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腰(1 / 2)

對於周夏來說,發布會的全程翻譯並不會讓人頭疼,因為她已經提前做好了相關工作,再加上隨機應變,總能應對得宜的。

可讓人頭疼的是,作為一名翻譯,她還需要陪著老板一起應酬。

她沒有社交恐懼症,也不排斥與人交流,但她卻真的挺不喜歡參加應酬相關的飯局,特彆是酒局。

隻可惜,發布會之後的慶功宴是必不可少的,看著席間觥籌交錯,她更加堅定了做回筆譯的決心。

周夏所在的公司是一家生物科技公司,算是榕城的知名企業,來參加這次發布會的成功人士不少,想借著發布會拓展人脈的人更不少。

人多了,牛鬼蛇神也多起來,周夏發現,在陪著陳總給來賓敬酒的過程中,竟然有人想灌她酒。

那人先是和陳總說了幾句場麵話,然後便將目光黏在她身上,攛掇她替陳總擋酒。

陳總自然是看清了男人那點心思,笑著解圍道:“小周大學還沒畢業呢,哪有讓個孩子替我擋酒的道理?”

說完,他便一口乾了杯子裡的酒,朝那個男人晃了晃手裡的杯子。

隻可惜,陳總雖然遞了台階,那人卻並沒有順勢而下的打算,他看著周夏,笑容油膩。

“小丫頭年紀不大,本事卻不小啊,都能勞駕老陳主動幫你喝酒了,在座的誰不知道陳總是出了名的妻管嚴啊,今天倒是肯給你麵子。”

說完之後,他還發出特彆誇張的笑聲,聽的周夏直皺眉。

想到這是公司的發布會,不能因為自己搞砸,周夏勉強露出個微笑,解釋道:“陳總一向體恤員工,知道我酒精過敏,所以才額外照顧了些。”

周夏已經將話說到這種份上,是個正常人都應該不會再為難她,可那個惡心的男人明顯不屬於正常人的範疇。

他冷笑一聲,陰陽怪氣道:“酒精過敏?我看是矯情過度吧!仗著有幾分姿色,總以為地球圍著自己轉,你喝一杯,要是真過敏,肯定會有反應,難不成我還能再為難你?”

周夏完全不明白這人的腦回路,自己又沒招他惹他,他怎麼就逮著自己欺負呢!

看了那個惡心男人一眼,她若無其事收回視線,並將酒杯放回桌子上。

實習期的最後一天,她還是稍微忍一忍吧。

反正光天化日之下的,這人最多也就是口嗨,說幾句惡心人的話,自己不接招,他也沒辦法。

為難周夏的男人叫何有誌,是個靠妹妹嫁入豪門起家的暴發戶,欺軟怕硬,肚量也小,在座的大多數人都不願與他結交,但也不願意得罪這樣的人。

因此,在何有誌糾纏周夏的時候,除了陳總之外,根本就沒有人出來解圍。

有的是抱著看熱鬨的陰暗心理,有的則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當然,也有不少人看不慣何有誌那副嘴臉的,可在權衡利弊之後,最終還是選擇了保持沉默。

在大家的預料中,像周夏這樣初出茅廬的小姑娘,在被為難之後,要麼是被激之後主動喝酒,要麼是被那個流氓給氣哭,若是脾氣硬一些,也有可能會直接甩臉色。

可誰也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對比起來,找她麻煩的何有誌就跟一條瘋狗似的。

何有誌顯然也沒料到周夏是這樣一副態度,他察覺到周圍那些人的古怪眼神,頓時覺得沒臉。

大庭廣眾之下,他確實不可能對周夏做什麼,但刻在骨子裡的卑劣,就是讓他特彆喜歡調戲那些所謂的職場女性,特彆是長的漂亮的職場女性,看她們隱忍無助的眼神,簡直就是一種享受。

隻可惜,眼前這個小丫頭不按常理出牌,讓他特彆沒有成就感。

周圍那些人意味深長的眼神,也都像是在嘲諷他。

何有誌冷哼一聲,他拿著酒杯靠近周夏,伸手去抓她的手臂,打算態度強硬的灌她酒。

陳總見勢頭不對,上前一步想要阻止,可他還來不及說話,就見周夏已經十分靈活的躲過何總那隻鹹豬手,然後端起桌子上的酒杯,毫不猶豫的對著何總潑了過去。

何有誌生的矮小,本就和周夏有著身高差,再加上周夏今天穿著高跟鞋,那杯酒與其說是潑,倒不如說是淋,而且是兜頭蓋臉的淋下去那種。

作為一個本就有些地中海趨勢的男人,因為那杯酒,導致他本就不太服帖的頭發一下子全亂了,看著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何有誌憤怒的尖叫一聲,不止把同桌的人都給驚呆了,還一下子吸引了附近幾桌人的視線。

察覺到周圍那些人都在對著自己指指點點,周夏開始思考怎麼收場的問題。

剛剛潑酒隻是下意識的動作,潑過之後,她才意識到,自己雖然解氣了,可公司慶功宴明顯也受到了影響。

陳總微微皺眉,見何有誌那副明顯不打算善罷甘休的樣子,頓時覺得頭疼。

之前見周夏專業能力過硬,人也踏實,他還想著用將這姑娘留下來重用的。

可現在看來,這孩子總歸是年紀太小,缺乏社會經驗,不如之前的翻譯那樣扛得住事。

不過這事兒怎麼說都是何總理虧,若是自己不出來收拾爛攤子,也說不過去。

陳總將上前一步,將周夏擋在身後,滿臉賠笑的看著何總,可還不等他開口,姓何的就先一步吼起來。

“老陳,今天這事兒可不是我不給你麵子,而是你手底下的人不給我麵子,你確定要為了個黃毛丫和我對著乾?若是這丫頭不肯乖乖的給我敬酒賠罪,今天這事兒沒完!”

陳總:……

若不是顧忌著江家,他又何必給這個姓何的麵子。

隻可惜形勢比人強,他的事業正處於上升階段,確實得罪不起江家。

陳總內心歎息一聲,他知道,逼迫周夏這樣恃才傲物的實習生道歉,是根本不現實的事情,否則場麵肯定會更糟。

想來,還是隻能自己硬著頭皮道歉,就算不能讓這姓何的消氣,也得讓江家看到自己的誠意。

然而,他還來不及整理語言,便聽到一個年輕人的聲音強勢插.入,打破了眼前的僵局。

“逢人就讓給麵子,莫非你的麵子很值錢?”

眾人回頭,隻看到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年輕男人嘴角噙笑,一臉嘲諷的看著何有誌。

周夏的眼睛一亮,小聲喊了句:“商先生……”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但他剛剛嘲諷何有誌,怎麼都算是在幫自己。

商澈微微頷首,對她露出個溫和的笑。

見商澈這幅旁若無人的囂張氣勢,在場的不少人都被他驚到,忍不住小聲與旁邊的人議論起來。

“這人是誰啊?之前怎麼從沒見過?”

“看著陌生,我反正是沒什麼印象。”

“應該來頭不小,不然肯定不敢公然和姓何的叫板。”

“幾年前我在拍賣會上見過這人,他叫商澈,是榕城商家商老頭兒的第三個兒子,近幾年都在美國發展,最近剛回國。”

“商家這些年不是都在走下坡路嘛,他怎麼還這麼囂張?”

“商家是不行了,可商易這幾年勢頭卻很足,那可是玩投資的一把好手,且各個行業都有所涉及,據說但凡是他投資的項目,都是穩賺不賠。”

“商易我知道,投資聖手嘛,可他不是早就已經脫離商家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