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是血(2 / 2)

路今朝聽到親近兩字,頭皮發麻。

“我都對他苛刻成那樣了,他怎麼可能還想親近我!”

沈京白見他一臉不可置信,嫌棄的擺擺手。

“你不懂,你整日帶燁林殿下吃香喝辣,把人養的滾圓滾圓,京都的小公子們,哪個不羨慕燁殿下,有攝政王在背後撐腰......京都的小太上皇啊,比當皇帝還快活。陛下也看在眼裡,還是離得最近,看得最清楚的那個,自然免不了心生豔羨。你沒看到那日馬場,你還沒親自上手教燁殿下騎馬,陛下就沮喪成那樣了。

‘他為什麼獨獨對我不好,’

‘是我哪裡不討他喜歡嗎,’

‘我若是像蕭燁林一樣,他會不會也喜歡我一點,’

......”

聽到某些似曾相識的話,路今朝目瞪口呆,險些一激靈。

“行軍打仗,我不如你,但這方麵你不懂,”沈京白難得有些得意,拍了拍他肩膀。

“小孩麼,往往越得不到的越想得到,就跟永遠有人期待浪子回頭一樣。倘若你也對陛下如此,他定覺受寵若驚,心裡直放煙花,對你言聽計從,所以穩定君心這事,你最適合。”

路今朝詭異的眼神落在沈京白身上。

這麼說,他越欺負蕭鷙,反而越激起對方的反骨?

路今朝看著一襲白衣的沈京白,陷入沉思。

他險些忘了,眼前就有個成功例子,前世沈京白身為高危太傅,卻在蕭鷙身上,輕而易舉達成了他想要的目標。

路今朝眼神微妙。

既如此,他為何直接抄答案,用他人設。

“方才蕭鷙受驚了,”路今朝告狀道。

沈京白蹙眉:“那是陛下。”

路今朝:“哦,陛下受驚了。”

沈京白瞪圓雙眼,詫異的看著路今朝。

他還以為,這位年少輕狂的攝政王,會渾不在意的讓魏王放馬過來。

至於蠱惑陛下,儘管蠱惑去,他正好教對方什麼叫希望破滅,究極殘忍。

沒想到路今朝會同意,沈京白愕然半晌,“那......回宮後記得寬慰陛下,他今日見了這麼多血,讓膳房準備安神湯給他喝,多安排人在外守夜,待陛下安睡後再走。”

路今朝點頭。

在記了在記了。

路今朝有個優點,在不擅長的領域,能虛心聽取意見,而且他喜歡百家之言。

很快,係統就為他翻出了壓箱底的經驗。

【N號穿書者,穿成了高危職業師尊,將大反派徒弟養得根正苗紅,成為正道魁首,對他這個師尊又敬又愛。但因為太將師尊視作白月光了,徒弟死都不願讓自己那些齷蹉心思暴露在師尊麵前,驚擾、沾染、玷汙師尊半分。於是正道徒弟,選擇了獨自承受這份附骨之疽的痛苦。】

【他日日掙紮,夜夜自虐,發瘋入魔......但在師尊麵前,依舊笑靨如花,開朗小太陽,甚至在師尊要娶師娘的時候,獨自發完大瘋後,笑吟吟接受了。婚禮現場,他一直乖乖的站在角落,沒有大鬨,隻是看著師尊,眼睛紅紅的。】

【他知道師尊不是斷袖,也不忍沾染自己的九天月,最後選擇了成全。】

路今朝聽著聽著肅然起敬:“那這不是......”成功。

【沒有,師尊假成親,有緣由的。但就是這次大婚,讓他發現了自己一手養大的徒弟,明明現在已經位高權重,得到了所有想要的,竟然還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變得如此痛苦,難過,不幸福......師尊很自責,得知真相後驚愕了很久,最後心軟了,雖然他對徒弟沒有那種喜歡,但也拍拍徒弟狗頭接受了,結局HE。】

路今朝:“......”好師尊。

係統打算盤道:“所以。”

路今朝明白了,隻要他可以像那位師尊一樣,把蕭鷙養成根正苗紅,溫良恭儉讓的一代明君。

就算最糟糕的情況出現,蕭鷙內心誕生了一點長歪的苗頭,無需他出手,蕭鷙自會糾正,每日強烈譴責自己一萬遍,把這欺師滅祖的惡念自行扼殺毀滅。

反正他又不會像那心軟軟的師尊一樣,到了時間點,隻要蕭鷙憋著不挑明,他就當裝傻充愣,擺擺手就走了。

前車之鑒,對蕭鷙這種反骨惡言惡語無用,既如此,他該采取懷柔政策。

先搶沈京白人設。

是夜,決定抄答案的路今朝,親自送去了碗安神湯。

天子寢殿。

坐在案前的蕭鷙,無聲握緊手裡的筆,抬頭望著路今朝手裡的藥湯,小臉雪白。

白天看到一眾刺客屍體,他都沒有此刻麵白如紙。

他不止一次,喝過路今朝‘賞’的一些東西,但這種法子,對方已經很久沒對他用過了。

今日,他又哪裡做不對嗎。

路今朝將碗放在蕭鷙麵前,來時他清了清嗓子,這會嗓音聽起了分外溫和。

“安神湯,”纖長的手指在案上敲了敲。

“陛下喝了就寢吧,”

此處沒有旁人,還叫他陛下。

蕭鷙渾身僵硬。

他想問能不能不喝,抬起頭,迎著燈火的臉頰精致到漠然,就這麼望著等他,蕭鷙張張嘴,最後什麼都沒說地捧起碗,埋頭咕嚕咕嚕喝完了。

“這麼喜歡,”路今朝詫異的看著一滴不剩,“再來一碗。”

蕭鷙:“......”

一連喝了三碗,大抵是安神藥效發作了,蕭鷙很快就上了榻。

他穿著墨色絲質寢衣,蓋上柔和的被褥躺在床間,很快閉了眼,路今朝隨手拿過一本古籍打發時間,過了會,抬起頭。

蕭鷙像是睡著了。

當傀儡皇帝,總歸比在掖庭獄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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