第一軟妹小姐,不妨認真的考慮考慮我吧,順便把前一個踢了。”

這位先生表情燦爛地勾起嘴角,可愛地歪了歪頭,像是遇到了中意飼主的大型貓貓一樣。

“我是五條悟,現在是在一所高校做教師,那是一份很穩定的工作哦。”………悟?’

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源初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恍惚,然後她猛然一回神,看向了不遠處的太宰治,莫名有點心虛:救命啊!過去的我自己,你的小情人找上門了啊!你養小情人那麼有經驗的話,倒是教教現在的我啊!!’

“源初小姐對這個名字有印象是嗎?那麼對於土禦門星這個名字呢?”不,完全沒有。

有印象隻是因為……

源初頓了頓,想到那個紅絲絨的盒子,眼底的情緒頓時變得有些微妙了起來。“不要,我不打算換人。”

太宰治對以前的自己來說,似乎是非常重要的人,她也不得不接手。至於其他的任何人,不管是誰,想要加入對現在的她而言都是個麻煩,如果被某人知道,他又要用那種快要下雨的眼睛看著她了,還要軟妹費力去安撫他的情緒,根本就吃力不討好啊!

源初一想到這件事就覺得頭疼,也懶得搭理眼前這個奇怪的男人。更何況,對於一切想要給她添麻煩的家夥,她都想揍人!

源初假裝無事發生,表情危險地抬起了手,再次開啟了戰鬥模式。

反正軟妹失憶了啊!失憶的人什麼都不記得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第四十章

窗外的煙火還未停歇,這層樓仍舊處於光影交界之處,太宰治雖然站在那裡好整以暇的微笑,但是源初回頭看過去,總覺得怎麼看怎麼有種似笑非笑的味道。

源初從來沒有應對過這種場麵的經驗。…………有的話オ奇怪吧!

此時此刻,源初的身前站著過去的小情人,身後站著現在的男朋友,旁邊還有個穿著一身黑衣服皺著眉盯住自己、好像也疑似有情債的家夥………倒是無一例外全部都長得很好看,過去的源初眼光還是很不錯的,但是她留下來的爛攤子為什麼這麼多!

明明軟妹是這麼專一的人!呃…………起碼現在非常專一!那以前的她自己造的孽和現在的軟妹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麼一想,源初突然就不心虛了。

“初初還有什麼驚喜是我不知道的?”﹣危!

男友臉上浮現出輕柔的微笑,發來了含著酸味的死亡通告。

源初頓時一臉警覺,瘋狂撇清關係:“我說五條悟你彆胡說八道啊,我有男友了,他醋勁很大的,要是你害得我們分手了﹣”

“那不是更好嗎!”五條悟一臉驚喜,像隻想要偷腥的貓一樣,可愛又囂張地湊過來撒嬌似的喵喵叫,清亮戲謔的嗓音透著幾分認真的笑意。

源初:“…………你給我好好聽彆人說話!!想死的話,我現在就可以送你一程!”

軟妹能看得出來他的話語是發自真心,也因此感到一陣窒,深刻地感覺到這個人怕不是有點什麼大病。

這座島嶼的人,都好特麼奇怪啊!

“喂,你這家夥趕緊給我讓開。”中原中也不滿地抱怨了一句,麵色不善地瞪著五條

悟,“不要隨便騷擾女士。”

五條悟不以為然地勾起嘴角:“嗯?這句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你哦,港口黑手黨的小個子首領君~”

中原中也沒有被激怒,隻是淡淡地瞥過去一眼,但不得不說心裡五味雜陳。

土禦門星的人生明明早就結束了,可是因為源初的死而被迫停留在過去的人又何止他一個。

可是她現在又再度出現了,這怎麼可能呢?

那對於一直渴望永遠死去的她來說,未免也太殘忍了!

一陣陣煩躁從心底攀爬到眼角眉梢,中原中也扯開衣襟,才能感覺到呼吸通暢。被那雙複雜的鈷藍色眼睛鎖定住,源初又體會到了一股難言的情緒。

並非是單純的喜悅或者單純的悲傷,而是更加深層次的東西,透過無形的空氣來到麵前觸碰了她。

源初本能地察覺到了隨之而來的麻煩,眼神立刻變得危險起來,她覺得這兩個人就是

專門來給自己找事的:“都給我閉嘴,我可不認識你們,不要一副很熟的樣子。”

源初冷笑一聲,又再度出戰鬥的姿勢了,但是對麵的兩個男人好像沒有一個想要退縮的樣子。

“源初,你怎麼﹣”

中原中也想問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問起,他不可能錯認她的靈魂,但是源初早已死去,永遠不會再次醒來,卻又為何再度出現在了人世間?

太宰治主動走上前來,默不作聲地蹲下來,為戀人整理好浴衣的下:“冷不冷?”源初頓時安分了很多,覷了眼他的臉色:“不冷。”

太宰治握住了她小巧的腳踝,暗暗收緊手指,略帶深意地勾起一抹笑,抱怨似的開口:“有時候真的想把我和你鎖在一起,讓你更加離不開我。”

扭曲的愛慕,占有的妄想,若是都能實現該有多好,他會虔誠地親吻自己的太陽。可太陽之所以是太陽,就在於她的熱烈與恣意,不受約束和永遠自由。

若是能夠乖乖地接受他給予的枷鎖,那源初也就不是源初了。

源初一臉認真地脫口而出:“你喜歡這種 paly 也不是不行,但鐐銬和鎖鏈隻能掌握在我手裡。”

等等,她在說什麼?!這種糟糕又惡趣味的遊戲應該絕對禁止才對!源初的神色變得有點微妙,太宰治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

她倒是沒有認為這是什麼束縛,反而想到了不純潔的地方,下意識地認定這是情趣。

總之都怪太宰治!老是不安分地在家裡做亂!害得她也跟著不妙起來了!

源初瞪了一眼太宰治。

太宰治可疑地沉默了下,突然低聲輕笑出聲,像是看到蝴蝶落入精心編織的網:“那是當然的,我是你的啊。”

眼瞳明燦的少女回想起他舒服得失神的表情,被親吻到支離破碎的聲音,感覺臉頰有些不合時宜的發熱,顯現出幾分羞赧。她表情坦然地動了動腳踝,輕咳一聲把人拉起來,佯裝若無其事地說:“好啦,那種事押後再議。”她瞥了眼麵前好似被晴天霹靂擊中的兩個人,投以警告般的眼神,“我不認識你們,你們也不認識我,明白嗎?”

那種全然陌生的眼神,並不是在假裝不認識誰的樣子,她是真的不記得中原中也,也不記得五條悟。

“初初不要看他們嘛,看看我。”

溫熱柔軟的觸感貼上了後背,手掌覆蓋住了眼晴,致使她陷入黑暗之中,是太宰治從身後擁抱住了她。少女好似被壓得動彈不得,從小腿到後頸都被濃密的愛意包裏地嚴嚴實實,親密地不留一絲縫隙,但是以她的戰鬥力來說,真的想要掙脫也就是轉瞬之間的事情

對麵兩個男人同時品味到了什麼不妙的含義。

“太宰治,你果然﹣-”中原中也的聲音裡透著怒意,擊中了對方心底最擔心的事情 “太宰治!你還記得她是晴嗎?她是你妹妹!”

太宰治眼神一寂,心臟猛地一沉,但是如果中原中也想要看他慌亂無措的樣子,那可就打錯了主意。

“我們是做過一段時間的兄妹不錯,但現在早就不是了,那種關係已經解除了哦。”太宰治偷換了一下概念。

工藤家的收養關係的確健在,但是她現在是源初,從社會關係上來說,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哈?那種收養的兄妹關係,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吧!

儘管事情的展開過於出乎意料,中原中也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太宰治的逃避:“你明明知道我說的不是工藤靜香!”

“…………”太宰治悠悠地歎了ロ氣,“那種事本來也與你無關吧。”

視野一片漆黑的情況下,聽覺也變得更靈敏了。源初心裡猛然浮現出濃烈的預感,皺著眉頭聽他們繼續說:“可她曾經是太宰晴啊!”

作者有話要說:

快完結了!我預估的10-15w還是比較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