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曄:“嗯。”
牧夕璟對他很感興趣,追問道:“你小時候是什麼樣子?”
禾曄睨他一眼,沒接話。
牧夕璟依舊言笑晏晏:“聽說你大學學的國畫?”
“你很喜歡畫畫嗎?”
“我見你很少畫畫,是因為沒時間嗎?”
禾曄擰眉,丟出三個字:“不喜歡。”
國畫是他老爸選的專業,說是為了讓他做紙紮的時候,畫的更好看。
他沒有特彆喜歡的專業,也沒有什麼特彆喜歡的東西,就連人都沒有特彆喜歡或親近的。
牧夕璟疑惑:“怎麼不選自己喜歡的專業?”
禾曄沒接話,神情冷淡地望向他。
牧夕璟看出了對方眸底的不耐煩,知道今天的閒聊需要到此為止,他衝禾曄粲然一笑,食指抵在唇角,做了個止聲的動作。
禾曄見他還算識相,收回視線,轉身去往倉庫,準備今晚直播時需要用到的紅紙。
牧夕璟坐在椅子上,單手托腮,看著禾曄的背影,唇角彎起,看起來心情不錯。
比起剛開始禾曄完全不理他,現在能閒聊幾句,也算是進步。
晚上九點,直播開始。
禾曄將紅紙放置一旁,側頭對牧夕璟低聲說道:“今晚可以早點開始卜卦,三卦結束,下播休息。”
第066章 第 66 章
“怎麼了?”牧夕璟以為他是身體不舒服。
禾曄:“沒事。”
剛開始他長時間直播, 是因為室友說新人直播時長超過一定時間,平台會給一些小推薦,他本想著閒來無事, 直播長一點也沒什麼。
可現在他手上的堆積的工作太多,後麵除了一套婚嫁用品, 一輛馬車外, 還有兩單等著他去做。
直播雖然掙錢,但他不能丟了本職工作,況且算命掙到的錢,他不能留。
反而是紙紮的錢,不論多少,都完完全全屬於他。
再加上他現在直播間的人氣,已經不需要那些新人榜單加持, 倒不如去掉那些無用時間,早點卜算、早點下播。
“好。”牧夕璟見他狀態如常,便沒再多問。
直播間裡開始湧入大量網友, 牧夕璟負責打招呼, 禾曄則拿出手機開始搜索中式嫁衣,在紙上列舉婚嫁需要的東西。
旗羅傘扇、鳳冠霞帔、紅蓋頭、秤杆、花轎、燈籠花燭、秀禾服、馬鞍、天地桌、火盆、喜聯窗花……
這一整套下來, 雖不麻煩,卻也繁瑣。
網友們一進來,便看到禾曄一隻手捏著折好的紅紙, 另一隻手拿著剪子, 熟練且快速的剪著。
在下東方不敗:【咦, 今晚禾老板不折紙, 開始剪紙了?】
禾曄應道:“嗯,剪窗花。”
無敵呆萌111:【禾老板也太全能了吧!】
無敵呆萌111:【做紙紮要學這麼多東西嗎?】
無敵呆萌111:【話說現在的喪葬用品不都是批發嗎, 禾老板為什麼還要手工製作啊?】
禾曄解釋:“客戶定製。”
不會吹笛子的小明:【那這些東西燒了,地下的親人真的能收到嗎?】
禾曄:“能。”
不會吹笛子的小明:【那禾老板我可以跟你定製一套嗎?】
不會吹笛子的小明:【還有半個多月就要中元節了,我想定一套送給我外公外婆。】
禾曄:“建議你去當地的紙紮店定製,這東西不好運輸,不能跨省郵寄。”
不會吹笛子的小明:【好吧,那我明天去附近的店裡看看。】
可愛多:【禾貴妃、牧貴妃,朕來啦!】
可愛多:【禾老板我特彆想知道昨晚那隻鬼到底長什麼樣子啊?】
可愛多:【那個男人真的看到鬼了嗎?】
可愛多:【我看他嚇得渾身顫抖,不像是裝的】
可愛多:【還有還有,那個鬼為什麼要跟著小姐姐呀?】
可愛多進入直播間後,直接拋出一連串的問題,其他網友看到後,也紛紛追問。
禾曄突然後悔昨晚沒給牧夕璟開陰陽眼了,如果他全程參與其中,現在也就不用自己多加敘述,他一個人就能搞定這群網友。
看來有時間,的確要教一教牧夕璟如何打開陰陽眼。
禾曄將淩晨的事情長話短說地講了一遍,網友們聽說對方是碰瓷失敗被貨車當場碾死,一個個都十分地氣憤。
小糯米團子:【這老頭死了也是活該,大貨車都敢下麵鑽,怕不是瘋了!】
山川古力:【是呀,大貨車那麼多視線死角,彆人躲都躲不及】
山川古力:【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人氣3430787987:【這種碰瓷的人還挺多的,特彆是那些年紀大的,仗著自己一身疾病為非作歹,一旦你碰他一下,立馬倒地上給你看,特彆是送進醫院,非扒下你一層皮不可】
我寄居在人間:【說起這次我就想爆粗口】
我寄居在人間:【前段時間回老家,在一節小路上,一個老太婆突然衝出來撞我車上,非讓我賠她五千】
我寄居在人間:【媽的,氣的我直接報警,人家警察都認得她,說她是碰瓷的慣犯,都已經被帶回去教育好幾次了,還不知悔改,又因為年紀大,拿她沒有辦法】
我寄居在人間:【希望她哪天也落得這老頭一樣的下場】
炸魚醬:【我去,樓上也太惡毒了吧】
炸魚醬:【再怎麼樣,也不能直接咒人家死吧】
我寄居在人間:【嗬嗬,希望你遇到他們的時候,也能像現在這樣做一個心地善良的菩薩。】
炸魚醬:【你有病吧】
我寄居在人間:【你他媽才有病呢】
牧夕璟看著評論區一觸即發的爭吵,不悅製止:“彆吵。”
扶搖直上:【碰瓷的人確實可惡,兩三年前我姐妹就被碰瓷了,對方右腿骨折訛了我姐妹十二萬】
扶搖直上:【保險公司隻報銷醫療費用七萬多,剩下的錢都是我姐妹自己出的,所有積蓄都搭上去了。】
扶搖直上:【結果人家還不滿足,家人推著輪椅去她住的小區,以及上班的公司裡鬨騰。】
扶搖直上:【最後公司承受不住,把她給開了,說讓我姐妹處理好自己的私事,再談工作。】
扶搖直上:【最後我姐妹氣急了拿著刀直接上門,威脅著要砍死對方全家,一命抵四命,對方害怕了,才消停】
扶搖直上:【但我姐妹努力了好幾年的工作沒了,存的錢也沒了,最後賣了車才勉強撐過去。】
北邊不長草:【那確實很可惡。】
摘星崖風景好:【建議大家去看看碰瓷合集】
slience:【樓上那個姐妹簡直就是現實版的汽車換自行車】
奶奶輩茄子:【所以最後那個老頭怎麼樣了?】
禾曄:“被陰差帶回了地府。”
奶奶輩茄子:【帶回地府之後呢,回下地獄嗎?】
禾曄:“……不清楚。”
鍋巴鍋巴脆:【這些人簡直不講一點道德底線】
檸檬水加冰:【開什麼玩笑,有道德的人會去乾這種事情】
檸檬水加冰:【隻能說人各有命,他們自己找死,誰也攔不住】
網友們閒聊一會兒,熱度逐漸下去,眼看評論區漸漸冷下來。
禾曄將最後一個窗紙剪好,抬頭看了眼直播間的在線人數,六萬九千多人,相比前幾天的十二萬、十三萬少了很多。
但這也正常,畢竟不可能一直維持熱度,人少一些,麻煩事兒也少一些。
禾曄放下剪子,緩緩說道:“六分鐘後開始卜卦。”
網友們十分驚奇。
魚魚身上有點鹹:【咦,今天怎麼提前了?】
皮卡丘愛吃肉:【是呀,平時不都是十一點才開始嗎?】
Aira:【禾老板打算多卜幾卦嗎?】
二十年又二十年:【哇,我希望禾老板能一晚上十卦,就不信我還搶不到!】
島嶼時光:【建議一天十卦+1】
……嘟嘟嘟:【建議一天十卦+1】
軟骨頭:【建議一天十卦+1】
禾曄看著網友們的評論,拒絕道:“不能。”
“依舊是一天三卦,卜完下播。”
Slience:【咦,不播到2、3點了嗎?】
禾曄:“不了”
田小甜:【禾老板是今晚有事嗎?】
禾曄:“不是,以後都是這樣,不忙的時候可以多播一會兒。”
我的襪子去哪了:【怎麼這麼突然!】
春風拂麵我涼爽:【就是,昨晚還好好的,這是突然發生了什麼事?】
禾曄偏頭給了牧夕璟一個眼神,示意他來應付。
果然,原本被他攪混亂的直播間,被牧夕璟幾句話撫平。
晚上九點半,牧夕璟主持局麵:“好了,現在進入卜卦時間,大家準備好生辰八字、或者照片,留好卦金,準備抽取。”
原本還在抱怨禾老板直播時間縮短的事情,轉瞬被卜卦的事情吸引。
一個個積極留言,希望自己被抽中。
很快禾曄被一個重複的評論吸引。
遊戲菜但我長得帥:【主播,玩招鬼遊戲真的招到鬼了怎麼辦?】
短短一分鐘不到,對方發了四五遍。
禾曄報出他的ID,詢問:“你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遊戲菜但我長得帥:【是的,我好像被鬼纏上了。】
禾曄問:“怎麼回事?”
過了半分鐘,他並沒有在評論區看到對方的留言,不知道是沒發消息,還是發了,但因為評論區刷太快,他沒看到。
牧夕璟出聲詢問:“你好,請問遊戲菜這位網友還在嗎?”
遊戲菜但我長得帥:【在】
牧夕璟:“方便語音嗎?”
遊戲菜但我長得帥直接發來上麥申請,牧夕璟點擊通過,聽筒裡傳來一道年輕低沉的聲音。
“方便的,你們好主播。”
對方的聲音聽著年齡不大,似乎還在變聲期。
禾曄詢問:“你成年了嗎?”
遊戲菜但我長得帥:“嗯,剛成年。”
禾曄這才放心地問道:“剛剛你說被鬼纏上了,是怎麼回事?”
男生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明白事情是怎麼回事。
牧夕璟幫他理順:“你是不是想說,你玩了一個招鬼遊戲,結果真的招來了小鬼,現在小鬼送不走了?”
遊戲菜但我長得帥辯解:“不是我自己,是好幾個人一起玩的,我也是被朋友強拉著玩的。”
牧夕璟:“所以,其他人有被小鬼纏上嗎?”
遊戲菜但我長得帥:“……好像沒有。”
牧夕璟:“那你希望禾老板怎麼幫你呢?”
遊戲菜但我長得帥:“我想問問主播能不能幫我把小鬼驅趕走?”
第067章 第 67 章
簡約WXC:【現在的小孩都這麼作死嘛!】
M豆豆:【平時都不看恐怖電影嗎, 玩這種遊戲的人,最後沒一個好下場的】
空白格:【真是一群不省心的熊孩子】
雪鬆然你壓我頭發了:【真是氣人,這要是我弟弟, 我非揍死他不可。】
遊戲菜但我長得帥看著網友們的評論,自知心虛, 也不敢出聲反駁。
禾曄沒管網友們的吐槽, 問他:“你是怎麼察覺到自己被鬼纏上了?”
遊戲菜但我長得帥:“就……我這段時間老是做噩夢,夢裡有個長頭發的女生一直盯著我哭,我跟她說話,她也不理我。”
“剛開始我也沒在意,直到有天夜裡我被尿憋醒,想爬起來上廁所,結果一睜眼看到有個人影站在我床邊, 給我嚇了一跳,但沒等我看清,它就消失不見了。”
“當時我以為是自己睡迷糊了出現幻覺, 也就沒在意, 可接連幾天都做了同樣的夢,我就感覺不太對勁兒, 我事後還問了幾個室友,他們都說沒做過類似的夢,懷疑我是不是被什麼臟東西纏上了。”
“畢竟做夢的時間太巧了, 前段時間我們剛好玩了那種遊戲。”
禾曄問:“你們玩的什麼遊戲?”
遊戲菜但我長得帥:“就淩晨12點坐在鏡子前削蘋果。”
“我本來不想玩兒的, 但有個男生一直當著我喜歡女孩的麵嘲笑我膽子小、不夠men, 是個慫蛋, 我一氣之下就硬著頭皮玩了一把。”
禾曄:“……之後呢,有發生什麼異常的事情嗎?”
遊戲菜但我長得帥:“沒有。”
禾曄:“你拍張照片發過來 , 記得不要開美顏。”
遊戲菜但我長得帥:“好。”
半分鐘,禾曄打開私信,看到了男生發過來的照片。
是一個長相清秀的男生,但因為還是學生,沒有精心打扮過,簡單的烏黑短發、黑框眼鏡,一看就是個好學生模樣。
男生的額頭寬闊,平直而高,眉毛濃密,表明他的學習很好,眉頭相近,心思細膩,但這樣也會有心思重的缺點。
男生剛剛說他有喜歡的女生,但禾曄並沒有看到他的桃花運。
他問:“你是暗戀人家女生?”
遊戲菜但我長得帥扭捏著嗯了聲。
網友們聽出了他語氣裡的不好意思,忍不住哈哈大笑。
正在瘋狂取名字中:【理解理解,這時候正是春心萌動的年紀。】
魚兒魚兒魚兒:【就是,誰還沒談過早戀呀。】
老小子:【我】
老小子:【年輕不懂事,現在悔不當初】
禾曄收回視線,把話題扭轉回來,實話實說道:“招魂這種遊戲最好不要碰,你也確實被臟東西纏上了 。”
遊戲菜但我長得帥有些慌:“那怎麼辦,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禾曄安撫道:“先不要慌。”
他問道:“你們是在哪兒玩的遊戲?”
遊戲菜但我長得帥:“我們學校有一個舊教學樓,原本是準備拆掉重建的。”
1976:【盲猜一波,裡麵之前死過人。】
酒杯裡裝滿牛奶:【嗐,誰的學校裡還沒有幾個恐怖故事呀。】
狗子愛吃剩菜:【是不是裡麵有學姐學長自殺過,鬨的太凶,所以學校準備拆了重建?】
遊戲菜但我長得帥:“沒有,我們當時就想找個地方試試,也不是真的想見鬼,那個教學樓是因為硬件設備老化才荒廢的,沒聽說出過什麼事情。”
鐵鍋燉大鵝:【誒,沒出過什麼事情,那你是怎麼招來小鬼的?】
遊戲菜但我長得帥被問的一噎:“……我也不清楚。”
奶奶輩茄子:【你在這個學校待多久了?】
遊戲菜但我長得帥:“一年,剛大一結束。”
奶奶輩茄子:【是不是這一年隻顧著看喜歡的女生了,沒關注學校裡的傳聞。】
遊戲菜但我長得帥再次被調侃,羞赧的否認道:“沒有。”
我的襪子哪去了:【小帥哥可以好好查查,我們對這種事情還是很感興趣的。】
魔女也要談戀愛:【是的,最喜歡聽一些靈異事件,禾老板的直播間簡直戳在了我的心巴上。】
遊戲菜但我長得帥苦笑:“能不能以後再查,先讓禾老板幫我把身邊的鬼給驅走,我和幾個室友現在已經怕的不行了。”
禾曄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們玩遊戲驚擾到了對方,如果方便的話,你明天可以買些黃紙、金元寶去你們玩遊戲的地方,把東西燒給她,跟對方道個歉,事情說開就好了。”
遊戲菜但我長得帥立刻緊張起來:“我自己嗎!”
禾曄:“最好是你們玩遊戲的人都去。”
遊戲菜但我長得帥為難道:“我感覺他們不會去的。”
禾曄提出建議:“那就讓家人陪你一起。”
遊戲菜但我長得帥突然陷入沉默:“這件事我不打算告訴家裡人,要是我爸媽他們知道了,肯定會打死我。”
男生遲疑半秒,突然歎氣:“算了,她喜歡糾纏就糾纏吧,大不了我這條命賠給她。”
禾曄:“……”
挪威森林:【我去,小兄弟你這想法就有點極端了啊】
挪威森林:【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事,你至於這麼悲觀麼。】
啾咪啾咪啾咪:【就是,就算你爸媽知道了,也頂多說你幾句,哪能真舍得打呀。】
一顆綠豆芽:【現在的孩子這思想咋這麼極端,動不動就死啊死的,你知不知道爸媽養你這麼大有多不容易。】
遊戲菜但我長得帥看著網友們的批評教育,咬著唇,低聲解釋道:“我爸媽對我的期望很高,希望我除了學習,其他的什麼都不要做,之前我一直住在家裡,整天活在他們的掌控下,每天做什麼都要被他們安排,現在好不容易考上大學,終於不用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喘氣。”
“如果這件事被他們知道,他們肯定會辭掉工作,搬過來在附近租房子,表麵上說是照顧我,其實就是為了監視我。”
“我不想再受他們控製,那樣的生活倒不如死了痛快。”
雪鬆然你壓我頭發了:【我去,這麼可怕嘛!】
番茄不加糖:【媽耶,聽著就很窒息】
番茄不加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父母啊】
每天都想喝酸奶:【誒,現在的人為了活下來太難了,很多父母都會望子成龍,望女成鳳,把壓力都施加在孩子身上,生怕他們比同齡人差上一截。】
愛吃鍋巴的巧巧:【這樣的父母不光有,而且很多。】
愛吃鍋巴的巧巧:【就像我爸媽,對我的期望特彆高,高中三年,他們恨不得我睜開眼就學習,把我當不用休息的機器一樣。】
愛吃鍋巴的巧巧:【所以大學我報了一個離家很遠的學校,現在幾乎不怎麼跟家裡人聯係,雖然知道他們當時是為了我好,但我真的很窒息,期間有好幾次都想自我了結】
伸出小圓手:【樓上的事讓我想起來了高三的一個同班同學,他爸媽就是這樣,恨不得控製他所有的時間,就連吃飯上廁所都要掐時間,每天上下學接送,根本不給他喘氣的機會。】
伸出小圓手:【後來他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結果他爸媽還說他是在為不學習找借口,最後他在家割腕自殺了,留下的遺書裡全是對爸媽的恨,說下輩子再也不想遇到他們之類的話。】
伸出小圓手:【之後聽說他媽瘋了,跑去街上見到一個高中男生就抱住他們瘋狂道歉,哭著說自己錯了,以後再也不逼他了,讓他回來吧之類的話。】
伸出小圓手:【誒,可是有什麼用呢,人都已經沒了。】
烏托邦嗚嗚嗚:【雖然我家沒有樓上說的那麼窒息,但我的童年也很不快樂,幾乎被學習占據了全部】
烏托邦嗚嗚嗚:【有點理解小帥哥了,讚同你不告訴家裡,實在不行你就找朋友陪你一起去吧。】
遊戲菜但我長得帥猶豫著問道:“主播,我可以不去嗎?”
之前他被人強行拉過去,因為人多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可現在他已經知道那裡麵有鬼,就沒了再次進入的勇氣。
“我自己不敢過去,也不想拉朋友一起,怕連累他們。”
畢竟與鬼打交道這種事情,誰都說不好會發生什麼。
就像這次玩遊戲,那麼多人,最後那隻鬼偏偏纏上了他。
禾曄沉吟片刻,回道:“可以,既然你夢見對方這麼多次都沒事,說明它沒什麼惡意,你把學校地址私信給我,明天我郵寄一張驅邪符過去,你隨身攜帶,之後再有什麼事情,你可以聯係牧助理。”
遊戲菜但我長得帥驚喜道:“真的可以嗎,那實在太謝謝主播了!”
禾曄表示沒事,把對方請下麥,開始第二卦卜算,根本沒把撞鬼這件小事兒放在心上。
結果第三天下午,牧夕璟就收到了對方發過來的私信。
他坐在長木桌後,偏頭朝旁邊正在忙碌的男人望過去,輕聲喚了聲:“禾老板。”
“嗯?”禾曄頭都沒抬,淡淡應道。
牧夕璟問:“你還記不記得前幾天那個玩招鬼遊戲被纏上的小孩兒?”
“嗯。”禾曄問:“事情不是解決了嗎?”
第二天清早,禾曄就把符紙寄了出去,雖然同省不同市,但離得還算近,次日傍晚對方就收到了快遞。
昨天清早,男生發來反饋,說他這一夜睡的很好,沒有再繼續做噩夢。
這才過去一晚,符紙就失效了?
牧夕璟說道:“不是他,是其他玩遊戲的人。”
“今早男生發消息過來,說那天晚去玩招鬼遊戲的總共六個人,早上他一醒過來,收到其他五個人的消息,他們全都做了同一個噩夢。”
第068章 第 68 章
禾曄接話道:“女鬼盯著他們哭?”
牧夕璟:“嗯。”
禾曄不在意道:“那正好, 讓他帶著其他人去教學樓燒紙道歉吧。”
之前隻有男生一個人做噩夢,其他人不一定願意陪著前往,現在輪到他們做噩夢了, 男生在提出建議,肯定不會有人拒絕。
牧夕璟應了聲好, 快速給男生回消息過去。
結果第二天中午, 牧夕璟再次收到男生發來的消息。
“他說沒用,除了他之外,其他五人依舊做噩夢。”
禾曄挑眉,反問:“他們想怎麼處理?”
難道再一人寄一張驅邪符過去?
牧夕璟:“他們想問問,請你過去是什麼價格。”
禾曄凝眉:“我過去?”
牧夕璟:“嗯。”
他思量片刻後說道:“來往車費加上吃住的錢吧。”
牧夕璟詫異,問:“會不會太少了?”
如果隻收出行費用,等同於他們白跑一趟。
禾曄:“他們都是學生。”
還沒有支配經濟的能力, 要是其他客戶,他肯定會收個大幾千的數字。
牧夕璟不太認可道:“我覺得應該給他們一個難忘的教訓,如果事情隻是輕而易舉地解決了, 他們可能會意識不到事情的嚴重性。”
“……”
好像也對。
牧夕璟見他沒有反駁, 想了想,說道:“給他們打個五折, 四千,六個人總能湊出來。”
“來往車費加吃住三千,你畫符那麼辛苦, 不可能免費送他們, 一張符兩百, 怎麼樣?”
讓一個上市公司的大老板在這兒盤算幾千塊, 也是夠委屈他的。
禾曄:“嗯。”
牧夕璟把費用詳情發了過去,對方應該也需要商量一番, 十幾分鐘後才回複一句:“好。”
沒過一會兒,就把定金打了過來。
接到了新任務,禾曄、牧夕璟也沒過多停留,定好高鐵票,隨便收拾了一兩套衣服,帶著驅邪的道具,便出發了。
坐高鐵到隔壁省三個多半小時,打車到他們學校時,太陽西斜,已入黃昏。
遊戲菜但我長得帥與一個長相姣好的女生站在大門口等他們,在看清禾曄、牧夕璟的模樣時,對方滿臉吃驚。
對此,兩人早已經司空見慣。
“你好主播……不不不,禾老板,我叫金曉軒,這是我同學許妙桐。”
“你好,我姓禾。”禾曄抬手介紹了下站在身側的牧夕璟:“這是我的助理,姓牧。”
金曉軒、許妙桐熱情地打招呼:“你好禾老板、牧助理。”
牧夕璟眉眼舒展,嘴角含笑:“你好,我們現在能進去嗎?”
金曉軒:“可以的。”
牧夕璟:“那我們先進去吧。”
金曉軒應了聲好,帶著兩人進入學校。
F省大學,非常著名的一所大學,國家重點育才高校,師資力量雄厚,占地麵積寬闊,環境優美。
他們在校園裡走了半個多小時,終於走到了他們之前做遊戲的教學樓前,這座教學樓的牆壁上滿是綠油油的爬山虎,隻有三層高,窗戶還是那種破舊的木窗,有幾扇玻璃都已經破碎,看起來已經荒廢很久。
與前麵看到的那幾座矗立的高樓相比,確實太過破舊。
金曉軒見牧夕璟拿著手機對教學樓拍照,解釋道:“禾老板,我和朋友已經認真仔細的查過了,之前這座樓裡確實沒出現過什麼自殺或者橫死的命案。”
禾曄聞言,沒有絲毫稀奇,隻淡淡嗯了聲。
金曉軒問:“竟然沒死過人,那纏著我們的女鬼是怎麼回事?”
禾曄仰頭望著破舊的教學樓,解釋道:“這座樓太舊太矮了。”
他抬手指向周圍的幾棵大樹:“這些樹都是百年老樹,樹根紮的深,枝繁葉茂,高出這座教學樓,幾乎把它全都遮擋在樹蔭下,再加上這種老窗戶的透光性一般,房間沒有陽光照射,陰暗潮濕,又荒著,時間長了招鬼入住也很正常。”
金曉軒:“禾老板的意思是說這棟樓招鬼?”
“不一定。”
具體什麼情況,需要上去看了才能知道。
禾曄問他:“讓你買的東西呢?”
在高鐵上,禾曄跟他說了一些需要買的東西,等會要用。
金曉軒:“已經讓其他人已經去買了,你稍等,我打電話問問。”
男生拿著手機去旁邊通電話,女生局促地站在旁邊不說話,可能是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她糾結著自己要不要主動找個話題。
可禾老板看起來冷冷清清的性格,似乎不太好相處。
而旁邊拍照的男人,看起來笑意盎然,可周身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讓人望而卻步,輕易不敢接觸。
許妙桐正躊躇之際,聽到那位略高半頭的牧助理喊了聲:“禾老板。”
他將手機拿到禾曄麵前:“你看這裡。”
禾曄沒接話,卻配合地偏頭看過去。
原本還茫然無措的女生瞬間暗鬆口氣,視線也被那位牧助理的聲音給吸引過去。
她看不到對方手機裡的內容,卻被兩人站在一起的身影吸引,心裡驀地生出一種想法:他們是一對情侶吧?
一冷一熱,一動一靜。
特彆是牧助理那雙含情脈脈地桃花眼,眼尾上翹,嘴唇上揚,與禾老板說話時,看他的眼神特彆深情,與他說話時,聲音也比往常低沉溫和許多,而且牧助理說了很多,就算沒得到禾老板的回應,也沒有露出半點生氣的樣子。
嗯……有點磕到了。
不過,這種場麵很快被打斷。
“他們說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估計五六分鐘就能到。”金曉軒走過來彙報道。
禾曄道:“我們先上去吧。”
正好他趁這段時間看看教學樓裡的情況。
徐妙桐聞言下意識抓住了金曉軒的胳膊,雖然是大白天,可一想到這樓裡有鬼的存在,她還是忍不住膽怯。
金曉軒有些受寵若驚,雖然自己心裡也犯怵,但還是說道:“有禾老板、牧助理在,不用怕。”
“你要是實在怕,可以抓住我的手。”
徐妙桐搖頭拒絕,小聲道:“不用了,我抓著你的胳膊就行。”
金曉軒眸底閃過一抹失望,轉而說道:“好吧。”
禾曄走在最前麵,並沒有看到身後年輕人的小心思,語調清冷地出聲詢問:“你們在幾樓玩的遊戲?”
金曉軒:“三樓。”
四人徑直爬上三樓,左右兩邊是筆直甬長的走廊。
走廊兩邊是教室,教室門大多上了鎖,金曉軒手指向左邊:“我們在這邊3017教室。”
禾曄嗯了聲,抬腳朝他們說的教室走過去。
這間教室的門虛掩著,禾曄抬手輕輕一推,門就打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教室後麵雜亂無章堆著的桌椅,而教室中間隻整齊地擺放了一張桌椅,旁邊地上還有燃儘地紙灰。
雖然是三樓,但因陽光被樹蔭遮擋大半,所以房間裡的光線不算很好,甚至牆壁上滿是發潮的黴斑。
禾曄打量一圈後,對身側的男人伸手:“背包。”
牧夕璟說幫老板拿包是助理的職責,禾曄沒有反駁,所以過來這一路,牧夕璟一直背著兩個包。
接過自己的背包,禾曄拿出一疊符紙,從中挑出一張站在牧夕璟麵前,手指快速點了幾下他眼周圍的穴位,點燃符紙,眼前快速掃過,幫他打開了陰陽眼。
萬一回去被直播間的網友詢問,也就不用他來回答了。
幫牧夕璟開了陰陽眼後,他也給自己開了陰陽眼,至於身後的男生女生,禾曄倒是沒讓他們見鬼的打算。
教室裡的確有一些殘存的陰氣,不過女鬼並不在這裡。
禾曄拿出一張驅邪符折疊好後,交給女生,叮囑道:“你們站著彆動。”
說完,他走出那間教室,繼續朝著左邊裡麵走去。
每路過一間教室,他都會推一推門,若是鎖著,便直接去往下一間,若是沒鎖就進去走一圈。
等他把三樓全部走過來一遍,金曉軒說的其他人也都提著東西回來了。
為首的男生穿著頗潮,長相一般,但好在會打扮,看到禾曄、牧夕璟兩人後,他很是驚訝,脫口而出:“這麼年輕?”
禾曄衝他禮貌的點了下頭,重新回到他們燒紙的那間教室。
總共六個人,四個男生,兩個女生。
看得出剛剛為首的男生對徐妙桐有好感,一過來就獻殷勤地擰開一瓶水遞過去。
可能就是察覺到了金曉軒對徐妙桐的想法,所以他才對生出了敵意,玩遊戲時故意使出激將法,讓金曉軒進退兩難。
對於他們之間的彎彎繞繞,禾曄看不懂,也沒興趣。
他看了眼外麵即將昏沉下來的天色,將對方買的東西一一擺到桌子上。
一麵鏡子,兩盞蠟燭,一個小香爐,一小捆香,黃紙、金元寶。
蠟燭擺在鏡子兩側點燃,三根香火也點燃,禾曄沒有鞠躬祭拜,直接插入香爐,拿出一張符紙點燃,低聲說道:“抱歉,幾個年輕人無意間打擾到您,已經知錯,特意燒了黃紙、元寶致歉,望原諒。”
話音落,符紙燃儘。
禾曄將符紙丟到地上,對傻站著的六人說道:“給女士燒紙道歉。”
六個人趕忙從袋子裡拿出黃紙點燃,蹲在地上一邊燒紙,一邊念念有詞地賠禮道歉。
禾曄、牧夕璟站在一旁聽著,沒有言語。
兩三分鐘後,一道低泣聲突兀響起,時遠時近。
正在燒紙的六人毫無察覺,禾曄、牧夕璟同時轉頭看向門外,轉而互相對視一眼,齊步朝外走去。
剛剛還昏暗的走廊上,此時變得黑沉,一眼望不到儘頭。
兩人的動作驚擾了正在懺悔的六人,金曉軒出聲詢問:“禾老板,怎麼了?”
禾曄不想嚇到他們,語氣平和道:“沒事。”
他偏頭對牧夕璟低聲道:“你在這兒陪著他們,我去看看。”
牧夕璟不放心道:“我……”
然而禾曄根本沒給他繼續說下去的機會,直接邁步離開。
抽泣聲在空曠的走廊裡顯得異常陰森,禾曄拿出手機,點開手電筒模式,朝著樓梯口走過去。
哭聲不在三樓,禾曄沒有半點畏懼,打著燈徑直下樓。
二樓更加漆黑,手電筒的光線根本照不到儘頭,不過禾曄並沒有往裡走,而是繼續下樓。
一樓,同樣是甬長的走廊,禾曄尋聲朝左邊走去,經過一扇扇房門,以及窗戶,最終停在一間教室門前。
走廊倒數第二間,禾曄試著推了推,門鎖著。
“砰砰砰——”
他屈指在掉漆起皮的紅木門上敲了敲,低聲問道:“你能出來嗎?”
回應他的依舊是低泣聲。
禾曄皺眉,嘗試交流:“哭解決不了問題,如果你能出來,或許我可以幫忙。”
房間裡的女鬼根本不理他,依舊嗚嗚哭著。
禾曄耐著性子問:“你是不是因為什麼原因,出不來?”
對方仍然不理。
禾曄輕歎口氣,威脅道:“如果你一直拒絕交流,那我隻能使用強硬手段。”
對方照舊不理。
禾曄感覺到不太對勁,對方似乎聽不到他說話。
他往後退了半步,偏頭查看,發現這間教室挨著走廊的三扇窗戶都緊緊拉著,讓人看不到裡麵的情形。
禾曄遲疑半秒,給牧夕璟發去消息:【燒完了嗎?】
牧夕璟:【嗯。】
禾曄:【帶他們下樓。】
禾曄:【讓他們先離開,你過來找我。】
牧夕璟:【好】
一分鐘後,遠處傳來下樓的腳步聲,隱約聽到牧夕璟讓他們先離開的聲音,之後男人朝他走過來。
牧夕璟還未走近,就出聲詢問:“怎麼了?”
禾曄答道:“我需要一張黃紙,以及朱砂筆。”
牧夕璟將他背包打開,抽了張空白黃紙,以及便攜朱砂筆遞過去。
禾曄拿到黃紙,熟練且快速的折疊出一個小紙人,手上快速畫出人形、五官,口中默念咒語。
“紙人,紙人還未開光便是紙,開光之後變神通……三十六節紙化作三十六節骨,節節都是身,都是人,開你身,開你麵……無刑無克無殺就庇佑,吾奉酆都大帝令,鬼兵火急如律令。”
咒語念完,躺在手心裡的紙人瞬間站了起來。
禾曄走到教室門邊蹲下,手放到門縫旁,看著小紙人輕而易舉的鑽進去。
禾曄閉上眼睛,腦海裡出現了教室場景。
這間與其他教室一樣,雜亂無章,地上、講台上全都是厚厚的一層灰塵,看樣子應該很長時間沒人進來過了。
禾曄尋著哭聲找過去,最終在一處昏暗的角落裡看到了哭泣的女鬼。
女鬼看起來年齡不大,禾曄以為她生前是這學校的學生,但很快他就發現,女生的耳朵好像聽不見。
他閉著眼睛,再次嘗試敲門,麵對砰砰砰的敲擊聲,女鬼沒有半點反應。
禾曄乾脆操控著小紙人走到她麵前,結果正沉浸在自己情緒中的女鬼被嚇了一跳。
聽著對方的驚叫,禾曄發覺這女鬼生前好像是個聾啞人。
第069章 第 69 章
牧夕璟看不到裡麵的情形, 聽到這聲驚呼後,又見禾曄神情異樣,低聲問詢:“怎麼了?”
禾曄操控著小紙人從門縫裡出來, 答道:“裡麵的小鬼好像聽不見聲音。”
他撿起地上的小紙人,道了聲“辛苦”, 對折起來後, 從包裡拿出一張金箔紙迅速折出一個圓滾滾的元寶,與小紙人一起點燃,轉眼化為灰燼。
“你會手語嗎?”禾曄問身旁的男人。
牧夕璟望著他淺淺一笑:“能看懂一些。”
“……”
自家小助理還挺全能。
禾曄:“等會你來跟她對話。”
牧夕璟:“好。”
禾曄讓他再拿出一張黃符,用畫板墊著,默念咒語,現場畫了張招陰符。
符紙點燃,幾秒後裡麵的哭聲止住, 門縫下開始有陰氣溢出。
禾曄感覺到身後多出一股涼意,轉頭望去,看到了一個身形消瘦, 穿著長袖長褲, 包裹嚴實,紮著馬尾辮, 容貌清秀的女孩。
女鬼年紀輕輕,性格文靜,眼上還掛著淚痕, 周身散發著令人不舒服的怨氣, 表明著她橫死於意外。
“你好?”禾曄再次嘗試。
女鬼露出詫異神情, 衝他招了下手。
禾曄同樣些詫異:“你能聽到我說話?”
女鬼擺手, 做了幾個手勢。
牧夕璟站在旁邊,充當翻譯:“她聽不到, 但能看懂唇語。”
禾曄了然,詢問:“你是聾啞人?”
女鬼點頭。
禾曄問:“是你在糾纏那幾個學生嗎?”
女鬼神情慌張,手勢也剛剛比劃的更快。
牧夕璟翻譯:“她說是那些學生主動來招惹她的,她是想讓他們幫忙,可是那些人看不懂她的手語。”
“她是冤死的。”
“有人害死了她,她想報仇。”
“她問我們能幫她嗎?”
禾曄:“……”
自己這是什麼鬼運氣,驅個邪都能撞上凶殺案。
“抱歉,不能。”
他不想跟警察打交道,到時候又要經曆好一番盤問,真的很麻煩。
女鬼麵露焦急,雙手合十衝他一直做拜托的動作。
禾曄還是搖頭:“抱歉。”
“那幾個學生已經認錯,跟你誠懇道歉,生死永彆,陰陽相隔,你還是早日回地府請閻王爺幫你主持公道吧,不要再糾纏他們了。”
女鬼的情緒很激動,手勢比劃的眼花繚亂,幅度也比剛剛大了不少。
牧夕璟翻譯:“她說可以不糾纏那些人,但請你幫幫她,她被困在這裡很長時間了,我們是唯一可以跟她對話的人。”
“期間她沒有嚇唬過這裡的學生,她是個好人。”
禾曄神情依舊冷然:“這與我無關。”
女鬼見他這樣,急得直冒眼淚,最後一咬牙,竟然直接衝他跪了下來,雙手合十,神情祈求。
女鬼:【求求你了,幫幫我!】
“嘖。”
禾曄很是煩躁,眉頭擰成川字。
上次高燦燦的事情,到現在還沒解決,因為插手其中,他們差點被警察列入嫌疑人,現在又惹上女鬼想報仇,感覺自己早晚要被這些鬼給送進去吃牢飯。
牧夕璟看出他很不情願,勸道:“如果不想就算了,沒必要因為一隻小鬼影響心情。”
牧夕璟隻是表麵看起來親和,其實也是個冷心冷眼的人。
他跟在禾曄身邊這麼長時間,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從沒勸說過禾曄做不願意的事情。
禾曄想做,他便幫忙。
禾曄不想,不管對方有多大冤屈,牧夕璟都能不假思索地離開。
一條枉死的人命,在他眼裡根本不值一提。
反而的禾曄,雖然情感缺失,雖然無法感同身受,雖然不喜歡麻煩,但還是做出退讓。
“我隻能幫你報警,至於對方能不能受到嚴懲,我不能保證。”
女鬼眼睛一亮,用力點頭:【謝謝。】
禾曄輕歎口氣,冷聲道:“站起來,說說怎麼回事?”
女鬼聽話地站起來,雙手快速比劃。
牧夕璟解釋:“她說她是高二的學生,受爺爺影響,非常喜愛釣魚,聽其他人說S省大學附近有個不錯的魚塘,她就想趁著暑假過來釣魚,結果被人盯上。”
“有個身形不高的男人借著釣友的名義,多次與她搭訕,想進行誘、奸,被她識破後,趁周圍沒人,把她拖到了沒人的地方想實施□□,她掙紮劇烈,對方可能是怕她逃掉壞事,就拿東西拍暈了她,之後將她掩埋。”
禾曄不太理解:“打暈你後,直接掩埋?”
對方的目的不是發泄x欲嗎?
女鬼:【我也不知道,但當時我並沒有死。】
女鬼:【我是在土裡被活活憋死的。】
禾曄:“你被埋在哪兒,知道嗎?”
女鬼朝旁邊的教室方向指了指。
禾曄看了眼鎖上的教室門,繼續問:“凶手長什麼樣子還記得嗎?”
女鬼用力點頭-
半個小時後,兩輛警車駛入校園,引起了不少學生注目。
警車最後停在了教學樓旁邊。
為首的是一個青年男人,身後跟著三個年輕警察。
“你好。”青年警察衝禾曄、牧夕璟出示警官證:“剛剛是你們報的警嗎?”
禾曄點頭:“是。”
青年警察:“你剛剛說這裡有凶殺命案,是怎麼回事?”
牧夕璟上前,主動攬下:“警官,我來說吧。”
“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可能會有些匪夷所思,但請不要打斷。”
牧夕璟將他們接到驅邪任務,趕過來然後碰上女鬼,以及女鬼被殺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
四名警察聽的直接愣住,負責記錄的警察拿著筆許久都沒動作。
“你是說這樓裡有鬼,那小鬼告訴你有凶殺案?”
禾曄補充道:“她是受害者本人。”
青年警察皺眉,神情與眸子裡充滿質疑:“你們……”
“你好!”一道高亢渾厚的聲音打斷他們的談話。
一個身形高挑,帶著眼鏡的中年男人快步走過來。
中年男人氣質斯文儒雅,說話也很客氣:“請問警察同誌出了什麼事嗎?”
青年警察不答反問:“你是哪位?”
中年男人自我介紹道:“我是這所學校的副校長,我姓鄭。”
青年警察:“我們剛剛接到報案,說你們學校出現凶殺案,需要對此進行調查,你對此事知情嗎?”
“啊!”鄭校長吃驚不已:“凶殺案?”
“什麼時候的事?”鄭校長連連否認:“我們並沒有收到這類消息。”
他看向禾曄、牧夕璟:“是你倆報的案嗎?”
牧夕璟:“是。”
鄭校長:“你們是哪個係的學生?”
牧夕璟:“我們不是本校學生,受人委托來這裡驅邪。”
“驅邪?”鄭校長皺眉:“這到底什麼跟什麼呀?”
一會兒凶殺案一會兒驅邪的。
牧夕璟:“這件事我剛剛已經跟警官陳述一遍,如果你想了解,可以找警官問。”
青年警官:“……”
他隻能受累,把剛剛對方說的話,又跟校長大致講述了一遍。
鄭校長聽完,滿臉不可思議。
禾曄倒也能理解,畢竟普通人接觸這種靈異事情還是少數,更何況這校長一看就受過高等教育,說不定是個無神論者。
果然,他鄭校長反應過來後,直接暴怒:“簡直胡說八道!”
“這世上哪有什麼鬼,你們是其他學校派來故意毀我們名譽的吧!”
青年警察也語調嚴肅道:“兩位帥哥,凡事都要講證據,我們不可能憑借你們幾句話就沒頭沒腦地展開調查,如果發現沒有此事,你們等於謊報假警,妨礙我們執行公務,可是要被拘留的。”
禾曄早就料到他們會不相信,也懶得多解釋,直接轉身朝教學樓方向走:“你們跟我來。”
青年警察與同行警察互相對視一眼,雖然不解,但還是邁步跟了上去。
禾曄、牧夕璟兩人停在教學樓門口,禾曄拿出符紙,對青年警察道:“麻煩把帽子和警徽摘掉。”
青年警察看向他左手上的符紙,問:“做什麼?”
禾曄反問:“不是要證據嗎?”
青年警察猜出他要做什麼:“你打算讓我見鬼?”
禾曄:“嗯。”
青年警察詫異挑眉,但還是聽話照做,把帽子和警徽摘掉,遞給同事。
禾曄走上前,手指在對方眼睛周圍快速點穴,符紙無火自燃,在他眼前掃過。
而旁邊的鄭校長也是如此。
“好了。”
禾曄做完這些,後退兩步。
鄭校長眨了眨眼睛,四處查看一圈後,不滿地挑眉道:“你想讓我們看什麼?”
“我什麼也沒看到,你到底在裝神弄鬼……”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道聲響在周圍響起,讓他後麵的話戛然而止。
“咚——咚——咚”
是下樓的腳步聲。
這道聲音在黑暗中被無限放大,讓人不自覺地緊張起來。
半分鐘後,一樓與二樓拐角處隱約出現一道纖瘦身影。
“哈!”
鄭校長被嚇得猛抽一口涼氣,手下意識攥住身旁青年警察的胳膊。
青年警察同樣震驚,但經常接觸各種命案的職業原因,他看起來比鄭校長冷靜許多,厲聲嗬斥:“誰在那?”
禾曄打開手電筒,朝樓梯口打燈過去,讓兩人看清女鬼的模樣,她慘白的膚色被燈光一照更增添幾分陰森詭異。
他問道:“這個證明可以嗎?”
青年警察陷入沉默,盯著女鬼緩緩下樓,站在幾米處,衝他們做了一串手語。
他看不懂這些手勢是什麼意思,但能看到了她一步步走遠,最後在一扇教室門前突然消失。
“她……你……”
一時間,青年警察竟不知該說什麼,許久才回過神來,對身後的警察安排道:“王勝,給他們兩個做筆錄,小張你去打電話問問,近幾年咱們所裡有沒有接到聾啞女孩失蹤的案件,年齡在15-25歲之間。”
果然,讓他們直接見鬼,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禾曄、牧夕璟兩人將事情更加詳細的講述一遍,配合做完筆錄,最後簽字。
同樣見鬼的鄭校長如同啞了火的炮仗,全程聽話配合,讓人拿來教學樓的鑰匙,以及鐵鍬。
那間教室門打開,禾曄看了眼滿是灰塵的房間,見女鬼站在最後一扇窗戶邊,伸手指向外麵。
牧夕璟適時出聲:“她的屍體很可能被埋在窗外。”
青年警察皺眉,看了眼後窗戶的位置,拿起鐵鍬帶著其他三名同伴繞到教學樓後側開始挖掘。
教學樓四麵全是爬山虎,想要挖找屍體並不容易。
幸而有屍體本主做指引,四個人兩把鐵鍬,互相替換著往下挖,一直挖到了三四米深。
正在挖著的年輕警察突然喚道:“頭兒,挖到了!”
正坐在旁邊休息的青年警察瞬間彈起來,問:“什麼東西?”
兩名警察又挖了挖,緊張道:“好像真是一具屍體。”
第070章 第 70 章
青年警察用手機打燈, 快速走到坑邊,看了眼坑裡麵已經被泥土、藤蔓根包裹、纏繞,看不出原本模樣的屍體, 臉色難看,走到旁邊給所裡撥去電話。
禾曄站在一旁, 聞著空氣中的土腥氣, 往後退了一段距離,問牧夕璟:“他們都回去了?”
他說的是那六個學生。
牧夕璟:“嗯。”
禾曄輕歎口氣,心道: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能離開。
牧夕璟看出他的心思,問:“想休息?”
禾曄點頭。
牧夕璟拿起手機,溫聲說道:“我先定一下酒店,等會事情忙完,我們直接打車過去。”
禾曄點頭應了聲好。
此時已經接近晚上十點, 距離他們下高鐵已經過去五六個小時,期間禾曄一直站著,估計是太疲憊, 所以出現了煩躁情緒。
牧夕璟走到一旁的花池旁, 拿出一包濕紙巾,把那片地方擦拭乾淨, 出聲喚道:“禾老板。”
禾曄循聲望去,看到他對自己招手,走過去:“怎麼了?”
牧夕璟伸手指向花池沿邊:“坐下休息一會兒。”
禾曄垂眸看著乾淨的瓷磚:“謝謝。”
牧夕璟從背包裡拿出一瓶未開封的水, 擰開瓶蓋, 隨手遞過去:“我去問問還需要多久我們才能離開。”
禾曄怔楞地望著牧夕璟走遠, 又低頭看了看手上的水瓶, 略微詫異,怎麼感覺牧夕璟做小助理越來越熟練了, 都開始給老板擰瓶蓋了。
之前對方雖然細心,但也沒到這種程度,這是有多喜歡助理的工作?
不遠處,青年警察和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站在一起商討事情。
中年人是社區派出所的所長,一聽有命案,立即帶著幾名警員以及兩名法醫趕過來。
屍體很快被挖出來,經過法醫鑒定,受害者的死亡時間已經超過三年,是一名身高163-165cm,年齡在16-19歲之間的女性,後顱骨有被鈍物敲打的痕跡,因死亡時間太長,暫時查不出女孩是否被性0侵。
不過後腦勺的傷倒是與禾曄、牧夕璟說的事情對上了。
至於這裡是不是致命傷,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周圍已經拉上警戒線,青年警察見牧夕璟走過來,對中年人介紹道:“潘所,這位是報案人,就是他和那邊坐著的年輕人一起報的案。”
“他們是術法很厲害的道士。”
輕而易舉就能讓他見鬼,稱讚一句術法厲害,還真不為過。
牧夕璟糾正他:“我不會術法,這些事情全都是禾老板做的,不過他不是道士,是紙紮店老板。”
青年警察有些尷尬:“抱歉,不太懂你們這行的職業劃分。”
牧夕璟表示不介意,他問對方:“我們什麼時候能離開?”
青年警察:“還需要再稍等一會兒。”
這件事的起因線索實在詭異,涉嫌到非科學事件,除了這兩人,他們還真不容易搞定。
牧夕璟問:“等什麼?”
青年警察:“目前我們還在排查嫌疑人,事情還不確定,請再耐心等待一會兒,行嗎?”
牧夕璟不解:“凶手的信息不是已經告訴你們了嗎?”
青年警察:“對,所以我們正在排查受害人以及你們描述的凶手信息,等一下需要你們來辨認。”
牧夕璟實話實說道:“我們並不知道凶手具體長什麼樣子。”
中年人詫異挑眉:“可是凶手外貌信息不是你們提供的嗎?”
“那是受害者自己說的,至於受害者是誰……”牧夕璟望向青年警察,說道:“警官剛剛不是已經見過了?”
“……”青年警察啞言。
他能說剛剛自己隻是表麵鎮定,其實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嘛,畢竟是第一次見鬼,說不害怕是假的。
特彆是女鬼慘白到沒有一絲血色的麵容,他根本不敢直視,更彆說記住對方容貌。
牧夕璟坦言道:“我們很累,想現在回去休息。”
青年警察挽留道:“麻煩再稍等一下……”
牧夕璟:“你不是開了陰陽眼嗎,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詢問受害人。”
他好心提醒道:“受害者是聾啞人,建議你們找個懂手語的。”
“我們已經留下聯係方式,有什麼事情可以打電話聯係。”
“對了,我老板不喜歡被打擾,有什麼事情你們可以直接找我。”
牧夕璟說完,衝兩人禮貌的點了下頭,轉身離開。
他重新走回禾曄身側,低聲道:“走吧,和他們打好招呼了,我們先回去休息。”
禾曄已經習慣了牧夕璟高效的辦事效率,起身與他一起離開。
牧夕璟這次依舊定的五星級酒店總統套房,說費用由他來報銷,禾曄過於疲憊,也懶得與他多計較,回到酒店後連晚飯都沒吃,直接洗澡睡覺。
翌日清早,禾曄醒來路過客廳,看到牧夕璟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牧夕璟打招呼道:“早上好。”
“早。”
禾曄轉身去洗手間洗漱。
牧夕璟起身跟上來,倚靠在洗手間門口,一邊看他洗漱,一邊說道:“早上警察打電話過來,說確定了死者身份,也已經根據提供的線索,找到了凶手。”
“凶手是他們學校的教務處主任,根據凶手交代,當時他見女生長相不錯起了歹心,但女生掙紮的太厲害了,一直啊啊啊的大叫,他隻能被迫砸暈對方,但沒想到受害者昏迷後,出現了呼吸暫停綜合征,他誤以為對方被自己砸死了,就想毀屍滅跡,把人埋在了教學樓旁邊。”
這棟教學樓已經荒廢很久,攝像監控早就壞了,再加上有茂密的爬山虎做隱藏物,如果不是禾曄偶遇到女鬼,這具屍體不知道多久才能被發現。
禾曄聽完,問道:“我們能離開了嗎?”
牧夕璟:“可以。”
凶手已經被緝拿,案子也算是破了。
禾曄:“那就訂票吧。”
早點回去,省得再牽扯出什麼麻煩事。
“好。”牧夕璟應道,隨後又道:“對了,金曉軒問能不能再跟你買幾張符紙,他的室友想要。”
禾曄拒絕道:“讓他們去寺廟裡去求。”
他送符、賣符是因為這些人真的遇上了臟東西,不是為了尋求心裡安慰,況且酆都大帝除了驅邪,好像不能保佑人平安好運。
可撞邪的人,畢竟是少數。
牧夕璟應了聲好,聲音還未落下,房門再次被敲響,牧夕璟走過去開門,客房經理帶著服務員站在門口,熱情且客氣的說道:“牧先生,您點的早餐到了。”
牧夕璟側身道:“推進來吧。”
客房經理笑著應道:“好的。”
禾曄正準備回房間收拾東西,看到服務員推著多層餐車,上麵擺滿了豐盛的早餐,詫異地望向牧夕璟。
牧夕璟衝他露出一個無辜笑容,解釋道:“早餐是酒店送的,不吃浪費了。”
這話讓正往餐桌上幫忙擺菜的客房經理微微一愣,視線在兩個高大英俊的男人上快速掃視一圈,立即會意:“是的禾先生,早餐是帶在房間裡的套餐,不用另外收費。”
禾曄嗯了聲,沒有過多追究。
吃過早飯,禾曄讓牧夕璟給派出所打了一通電話,說了要離開的事情。
青年警察聞言,立即製止:“牧先生,稍等一下。”
“學校的鄭校長剛剛想要你們的聯係方式,我給了他。”
牧夕璟挑眉詢問:“有事?”
青年警察:“應該是想找你們送走教學樓裡的女鬼。”
牧夕璟應了聲好,隨後掛斷電話。
通話開了擴音,坐在旁邊沙發上的禾曄自然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內容。
牧夕璟問:“要接嗎?”
沒等禾曄回答,牧夕璟的手機就震動起來,提醒他有新電話撥入。
牧夕璟抬眸望向禾曄,用眼神詢問他,自己要不要接?
禾曄想了想,點了下頭。
電話接起,擴音聽筒裡傳出鄭校長熱絡的聲音,估計是還記得昨晚他嗬斥兩人的事情,說話的聲音裡帶著些許尷尬。
“請問是牧先生嗎?”
牧夕璟態度冷淡:“哪位?”
“啊哈哈哈,我是S省大學的副校長,我姓鄭,昨晚我們剛剛見過麵。”
牧夕璟:“嗯,記得。”
鄭校長:“昨晚的事兒,真是不好意思了,怪我說話太主觀意識了。”
牧夕璟沒說不原諒,隻漠然的回了句:“有事嗎?”
鄭校長:“之前是我見識太狹隘了,沒想到昨晚讓禾老板給上了一課,咳咳,是這樣的,我和校長商量著,教學樓短時間內還沒有拆遷的打算,但這麼放著也不是辦法,現在學校裡出現凶殺案的事情已經傳開了,我們擔心會有更多貪玩好奇的學生進去驚擾女生,你們看能不能幫忙把裡麵的女生給請走啊?”
鄭校長的態度很謙遜,說話也很客氣,這讓禾曄的反感稍稍緩和幾分。
他察覺到牧夕璟看過來的目光,思索片刻後,點了點頭。
牧夕璟知道他這是答應了,給電話那端的鄭校長回複道:“我們是收費的。”
鄭校長:“嗯,這個我們知道,就是不知道禾老板的收費標準是什麼?”
禾曄倚靠在沙發上,一番思索後,伸出一根手指。
牧夕璟報出價格:“一萬。”
禾曄:“……”
他有點懷疑在牧夕璟這種大老板眼裡,是不是一千等於白給。
禾曄衝他擺擺手,重新比了個一,口型回應:“一千。”
這下輪到牧夕璟訝異了,不過他沒有立即糾正,電話那端陷入了幾秒沉默,估計是在猶豫,最後還是一咬牙,說道:“行,那請問您與禾老板什麼時候過來?”
“……”
這下輪到禾曄無語了。
牧夕璟看著他的神情,淺淺一笑,對他挑了下眉,無聲詢問意見。
禾曄回頭看了眼外麵的天色,又看了看時間,說道:“中午十一點左右。”
牧夕璟重複給電話那端的人聽。
說好了時間、地點,電話掛斷。
牧夕璟笑道:“沒想到他會答應?”
禾曄:“嗯。”
在他看來,送走女鬼並不是什麼難事,根本用不了那麼多錢。
牧夕璟:“他們那麼大一所高校,遠比我們想象中有錢,況且越是上層的人越迷信,對於這些事情方麵,出手向來闊綽。”
“我記得之前一家合作的公司請大師給新開的分公司看風水,花了百萬不止。”
禾曄絲毫不覺得稀奇:“我知道。”
“但我們禾家有規定,不允許高收費,不該拿的錢不要拿,容易折壽。”
“爺爺給我算過卦,說我命裡有小財,隻要不多貪,這輩子缺不了錢花。”
牧夕璟聞言,眉眼中的笑意更濃:“嗯,爺爺說的對。”
有他在,怎麼可能缺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