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憲在一旁笑道:“三嫂嫂,你這串十八子也太漂亮了,配我的衣裳一定更好看。”
三福晉愣住,滿心狐疑看著麵前的人。
溫憲說:“我們幫你敷衍過去,不叫榮妃娘娘罵你,你心裡若不踏實,覺得我們不安好心,那就送我這串十八子,不就兩清了,我們也不白做好人。”
三福晉心裡更不踏實,總覺得溫憲要坑害她,還是毓溪拉開妹妹,對她笑道:“我知道嫂嫂看不慣我,可都是做兒媳婦的,本是無冤無仇,不過晚到了幾步,又沒什麼大事。榮妃娘娘見咱們好,心裡高興一定不再問您,您若不願意,弟妹也不強求。”
“你們、你們哪裡不對勁,好心來幫我?”
“所以嘛,嫂嫂把掛串給我,不就兩清了?”
三福晉聽得暈暈乎乎,心裡煩躁得很,竟真的解下胸前掛的十八子,塞進了溫憲手裡。
毓溪笑道:“三哥與胤禛從小就親厚,如今為著咱們不對付,他們都不好做。三嫂嫂不喜歡我,我是不強求的,但一家子妯娌,何苦成了仇人,過去若有冒犯嫂嫂的,還請包涵我年輕不懂事。”
“你們……”三福晉被這姑嫂倆一唱一和的,更暈乎了,好半天才說道,“我額娘病了,我趕回家去看了眼,本是算著時辰的,誰知來的路上堵住了,我……”
毓溪溫和地問:“夫人可安好?”
三福晉點頭:“沒大礙,要你費心了。”
此時榮妃看到了兒媳婦,便吩咐她的大宮女吉芯過來,三福晉頓時惱火起來,知道又有什麼指教要傳給她。
然而吉芯剛到跟前,溫憲就說:“三嫂嫂一直和我們在一起,榮妃娘娘有什麼吩咐?”
吉芯愣住,再見四福晉朝她遞眼色,便心領神會,欠身道:“娘娘說,裕親王府少福晉今日沒進宮,一會兒開席,請三福晉陪裕王妃同席。”
三福晉鬆了口氣:“知道了,我、我先和四福晉還有公主去補個妝。”
吉芯稱是,退身回榮妃身邊去,這一頭年輕妯娌姑嫂們也退到了內殿,宮女們為三福晉整一整發髻,重新撲了脂粉,年輕婦人又恢複了往日的明豔。
“你們做什麼幫我?”可三福晉依舊不踏實,端著架子道,“我們脾氣合不來,和你們說不到一塊兒去,何必勉強,我最受不了人惺惺作態。”
毓溪欠身道:“若不是三嫂嫂,換做旁人,我和妹妹也會相幫,但偏是三嫂嫂而不幫,豈不是我們小氣,自家人使不得。”
三福晉嘀咕道:“你們都是好的,隻有我不好,偏偏我運氣也不好,總也快不過你。我知道額娘看不順眼我,本不與你相乾,可若非你處處爭上遊,我又豈會被比來比去,我、我怎麼都比老大家的強吧。”
她說完,氣哼哼地走了,溫憲這才問嫂嫂:“這串十八子,您要嗎?”
毓溪笑問:“我該比她更驚訝才是,你怎麼願意幫嫂嫂的,咱們都沒商量過,居然這麼默契?”
溫憲輕輕一歎:“難道你們以為,皇祖母真就縱容我無法無天不成,這些道理啊,她老人家早就教過我,見嫂嫂有意示好,我自然要幫您的,至於裡頭有什麼道理,您事後自然會對我解釋。”
毓溪挽了妹妹,輕聲道:“上回鬨得驚動了太子妃不是,我怕額娘和你四哥哥日後為難,這才伏小做低,不然下回被太子妃責備的,就該是我了。”
溫憲點頭:“要說太子妃也可憐,給皇阿瑪當兒媳婦,可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