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社死(1 / 2)

顧瑜腦子一熱,話就說出了口,甚至自己都沒意識到有什麼不對。

空氣驟然凝滯,安靜得不可思議。

過了幾秒。

顧瑜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瞬間熱血湧上頭,耳朵發燙,有些尷尬。

他的腦子是被喪屍吃掉了嗎?

不然怎麼會控製不住說出這種話。

可又不得不承認,這是他的真心想法。

顧瑜在心裡默默地罵了自己一句,然後臉上又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打算將這事無聲地揭過去,避免尷尬繼續蔓延。

但偏偏這時,對麵站著的藺洲,忽然聲音低沉地嗯了一聲。

答應了。

顧瑜愣了一下,猛地抬頭,一臉的不敢置信。

“……真的可以?”

其實,男性之間互相炫耀自己的肌肉,還摸一把,是很正常的事。顧瑜在學校也看過不少男生肆無忌憚坐大腿抱著撞,沒覺得有什麼。

但或許是藺洲的身份特彆,平時又總是一臉冷肅,怎麼看也和這些沾不上邊,還有點唐突冒犯的感覺。

現在,藺洲答應。一切就不同了。

顧瑜上前,還真大膽地伸手,得償所願。

皮膚很熱,像是個火球一般,微微燙手。肌肉硬邦邦的,有點彈性。

比想象中的手感還要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令人上癮。

而且總說藺洲高冷,這哪裡冷,簡直熱到能燒死人。

不知怎麼的,顧瑜忽然想起了擼貓時的手感,毛很順滑很舒服,兩者手感顯然是不同的,但就是聯想到了一起,不相上下,都很喜歡。

他盯著眼前性感的肌肉線條,有些沉迷出神,並未注意到,在他指尖觸碰的那一瞬起,藺洲整個人就變得極其僵硬,像是一塊堅硬的石頭。

藺洲站得直挺,肌肉因為繃緊而鼓起,露出硬朗的弧度。麵無表情,板著臉,薄唇緊抿,連呼吸都不自覺屏住了,像是在竭力隱忍克製著什麼。

他有點後悔,自己不該那麼衝動答應。

距離太近了。

會不會聞到汗味?

應該先洗個澡的。

藺洲垂眸看到顧瑜的頭頂,細軟的黑發,細白的指尖,落下異樣的觸感,讓他觸電似的,不自覺就偏頭移開視線,拿著黑背心的手也暗暗用力抓緊,幾乎揉成一團。

腦子裡掌控理智的神經岌岌可危,平時很有條理,邏輯清晰,此時卻都亂了,所有一切都藏在了假裝冷靜的臉下,暗潮洶湧,混亂不堪。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短短一分鐘,在此刻卻變得極其漫長難熬。

仿佛眨眼之間,又像是已經過去了很久。

終於,顧瑜收回了手。雖說藺洲答應了,但他也不能太肆意妄為。

幾乎是同一刹那,藺洲鬆了口氣,心裡還有點隱約的不舍。

但麵上,什麼也不外露。

藺洲問:“夠了嗎?”

顧瑜點頭,喉嚨莫名發乾,“……夠了。”

藺洲就將背心穿上,擋住了精壯的胸膛,隻露出結實的胳膊。背心衣領邊緣很快又被汗水打濕,他比剛才更熱了,仿佛在火上炙烤,過不了多久,會跟前麵那件背心一樣濕透。

“你多訓練,三個月也能練出效果。”

藺洲像個稱職的教官,正經地說出這話,仿佛剛才的事情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顧瑜想象了一下自己擁有強壯胸肌,薄薄的四塊腹肌也變得更顯輪廓的樣子,覺得很帥氣,興致一來,就問:“要怎麼訓練?”

藺洲打開光腦,按了幾下,調出一份大致的訓練計劃,光屏轉到顧瑜眼前。

隻掃了兩眼,看到每日的訓練量,顧瑜就已經感覺自己喘不上氣來了。

他會死的。

一定,肯定,絕對!

顧瑜用自己鹹魚魚鰭,捂住胸口,誇張到想吸氧救命。

“……謝謝,但我不用了。”

顧瑜聲音虛弱,表示肌肉什麼的,他並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剛才就是一時鬼迷心竅了,當他沒說過就好。

藺洲也猜到這個結果,眼底掠過一絲笑意,沒有強求。

他們繼續訓練,練到大汗淋漓,渾身濕透,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顧瑜徹底虛軟無力,累到已經隻想躺著,爬不起來了。

終於,藺洲看他這樣,說今日的訓練量已經足夠,可以結束了。

顧瑜已經成了一條失去高光的死魚,軟綿綿的,癱地上一動不動,隻有起伏的胸膛說明人還活著。

藺洲拿了瓶營養劑,將吸管插上,然後在顧瑜麵前蹲下,遞到他嘴邊,進行投喂,“喝點,會舒服很多。”

顧瑜半眯著眼,迷迷糊糊的,下意識就聽話轉頭,咬住吸管,啜了一口。

濃密的眼睫垂落下來,簇簇分明,在眼瞼下映出小扇子,因為劇烈運動而泛紅濕潤的鼻子下,嘴唇微微張開,乖乖地含著吸管,草莓的香味不斷溢出,像是讓他整個人都變成了這種汁水飽滿的紅豔果實,泛著絲絲甜氣。

喝了好幾口,果然身體綿軟無力的感覺緩和了一些。

顧瑜這才遲鈍地反應過來,自己在被教官喂喝的,似乎不太好。

他道謝,伸手想把營養劑拿過來自己喝,但藺洲沒放手,隻平淡地說了一句,“還有最後一口,喝完了。”

顧瑜的手頓住,這樣的話,確實沒什麼必要換來換去了。他吸了一口,腮幫子鼓起,果然見底,沒了。

藺洲就收手,準備將瓶子扔到回收桶裡。

吸管被拿出,滴落了兩滴營養液,乳白色的,微稠,像是牛奶,正好沾在顧瑜的唇瓣上。他下意識舔了一下,濡濕的唇色顯得更深,泛著水光。

藺洲握著瓶子的手忽然一緊,哢嚓一聲,瓶身嚴重扭曲變形。

顧瑜聽到聲音,順著看去。

藺洲卻已經反應迅速,冷靜地拿著瓶子去扔了。

躺在地上的顧瑜眨巴了一下眼睛,就又轉頭看天花板,舔舔嘴唇,滿嘴的草莓香,總感覺意猶未儘,還想再乾一瓶。

訓練之後,藺洲又去忙了。

顧瑜癱鹹魚好半晌,才終於慢吞吞地爬起來,爬到一半時,突然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沒跟藺洲說球球的事!試著誘導藺洲繼續讓自己擼貓!

完全忘了。

顧瑜坐在地上,認真地反省了一下自己。

輕易被男色所惑,意誌薄弱,因此忘了正事,實在太沒出息。

你怎麼能如此墮落!對得起球球嗎?!

這樣不行,必須去找藺洲說清楚。

他剛站起身,又忽然想起來,藺洲今天似乎有事要出基地,見不到人。

打電話說這事,又顯得不夠有誠意,還是當麵講更好。

於是,顧瑜又一屁股坐了回去,盤著腿,懶懶散散。

其實認真一想,這事其實並不能怪他。

藺洲那樣的身材,誰看了不會晃神,不論男女,都會心動想摸的。

他把持不住,太正常了。

他要是憋住了,才不對勁,憋得多了會變態的。

顧瑜成功為自己推脫,說服了自己,坦然揭過剛才的事。

說到精神體,顧瑜其實也產生過好奇,自己的精神體會是怎樣的,一條很鹹的鹹魚?

因為他剛覺醒,精神領域還不穩定,暫時還不能具現化出實體,等他比較能熟練轉換人形和人魚時,就應該能見到自己的精神體了。

顧瑜還挺期待。

沒再繼續留在訓練室,他去洗了個澡,衝去了一身黏膩的汗水,清爽舒服地出來。

雖然還沒到飯點,但因為剛經過運動量大的訓練,他已經很餓了,快步朝食堂走去,又因為累,腳步落下,變得慢吞吞。

進去再出來,吃得很多,飽餐一頓,又能支棱起來一點了。顧瑜想想,打算回去打遊戲,孟耀找過他很多次了,說再不玩就提刀上門找他。雖說孟耀上門也找不到他,但為免在遊戲裡被追殺,顧瑜還是點頭了。

路上,顧瑜不小心碰見了熟人。

溫梔梔和孔豐羽,兩人坐在花園的木製藤椅上,似乎在曬太陽。

溫梔梔托著孔豐羽綢緞似的及腰長發,分成了均勻的三股,在給他編辮子,還在上麵點綴了顏色鮮嫩的小花。

孔豐羽臭著一張臉,坐在她身邊,卻沒有阻止她這個舉動。以他的孔雀特性,應該很寶貝自己的長發,就像愛護漂亮的羽毛一樣,但對溫梔梔很不一樣,挺縱容,換做彆人,他肯定當場炸了。

因為忙著編辮子,溫梔梔把零食給孔豐羽拿著。他不爽,撕了一包薯片吃。溫梔梔也不會說他,她是個吃貨,但對親近的人從來不護食,反倒很樂意分出去,想對方也喜歡自己喜歡吃的零食。

溫梔梔也想吃,但手上忙著,孔豐羽就給她喂了一片。溫梔梔吃的時候,不經意間咬到了他的指尖。

孔豐羽一愣,耳朵紅了,還紅得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