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三十八個大師(1 / 2)

美人囚僧 騎豬上清華 12826 字 8個月前

元空壓了壓額角,“不行。”

溫水水撓他,“你這是在為民除害,犧牲些東西是必須的。”

元空瞥她,拿開她手道,“可以直接報到官府,讓他們去拿人。”

“假如官府也和?他們是串通的呢?”溫水水猶豫問道。

元空噤聲,朝廷有專門監管僧尼的衙門,如果這些人都不管,那就真的棘手了。

溫水水拖著椅子坐近他,哄著道,“你易容了,沒人會?發現是你,你就為了我?稍微委屈一下,咱們這算做善事,佛祖不會?苛責你,便是玄明主持曉得了,也是功德一件,他肯定要誇你的。”

元空還在搖擺不定?。

溫水水不容他再拒絕,拉他站起來往屋裡走,“我?曉得你拉不下臉,咱們天黑過去,他們更看不清人了。”

元空便半推半就隨她進房門。

溫水水按著他坐到梳妝台前,伸長手進?多寶格內摸出來一隻紅木盒子揭開來,裡麵放著一套假發。

溫水水拿起給他看,“這頭發是我特特為你備著的,原想著你若是還俗了,暫時長不出頭發,就用這個擋一擋,現在倒是用上了。”

元空微低首,旋即自顧把身上蓮蓬衣脫下,疊好放遠了。

溫水水眯眼笑得歡,將頭發戴到他頭上仔細梳捋。

他應該長的更像他母後,明弘帝的氣韻陰冷,眉眼也乖張,但他恰恰相反,隻除了一雙狹長的眸子與明弘帝形似,形貌更俊秀,神韻也自帶著溫潤隨和,溫水水與他相處這些天,雖說跟他胡鬨,但根子裡也敬著。

他在溫水水麵前像個年長者,依從著她,也對她說教,他對她無限包容,無論她做下什麼壞事,他苛責過後依然會護在手心裡。

溫水水摸了摸他的眉眼,微窘道,“你要是以後被陛下召回去了,肯定有很多女人跟我?搶你。”

元空麵露不愈,“不會?。”

他就算回宮了,修佛理也不會?放下,有溫水水一個已經是他能犯下的最大過錯,佛家講究禁欲,過於放縱不僅會?傷身體,也是敗壞德行。

溫水水高興的吻他一下,蹲身到櫃子裡取出一套碎花褙子。

對著他比劃道,“這件褙子是在汴

梁買的,瞧著樣式出挑,可沒想到我穿不上,太大了。”

她身子細,襦裙緞襖之類的都要挑小款,褙子這種大多需要量身定做,往往街麵那種賣衣鋪子裡也有成品,她基本是難合身。

那衣裳花色比較素,元空勉強能接受,接過來穿身上,終歸小了,肩膀那塊勒人。

溫水水擱他身後看,褙子被撐的繃直,平日裡看他肩寬體長,沒覺得粗獷,這回莫名的虎背熊腰,她憋笑憋的辛苦,還故作賢惠的幫他理衣角,隨即看他胸口太平,思索道,“得塞東西。”

元空垮著臉不做聲。

溫水水猛一拍手,轉身去了外屋。

沒會子她再進?來手裡抓著兩個半大不小的橘子。

元空斜著她。

溫水水小步站到他麵前,攥著橘子往他胸口一邊塞了一個,塞完看有點起伏了,又想伸手去戳。

元空握住她手,眉已經皺的能夾死蒼蠅。

溫水水臉紅的摳他頸扣,聲如蚊呐道,“……要,要我?給你畫妝容嗎?”

元空眸深如水,單手將她抱到台子上,半身挨近,與她身體持平,“畫吧。”

溫水水這時候曉得羞,給他抹胭脂的手直打顫,眼瞅著他的麵龐暈了紅,純正的男人相被掩藏,眉宇的英挺轉化成英氣,正正看便是個俊俏的女人,隻是少了女人的嬌美,看起來太剛硬,溫水水又往他嘴上塗了些口脂。

口脂令他唇色豔麗,弱化了他的這份剛硬,女人味也加重,溫水水脊骨湧起一股熱,小聲叫他,“姐姐……”

元空的眼睛不自禁眯起,“亂叫。”

他聲音最是醇厚,溫水水聽著隻覺耳朵癢,扭頭讓開銅鏡,扯他近前來看,“你好像女人。”

鏡子裡照出來兩張臉,他們緊緊貼在一處,除開男女性彆,委實像一對姐妹花,隻元空的臉更清俊,比她這副嬌柔的長相多了堅毅。

元空心間好像生了把火,燒的他張開雙臂自後方包住她,雙手摟著她的腰將她整個扣到鏡子上。

溫水水局促的搖一下頭,膽怯的回頭望著他,在他眼中看出了肆掠,她半閉著眸子口中吐出不字,他似沒聽見般側頭將她堵住,再不容她胡言亂語。

屋裡傳來啪嗒一聲,從梅聞聲溜進?來,

竄到隔間門口,探頭探腦朝裡偷窺,正見那地上全是胭脂口脂,她暗歎糟蹋,伸長脖子才要叫人,恰見一條纖長柔白的腿無力從台子上滑落,還不待她有所反應,那腿就被一隻寬手撈了回去。

從梅瞪圓眼,未幾隻覺鼻腔一熱,轉身跑出屋。

含煙坐在廊下做針線活瞧她這般冒失,訓道,“裡頭可都在,你想挨罰嗎?”

從梅直往腦袋上抓,來回走了數十步才想起門還是開著的,她慌忙帶上門,蹲到含煙跟前,擠眉弄眼的用手胡亂劃著。

含煙看懂了,滿臉紅道,“誰讓你跑進?去的?”

從梅嘖嘴,“這不聽到動靜才怕有事,真不是我說,小姐的胭脂全沒了,回頭還得重新買。”

含煙拿出籃子裡的一雙鞋給她,“前兒小姐和?我?說,你天天在外頭跑,讓我給你做雙厚實的,你明個換上,小姐買多少?胭脂難道還抵不上這雙鞋嗎?”

從梅得了新鞋自是高興,拍拍她手道,“我?去北街的繡香招買,回頭給你帶隻時興的胭脂,算作感謝。”

含煙笑著說好,起身入了耳房。

從梅也拍拍腿,出院子讓人備好車馬。

天微蒙蒙黑,屋門才又開了。

元空頭戴帷帽,半托著溫水水的腰扶她出門。

溫水水哆哆嗦嗦的下了台階,走兩步腿就不著勁要摔,愣是被元空提著才沒撲地上,元空輕聲道,“我?一個人去。”

溫水水定著眼瞅他,自有氣要生。

元空沒轍,隻能隨她性子來了。

好在去萬香庵有一截路,他們趁著快要關城門的時候帶著十來個人快速奔出城。

路上溫水水休息過,到萬香庵時,人總算緩過勁。

照著雲華寺的規矩,日落就得下鑰,誰家香客來都不許再入寺,可這萬香庵沒還是燈火通明,內裡甚至能聽見女人的嬉笑聲,元空攙著溫水水到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片刻門打開,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尼姑站門前衝他們彎身行禮,“施主們前來所為何事?”

這話問的叫人不舒服,頗沒有禮數,但看她神情淡漠,想來是問慣了。

溫水水展露笑道,“小師傅,我?家夫人是來貴庵求子的。”

那小尼姑頃刻大開門,規規矩矩的站

門邊對著元空笑,“這位施主來的巧,師父正在慧愛堂打坐。”

溫水水手托在元空腕肘處,看著像是扶他,實際卻是借他力站直,她笑問道,“你師父是妙法師太?”

小尼姑點點頭,引著他們進門裡,一直入長廊,那些女人的笑聲這時一點兒也聽不到。

他們進到一間半大不小的佛堂,說是佛堂,裡邊兒卻沒擺幾座佛像,隻正中間立著一座像,那佛分成兩個,一男一女,皆半裸上身合抱在一起。

溫水水看的麵紅耳赤,心知這不是好物,連忙垂首縮到元空後邊。

那佛前跪著一個老尼,麵容已是斑駁皺痕,隻看著臉其實有點凶,素來信佛的人心性多溫柔平和,比如玄明和玄靈,隻觀麵相就能感覺他們良善,但這位老尼瞧不出半點慈祥。

溫水水緊抓著元空的手,生怕有什麼變故。

小尼姑跑到老尼麵前道,“師父,有施主過來求子。”

妙法師太徐徐睜眼,直盯著元空自上到下觀摩,倏忽道,“施主進?庵中,還不願以真麵目示人?心不誠,意願難求啊。”

元空便揭開帷帽,把臉露出,壓低聲道,“師太莫怪罪,我?是偷著過來的。”

他本身嗓音很厚重,特意變低自然帶了柔,不仔細聽確實有種女腔,再加上這身打扮,很容易蒙混過關。

妙法師太看著他淺淺一笑,“施主的體型比一般女子寬闊,適合生養。”

元空臉微僵。

溫水水怕他露餡,連忙在他手上掐了一把。

元空立時做出歡喜表情,“多謝師太吉言。”

隨即轉眼瞅溫水水。

溫水水摸出個荷包遞給小尼姑,小尼姑捏捏荷包份量,呈到妙法師太跟前。

妙法師太十分自然的將荷包收進袖裡,倏爾拿出一張符讓小尼姑給元空。

元空手拿著那符咒審度,沒看出畫的什麼玩意兒,便問道,“這是……”

妙法師太合住兩隻老眼,嘰嘰咕咕念著經。

元空乾站著聽了半晌,不知她念的什麼經。

等她念完,小尼姑便請他們出門,帶著他們過了幾道門停在一間房門前。

瞧她要走,溫水水喊住她問道,“小師傅,師太給我?家夫人的符咒是乾什麼用的?”

小尼姑聳聳

肩,笑眯眯道,“自然是有講究的。”

邊說著,手裡邊做討錢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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