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麵(1 / 2)

白靈把能問的人都問過了, 但都沒能再問到楚延的行蹤。

雖然有了楚延故意為之的猜測,但白越還是忍不住擔心, 楚延是不是遇上了什麼意外。

姐弟兩正想著還能問誰的時候,白越突然收到了來自楚延的微信。

楚延:我很好,不用擔心。

這消息來得有些突然,但稍稍一想,姐弟兩就回過味來。

白靈問的人裡有知情者,說不知道是被封了口。知情者掛了電話,轉頭就告訴了楚延,所以楚延才會在這時給白越發消息。

白月:你在哪裡?

楚延卻沒了動靜。

然而白越也不可能就這樣罷休, 他連續不停地發起了“你在哪裡”, 儼然一定要問到答案。

屏幕上的消息跳動得飛快,但楚延始終沒再出聲。

好不容易鎮定下來的弟弟又開始眼淚汪汪,白靈看不下去, 伸手撈過他的手機:“我來跟他說。”

白月:我是白靈,你把地址告訴我, 我保證不會有人發現他的蹤跡。

聊天界麵靜止許久, 白靈隻能繼續發。

白月:他都快急瘋了, 不見到你本人不可能安心,你瞞彆人我可以理解,但是你為什麼非要瞞著他?是覺得他沒資格知道這些事嗎?

白月:你想保護他,跟他撇清關係也不是不可以,但這前提是你能瞞住他。現在他都已經知道了,你還繼續跟他撇清關係, 連自己受傷的事都不肯說實話,你想過他的感受嗎?

白月:你要是現在不想見他,以後也彆想見到他了,我說到做到。

白靈跟白越講道理的時候,還會說讓白越“好好考慮”,一對上楚延卻是不客氣了。長這麼她都沒讓她這弟弟這麼傷心過呢。

這時候威脅雖然過分,但確實有效,楚延終於交代了自己的位置。

楚延:我在瑞林醫院。

楚延:進門左拐直走,再右拐,會有接應的人。

白靈得了消息立刻打出電話。

“李叔,我要帶小越出門,但不能讓彆人發現,麻煩做一下準備。”

得了肯定的回答,白靈又拍了白越現在的穿著。

“彆著急啊,馬上就安排好了。”

被白靈吩咐的人動作很快。

“小姐,周圍的眼睛暫時已經被引開了,請儘快下來。”

白靈把白越送上了一輛出租車,然後又等了十來分鐘,才上了自己來時的車。

李叔給白靈發來消息。

老李:小少爺這是怎麼了?哪個找死的欺負他了?

太上老君快顯靈:欺負他的人不能動,先彆問了,把人送到就行。

載著白越的車行到一家醫院門口,放下了和白越一樣打扮的保鏢。緊接著繞了一圈,又換了車,白越才終於如願地向著瑞林醫院去了。

他沒再哭了,但眼圈依然有點紅:“李叔,眼睛都甩乾淨了嗎?”

“甩乾淨了。”李叔回答了問題,又有些欲言又止。

白越看出來想問什麼,道:“李叔,沒什麼大事,就是我朋友出事了,我擔心。還有這事你彆告訴我爸媽,彆讓他們擔心。”

想到白靈說的“不能動”,李叔理所當然地覺得這個“朋友”,恐怕還得加個前綴。他頗有些好奇,但也知道現在不是問這事的時候。

到了瑞林醫院時,白靈倒是早到一步。

姐弟兩按著楚延給的路線走,隨後就被接應人帶向了楚延病房。

得知人已經進了醫院,楚延卻是更發愁了。

他也派了人盯著白越。再次轉院,是因為知道白越回了A市,並且直奔陽山醫院。

他有意讓白越遠離楚家的是是非非,但眼下顯然是不可能了。

白越的身份必然跟白家有關,但他不想利用白越和白家的關係。他寧可白越永遠是那個無憂無慮的白越。

敲門聲響起,楚延看向門口的白越,正想露出笑容以作安撫,卻見白越的眼淚“唰”地就下來了。

白越哽咽著控訴:“你還說自己沒事!”

楚延頭上綁著纏了厚厚一圈紗布,手上還掛著水,而且他一直躺著,似乎是坐不起來。

白越蹭蹭蹭地走過去,罵他:“你這個騙子!”

白靈本想跟著進去,看到這情況卻覺得自己多餘了。小兩口的賬,還是要他們自己算。

她把接應人也叫了出去,隻留下白越和楚延兩人獨處。

楚延知道白越是誤會了,隻得趕緊解釋:“隻是看著嚴重,基本都是皮外傷,以及輕度腦震蕩。另外……”

他神色中帶上了些許無奈:“就是肋骨斷了兩根,醫生不建議活動才隻能躺著,再過兩天就沒關係了。”

白越罵都不罵了,抿緊了嘴,隻有眼淚嘩嘩地淌。

“不哭了。”楚延看他充耳不聞的樣子,隻能賣慘,“我沒法起來,坐下來讓我握握手好嗎?”

白越這才在病床旁坐下,然後握住了楚延張開的雙手。

楚延撫了撫他的手背:“真的不哭了,不疼。”

“我疼!”白越立刻衝了他一句。

楚延一噎,無奈地看他:“你哭成這樣,我不疼也要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