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腦袋發暈,緩緩睜開眼眸,尚念從黑暗中醒來。
視線朦朧的落在上空,看著陌生的天花板,她半晌沒反應過來。
她這是在那兒?
她不是和男醫進了診察室嗎?
又怎麼會在這裡?
“你醒了?”
坐在床側的男子,是第一個發現她醒來的人。
麵帶口罩,他一身白褂,怎麼看都像是出現在醫院裡的那個男醫。
“……”
心中發沉,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與此同時,另一端緊隨其後的傳來一聲女音。
“哦?醒了?”
清脆的女音由遠至近,尚念的眼裡闖入了一張無比熟悉的臉。
沉甸甸的心起了漣漪,她不禁脫口而出。
“林沫雲?!”
怎麼是她?
“是我。”滿意的看著她驚愕的表情,林沫雲下巴微抬,緩緩的在她身側坐下。
此時的尚念,被他們一左一右的夾在床中間。
這樣的感覺實在不好,胳膊微動,她努力的想要從床上爬起。
然而渾身發軟,折騰了好一陣子,尚念也還是沒成功。
這樣的無力讓她心慌,視線不經意的掃過房間內的那台攝像機,她的眼神微動,有了一個非常可怕的猜想。
“我這是怎麼了?林沫雲你到底想乾什麼?”
嗓音發顫,她努力忍下不安,強裝鎮定的問道。
“嗬···”將她的強撐看在眼裡,林沫雲不屑的冷哼一聲,譏笑道:“我們想做什麼,這不是很明顯嗎?”
是啊。
讓她渾身無力的身處於攝影機下,不用想就知道即將麵臨什麼。
“林沫雲,我跟你無冤無仇。”尚念顫聲道。
雖然之前她們有過不愉快,但這也不至於到達如此地步。
“是啊···你確實和我無冤無仇···”指尖放肆的在她臉上遊走,林沫雲細細的將她描繪,“可誰叫你是時予墨的軟肋呢。”
“誰叫她愛你呢···”
也隻有你,能夠輕易的傷害到那個人。
“你···”唇瓣哆嗦著,看著麵前這個表情迷離的女子,尚念下意識的問道,“你為什麼這麼討厭墨墨?”
好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林沫雲就對時予墨抱有很大敵意。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最近你都沒有看新聞嗎?”眼眸微眯,林沫雲怎麼有點不信。
最近網上鬨的沸沸揚揚的事件,她不信她不知道。
“我···”有些尷尬的,尚念解釋道:“我最近沒怎麼上網···”
這也是拜時予墨所賜,要不是因為不想看到自己和她的緋聞,她也不至於什麼都不知道。
“是嘛···”悶哼一聲,林沫雲道:“我現在已經和阿司分手了,不僅如此,他還和彆人訂婚了。”
她這一輩子,恐怕再也嫁不了夏司邪了。
那人在流言最為嚴重的時候宣布訂婚,無疑是在撇清和自己的關係。
明明從一開始就費儘心機,到頭來反而為彆人做了嫁衣。
一想到自己惦記了兩輩子的位置,不僅功虧一簣,還便宜了其他人,她就氣到抓狂。
“時予墨就是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雙眸發紅,她氣不打一出來:“要不是她對阿司說了什麼,阿司怎麼可能會和彆人訂婚!”
畢竟是從小到大的情誼,她不信夏司邪就真的這麼狠心!
一定是時予墨做了什麼!
“你要這麼認為,那就去找時予墨當麵對質啊!”簡直被她的神邏輯打敗,尚念眉頭一擰,坦然道:“你抓了我也沒用啊!夏司邪也還是不會娶你!”
其實作為過全書的人,早在林沫雲和夏司邪交往的時候,她就不是很看好。
如今兩人分手,還鬨成這樣,講真的,尚念並不覺得意外。
“···”眼神怪異的盯著她,林沫雲突然沉默了下來。
心中的情緒不停翻滾,幾分鐘後,她‘嘖’笑出聲:“怎麼會沒用?你可是時予墨的心頭肉。如果你毀了,她一定會痛不欲生。”
這才是她今天的目的。
“來,給你介紹一下我的合夥人。”
收回自己撫.弄她的手,林沫雲從床上站起來。
慢悠悠的走到另一側,她抬手拍了拍男子的臂膀,示意他將口罩拉下來。
“尚念。”
緩緩的將臉上的口罩拉下,男子的臉映入眼簾。
“還認識我嗎?”他問。
俊秀的麵容看上去有些眼熟,尚念瞪大雙眸,想了半天才想起了這個人的名字。
“鄭越?”
怎麼會是他?
“是我。”微微頷首,鄭越不由感歎道:“看來你還記得我!”
“你們···”視線掃過他再看看林沫雲,尚念想不通他們怎麼會勾搭到一起。
像是看出她的疑惑,林沫雲十分‘好心’的解釋。
“是不是很好奇我們怎麼會聯手?”唇角微揚,她嬌笑著說道:“這可多虧了時予墨呢···要不是她不留餘地的想要搞死我們,我們也不至於聯手啊。”
“怎麼會這樣?”尚念懵了。
林沫雲被針對,還能解釋為時予墨是在替自己出氣,可鄭越又是怎麼回事?
總不會是因為年幼時的那份兒情書吧?
“你不知道嗎?”眼神暗沉,鄭越乾脆直接把話挑明:“就因為我喜歡你啊,之前又問你要了號碼,時予墨就設計了一場栽贓嫁禍的好戲,害得我在公司裡呆不下去。”
原先他在公司裡情勢一片大好,眼看著就要成為最年輕的主管。
可誰想後來,他卻因為加了尚念的社交賬號,就被那人變著法兒折騰。
從公司被趕出,鄭越四處碰壁,至今都空曠在家,被朋友恥笑。
“尚念···”他語氣極輕,“我看了前兩天的新聞,才知道時予墨竟然喜歡你。她可真是個瘋子,想來你也很不願意吧···”
手掌親昵的搭上她的臉頰,眼神癡迷的反複流連,他彎腰在她耳畔低語:“成為我的人吧···這樣就能擺脫那個瘋子了。”
如果他能直接被尚念所接受,那無疑是最好的。
可如果不行···
他向來是個憐香惜玉的男人。
除非迫不得已,否則絕不會那麼狠心。
“你做夢。”
腥臭的呼吸打落在脖頸,臉頰又被他撫摸著,尚念打心底的感到惡心。
快速的彆過臉去,她咬牙切齒的開口。
“林沫雲,你這樣做可是犯法的!”她說。
“我本來也不想這樣的···”好似很是為難,林沫雲猶猶豫豫的歎氣道:“可時予墨太厲害了,我在‘命網’上掛了她的高額懸賞,竟然沒一個人敢接···不僅如此,反而我還被查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