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說你老婆會吃醋嗎?”李圓幸災樂禍地火上澆油。
吃醋當然是不可能的,鄒黎沒有這個功能。
前兩年剛在一起的時候王曾亮也好奇過這個問題,為了試探鄒黎他還做過一些現在看來無比愚蠢的事,比方說在ktv喝酒和陪/酒女自拍照片發給他,說這個妹子胸真大可惜他不是異性戀,不然今晚下不來床;再比如說跟鄒黎講他老家的親戚給他介紹了哪些哪些美女,他不得不去相親,相了以後都後悔自己不是異性戀,不然哪裡來的這麼多曲曲折折;還有就是看電視劇的時候,看到某個他順眼的奶油小生時大呼小叫,自言自語地告訴鄒黎在遇到他之前他喜歡的都是這種奶油款,還有……
還有很多蠢到沒眼看的發言,屬於但凡是個非鄒黎以外的正常人聽了他的話都能抬手給他一個大比鬥,讓他撒尿照照自己的智障級彆。
幸虧鄒黎根本沒有吃醋功能,無論他的發言多麼過激,乾過多少腦殘的事,鄒黎都是完全不在意。他狂由他狂,明月照大江。
回過神的王曾亮曾經為此感到無比慶幸,不然他早被甩了一萬遍。
然而現在回顧起來這些事,卻又是另一番滋味。
“我們有緣分相聚於此,是非常不容易……”
王曾亮拿著杯子放在嘴邊假抿,心不在焉地看向門口。應自群不知什麼時候悄悄坐過來跟他說:“鄒總接電話去了,得有一會兒。”
王曾亮嚇了一跳,回過頭。
應自群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拿著酒杯跟他小碰一下:“之前不好意思哈小王,不知道你跟鄒總是……我的過。”說著他乾了一小杯白的。
那邊有人看到了起哄:“哎呀,應總怎麼自己先喝上了,那位是……”
“王曾亮,王總,很優秀的年輕人,和鄒總一樣是做室內裝修的。”應自群笑著介紹,“我都打算找他幫我乾活呢,非常優秀實在又仗義的一位青年才俊,大家一會兒互相了解一下哈……”他一開腔,場子自動場麵化。
很快,沒幾分鐘,各種敬酒活動就安排上了。
今天本來就不是王曾亮的場子,他就是來湊數的,而且除了工人那兩桌,剩下這兩桌人可以說沒一個是窮鬼,全是有廠有樓的實業大佬,各個都比他有錢到不知道哪裡去,還有兩個是連應自群都要點頭哈腰的存在,自然不可能紆尊降貴來敬他的酒。
這個世道,就是有錢是大王。
人家不敬他他還是得去敬人家,現在趁著還輪不上他這種雜魚上場,多吃點東西,應自群不可能白叫他過來一場,少不得等會兒幫人頂酒。
正想著身旁坐下一個人,鄒黎回來了。不知道接了個什麼電話,看起來表情不太好,坐下後就拎著小酒壺往杯子裡倒酒。
王曾亮想問他,又不想問,不過還是把他端杯子的手按了下去:“先吃兩口菜,不然有你好受的。”
鄒黎看了他一眼,意外地沒跟他作對,放了杯子拿筷子吃菜。
“對了,你今天吃藥了沒?”他突然想起來,吃了藥不能喝酒。
鄒黎說沒。
“你就說你吃了。”他偏過頭小聲跟鄒黎說,“我一會兒跟你一起去敬酒,幫你喝,你就彆喝了,喝茶。”
“不用……”
王曾亮端過他的杯子:“聽我的。”
鄒黎那個脆弱神經加一杯倒的水平,真要被這些內蒙東北來的酒罐子灌一通,回去了不知道還要給他找多少麻煩。還不如讓他自己喝,他的酒品怎麼也不至於太差。
兩人正笑聲說著話,忽然門口一陣熱鬨喧嘩,抬頭一看,竟然是西裝革履的李圓帶著兩個中年男人來他們這“串門”了:“大家不要站起來,坐,坐,這麼多大佬跟我起立我真是太惶恐了,平身平身。”
“你小子……哈哈哈哈哈哈。”
“這二位是……”李圓跟過來迎接他們幾個的大佬悄聲介紹他帶來的兩個中年人,不知又神神秘秘說了什麼,突然那些人又笑作一團,他也笑得很開,和在王曾亮麵前那小氣巴拉gay裡gay氣的小娘炮樣子完全不同,此時完全就是一個很標準的酒場老手,“哎哎哎,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各位大佬千萬彆當真啊,說笑的,我今天給你們安排的酒,說貴不貴,說便宜可也不便宜啊,萬一把我這個小店喝垮了,我可心痛得很。”
這個時候的他,完全又不像個gay。王曾亮感到挺新鮮,這家夥竟然還有幾副麵孔?
正想著,旁邊鄒黎忽然問:“應自群呢?”
王曾亮回頭看了一眼,果然位置上沒人了。
鄒黎提起酒壺起身:“走。”另一隻手端了個茶杯。
“你也是不客氣。”王曾亮跟著起來,“起碼跟你的酒替說兩句好聽的?我可不是你拉來的,我是應自群叫來的,按道理講……”承應自群的情過來,就應該幫應自群替酒才對。
鄒黎說:“你的愛慕者為了你免單了整個包間的酒,你不得多喝點才能對得起人家一番好意?”
說著端著酒杯走到門口,在李圓吃了一大鯨的神情下,給同樣一臉見鬼的王曾亮滿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