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十七個大師(1 / 2)

美人囚僧 騎豬上清華 6421 字 5個月前

元空一連數日沒來彌陀村,溫水水喝的藥倒是一次沒落下,可能是藥喝的多了,她也沒覺得有多苦,隻是會無聊,是那種無人傾訴的無聊,她記起了一些事。

譬如她原本不叫溫水水,她叫溫若嫻,娘親說,嫻字無能,兩水才能翻身,娘親要她克死父親。

譬如她殺過人,死的是給她娘親下墮胎藥的老嬤嬤,八歲她就能殺人了。

再譬如母親曾留給過她一枚扳指,說是她的嫁妝,那枚扳指被她藏在了她的梳妝盒隔層裡。

溫水水的梳妝盒是娘親叫人做的,這些年她都當做是普通的盒子裝些胭脂水粉,眼下想起來事了,她就把梳妝盒搬出來,直接抽掉了底下的暗板,果然見到那枚扳指。

扳指上落了層灰,溫水水捏帕子細心的擦拭乾淨,翡翠鑲金的指麵呈現,上頭刻了個柳字,溫水水愛惜的撫了撫,將它帶在手上。

她覺著自己好像大夢一場,醒來了,腦子裡有個聲音在訴說著那些遺失的記憶,她做過的混賬事,受過的傷害全數湧回。

這些年,她活的像個廢物。

屋外傳來敲門聲,溫水水拍拍袖子上的灰塵,起身去打開栓。

含煙站門邊揣度著她麵色道,“小姐,覺塵小師傅說,這次送過藥他就不來了。”

溫水水扶著牆跨過門,往廊下站去,恰好瞧見院裡的鬥雪紅開的熱烈,她撈了一朵到手心,黏著花瓣看它沁出紅汁,輕輕道,“元空大師做什麼這麼久不出來。”

即便是為了躲她,也沒必要藏到現在,她不後悔那日做下的事,她想要得到元空,想要元空的眼裡隻有她。

含煙解了帕子給她擦手,“奴婢問了覺塵小師傅,倒不是元空師傅不出來,月初他就離開雲華寺去汴梁了。”

溫水水眼眨不停,“汴梁那麼遠。”

汴梁確實遠,從西京去汴梁坐馬車都要幾天,對溫水水這種未出閨閣的小姐來說,簡直無法想象。

他就算不願意見她也不用跑那麼遠,她有那麼嚇人嗎?

含煙低咳兩聲,“聽說元空師傅每年都去。”

溫水水側坐到欄杆上,把頭依著木梁喃喃自語,“他可真

會挑時間。”

含煙不好接話,正巧見從梅氣鼓鼓踢開院門跑進來,轉聲說她,“像什麼話?小姐還在呢!你撒氣不看地方?”

從梅摔了手裡的籃子,叉腰火大道,“府裡都倆月沒寄月錢過來,奴婢們省著些不當事,叫小姐怎麼過!”

溫水水聽著話皺起眼,“管家沒送錢來麼?”

“原本說好的,每月中府裡派人來送月錢,緣著小姐住外頭,本就過的不如在府裡,老爺當時還讓每月一兩銀子,奴婢們的錢另算,現在好了,那些人全不管事兒,愣是叫咱們受罪!”從梅大聲抱怨道。

溫水水絞著手思索,那幫人巴不得她死在外麵,又怎會再給她錢,這彌陀村說到底也是彆人家的住處,銀子給到位了,才能繼續住,要是哪日沒了錢,村長就能將她們趕出去,雲華寺的僧人鮮少管這些,居士雖說有人布經講佛,但生活瑣事卻另有人管著。

這裡不宜久居,得回江都。

“我們手裡能用的銀錢還有多少?”

含煙拉開香囊遞給她看,“小姐,就這麼點了。”

溫水水往裡一看,全是些碎銀子,林林總總加一起大概不到半兩,她把香囊還給含煙,沉聲道,“眼下這樣,你們跟著我也沒好日子過,不然就回去吧。”

含煙和從梅立時跪到地上,顫聲道,“小姐,您彆趕奴婢們走。”

她們要真回去,溫府也不會有人收容,現在再拎不清也能懂,那滿府的人根本就沒把溫水水當小姐,她們跟了溫水水,就意味著是溫水水的人,彆的院自然不可能用她們。

溫水水趕忙將她們扶起來,她摩挲著手上的扳指,斂眉淺笑,“這裡我們不能再住了。”

從梅抹一下眼淚,“要是元空師傅在就好了。”

溫水水偏過臉,壓著聲道,“我娘親給我留了些地產鋪子,隻不在這邊,我們回南邊就還能吃穿不愁。”

從梅破涕為笑,“夫人當真是好,全為小姐考慮到了。”

含煙倒是哎聲,“要是走,我們就快些,說不定還能追上元空師傅呢!”

溫水水低下頭,臉紅透了,一聲不吭。

含煙當她尷尬先前鬨事,打趣道,“元空師傅向來大度,小姐病裡惹得笑話講不定他都不

記得了。”

溫水水悶悶的想,她寧願他耿耿於懷。

“奴婢現在去叫人趕馬車過來,小姐您先和含煙收拾吧,”從梅快速跑出了門。

含煙便牽著溫水水進屋裡,把細軟收進了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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