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麵(2 / 2)

“我才不管你!讓你什麼都不告訴我!”白越說是這麼說,但眼淚卻是努力憋住了。

“是我不好。”楚延順著他,扣緊了他的手,“是我自作主張了。”

白越憋著氣瞪他:“你不是誠心的,少敷衍我!”

楚延苦笑:“乖,彆生氣了,我隻是不想你遇上危險。”

白越很想跟他吵一架,什麼“隻是不想你遇上危險”,那難道他就能接受楚延遇上危險了嗎?作為男朋友,理應是最親近的人,結果他連知情權都沒有。

但看著楚延隻能躺著的樣子,他就不舍得了。

“下次再敢這樣,我就跟你分手!”白越最終隻放出了這種程度的狠話。

不過對楚延來說,這狠話可就是最狠的話了。

他握緊白越的手:“說什麼胡話!”

“你有本事試試,你看我會不會跟你分手。”

楚延服軟:“好了好了,我知道錯了,這樣的事不會再有下次。不可以再說分手。”

他忽然瞌了瞌眼:“我有點累,你親親我好不好?”

楚延倒不是完全賣慘,再怎麼樣他都是骨折了,身體還沒恢複過來,難免有些虛弱。在白越麵前,那完全是強打精神,生怕這小兔子看到他昏睡的樣子,哭得更厲害。

白越頓時也不鬨了,乖乖地低頭親他。

這一下親得淺,楚延不太滿意:“再來一次?”

白越卻沒理他,甚至連他的手都鬆開了。

楚延疑心他難道還是覺得生氣,要跑路不成,就見他摘下了手上那根一直帶著的白色皮質手鏈。

白越垂著眼眸,一邊把手鏈給他拴上,一邊說:“這是護身符,以後要一直帶著。”

楚延有些意外,實在沒想到白越這手鏈居然是護身符。之前他甚至還猜測過,這手鏈是什麼重要的人送的禮物,所以白越才這麼看重。

白越給他戴好了手鏈,依舊垂著眼眸絮叨:“這個護身符很靈的。我七歲的時候,遇上意外差點死了,多虧這個護身符才終於脫險。後來我一直帶著,就再沒出過事。”

七歲?

楚延眼睛微微瞪大:“你遇到的是什麼意外?”

白越瞅了他一眼,想著楚延不是笨蛋,白靈給了那些暗示,他應該能猜到個大概,索性就直說了:“綁架……我被我們家的仇人綁架過……我其實……”

楚延腦袋裡“嗡”地一聲炸響,隨即又頭痛起來。

跟白家有關,跟白靈親密,又剛好是七歲時被綁架,白越就是白家小少爺的事幾乎板上釘釘。

奶糖的驗證似乎都不必再做。

白越說著說著,就躲開視線,畢竟怎麼樣他都是欺騙了楚延。他抿了抿嘴還想說,卻被楚延失控的力度引起了注意。

他抬眼才發現,楚延的臉色有些痛苦,頓時有些慌:“你怎麼了,要不要叫醫生?”

楚延握緊了他的手:“不用,隻是腦震蕩的後遺症而已。”

“對不起,對不起……是不是我刺激到你了?”白越很是自責。

頭痛稍稍緩解,楚延搖了搖頭:“沒有的事,隻是後遺症正好發作而已。”

他不顧胸口傷處被拉扯的痛楚,伸手摸上白越的臉,輕輕撫著他的眼角。

怪不得,會覺得眼睛和小豆丁像。

原來,他們本就是同一個人。

“你還疼嗎?”白越問得小心翼翼,仿佛吹口氣楚延就會疼似的。

“不疼了。”楚延看著白越的臉,連搖頭時錯開的那一下視線都舍不得。

於他而言,知道白越就是當初給予他甜蜜與善意的小豆丁,就是他最大的快樂。與之相比,任何病痛都再算不得什麼。

看著白越乖順的樣子,楚延微微有些遺憾。

白越應該沒有認出他,不然也不會一直瞞著身份。不過這樣也好,不必讓他想起自己當初弱小狼狽的樣子。

“你再親親我好不好?”

白越乖乖地親,楚延溫柔地和他糾纏著,反反複複直到困意上湧,他才終於停下。

他在白越“你乾什麼”的驚呼中挪了挪身體,然後望著白越:“我有點困了,陪我睡一會好不好?”

白越可不敢再直說自己是白家小少爺,生怕再刺激到楚延讓他疼。隻是麵對楚延的邀請,他又很是為難。

病床很小,兩個成年男人一起睡,必然會擠到對方,他怕擠到楚延的傷處。

楚延繼續道:“你不陪著我,我睡不安穩。”

白越最後還是乖乖地躺了上去。

楚延察覺到他的束手束腳,覺得好笑也覺得可愛。他沒法把白越抱進懷裡,便歪過腦袋去蹭白越的。

白越察覺到他的意圖,立刻往上拱了點,自己歪過頭,把他的腦袋頂回了直著的狀態。

“白越。”楚延閉著眼睛。

“嗯?”

“以後我們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白越悄悄紅了臉,嘟囔:“這不是廢話嗎。”

楚延輕輕笑了兩聲,在被窩裡握緊白越的手,安心地沉沉睡去。

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能把心裡的那顆星星握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