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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柔並沒有讓她們等太久,四月初八佛誕節,承恩候府三姑娘突遇歹人,導致馬車受驚,狂奔期間,把穆家二姑娘的馬車也驚了,兩輛馬車一路被歹徒驅趕至北郊,先後翻下了山坡。

恰好明鏡司的人在附近辦案,帶隊的正是忠勇伯府的七郎李亦寧,於是和聽到消息匆匆趕來的李家六郎李亦宸一起下去救人。

那山坡雖然不算陡,但荊棘卻不少,待人找下去時,兩位姑娘不僅受了傷,衣服也都劃破了,最後分彆是披著李家兩位郎君的衣服被抱上來的。

祝南溪興致勃勃的來找穆婉八卦,“聽說吳知萱本來要算計的是謝珩,卻沒想到謝珩那天剛好受傷,結果便宜了李家七郎,嘖嘖,這幾天承恩侯府鬨騰的很。”

吳知萱就是承恩候府的三姑娘,當今太後的親侄女兒,對謝珩十分癡迷,吳家也有意跟謝珩聯姻,畢竟三年前政/變之後,皇室宗親所剩寥寥無幾,謝珩是整個上京身份最尊貴也最有權有勢的未婚男子。

祝南溪撇嘴,“吳家也真敢想,雖然頂著個侯府的名聲,但誰不知道就是個樣子貨,竟然還想高攀謝家。”

侯府和侯府的區彆也是很大的。

吳家三年前還隻是個商戶,隻因為出了個太後才被封了爵,謝家卻是百年世家,開國便有爵位,世世代代建功立業,即便降等襲爵傳到上一代依舊是國公爵位,可見其底蘊深厚。

形象一點類比的話,吳家就像是一個職業高中因為特殊原因勉強提升成大學,謝家卻是清華北大這樣的老牌名校,雖然都是大學,但並不是能放在一起相提並論的關係。

偏偏吳家自視甚高,覺得自家和謝家門當戶對。

“我懷疑謝珩知道吳家的心思,所以把吳知萱故意推到了李七郎身上。”

穆婉心道,不用懷疑,那顛公就是故意的。

想到自己遇見謝珩的事情,穆婉覺得得趕緊嫁人離開上京為妙,她真的是再也不想見到他了。

是的,那天穆婉就在現場。

自從在伏牛山遇到謝珩,穆婉好長時間沒敢出門,佛誕日那天實在憋不住了,便想去鬆散鬆散。

不過她也看出穆柔有什麼計劃,為了避免被卷進去,還謹慎的沒有跟去大明覺寺,而是去了北郊摘槐花——她想吃槐花飯了。

結果剛進了槐樹林,就看到一個人靠在樹上,胸口血糊糊的一團。

穆婉假裝沒看到,利落的轉身準備離開。

沒走幾步,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站住。”聲線好聽到堪稱華麗,穆婉卻汗毛倒豎。

他看起來傷的挺重的,應該沒辦法來追她吧?穆婉打算裝作沒聽見繼續往前走,就聽對方淡淡道,“穆大姑娘?”

穆婉:……眼睛那麼尖嗎?這就認出來了?

她隻好轉身,故作驚訝道,“謝侯爺,您怎麼在這兒?這是怎麼了?”

謝珩看著她,“穆姑娘是記恨本侯,還是習慣見死不救?”

穆婉哪裡會承認,辯解道,“實在是沒看到。”

心裡卻想,他那一身繡金線的曳撒那麼顯眼,她瘋了才給自己找麻煩,“您怎麼一個人?其他大人呢?”她不信謝珩沒帶手下。

謝珩似乎看穿了她,卻也沒說什麼,隻是道,“正在分頭追擊賊人,本侯運氣不好。”他看了看自己胸口,“給瓶藥。”

穆婉看向雲苓,雲苓立刻打開包袱,謝珩掃過那一堆小瓷瓶,又看了她一眼,穆婉趁機為自己洗脫上次嫌疑,“民女從小惜命,出門準備的會齊全些。”

“這裡有解毒丸,還有金瘡藥,您看……”

謝珩似乎也沒有追究的意思,隻隨意道,“就金瘡藥吧。”

穆婉覺得他這話有些問題,怎麼就是金瘡藥吧,難道換其他藥也可以?

剛拿起藥遞過去,就見幾人焦急的喊著“侯爺”出現在麵前,看到穆婉都是一愣。

謝珩沒接穆婉手裡的藥,反而客氣道,“多謝穆姑娘替我療傷。”一邊說,一邊還飛快的掩了掩衣襟,仿佛她剛剛對他做過什麼似的。

恰在此時,有人來報,有賊匪劫持了吳家馬車,叫他們前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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