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裡,王氏已經再一次賠禮道歉,威遠侯唐綱這個一家之主倒是把問題推的乾乾淨淨,都是下麵人的疏忽。
忍住笑意的陶大人虛偽的說著是命定的緣分,上天的安排,冥冥之中隻有定數。
看過自家閨女的陶夫人也安穩的坐下和王氏說話,唐榮更是一通賠禮斟茶,氣氛算不得緊張,好像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辛安的爹幸寬淡淡的坐著,冷眼看著幾人唱戲,和辛家有關係的是唐綱的爹,是那位戰死沙場的唐老爺子,當年戰事吃緊,是辛寬出錢出力支持唐老爺子一戰,事後老爺子便和辛家定下了親事。
這些年辛家也的確因著唐家的關係越發順風順水,但也沒少孝敬的唐家,雖然是依附關係,可辛寬可不準備咽下這口氣,他是鹽商,隻要他願意,這京中多的是權貴想要拉攏他,地位隻會比唐家更高。
等辛夫人進了門所有人的目光都彙集到了她的身上,辛寬沉聲問道:“安兒如何了?”
“如何?”
辛夫人麵帶憤怒,“出了這樣的事除了哭瞎眼睛還能如何?”
“前腳歡歡喜喜的出嫁,後腳就出了這樣的事,那個傻孩子,就那麼傻乎乎在不屬於她的新房哭了一晚上,眼睛腫的核桃一般,脂粉都遮蓋不住。”
“也不曉得差人送個消息回來。”
辛桓立刻補刀,先是‘哼’了一聲,然後一臉譏諷的看向唐榮,“送消息回來又能怎麼樣,她的新郎官那個時候已經在和自己的弟妹紅浪翻滾,她要是真的將此事嚷嚷出去,唐榮和陶家的那個女的還有臉活下去?”
‘弟妹’兩個字他咬的格外重,陶夫人當場坐不住了,這關係到她閨女的顏麵,麵色青黑,“此事已經解釋清楚,就是吃醉了酒,稀裡糊塗的誰認識誰?”
辛桓等的就是她這句話,嗤笑一聲再次將槍口對準了唐榮,劈裡啪啦就是一通譏諷,“你還真是有本事,醉的人都認不清人還惦記著洞房,還能成功洞房,當真是天賦異稟。”
“之前不是標榜自己成親之前通房都沒有一個,看來暗地裡亂七八糟的小冊子沒少看,也算得上個中老手。”
“新娘子也不是凡人,聽聞你們可是京中各大宴會上的常客,熟人熟事哪那麼容易認錯,難不成昨日她一個人在新房無聊自斟自,先一步將自己灌醉,然後由著你為所欲為?”
他毫不客氣的挑破了唐榮和陶家的遮羞布,全程辛寬都沒開口阻止,辛夫人還在低頭抹淚,等自己兒子說完又立刻接上,“唐榮,我們兩家的親事是你祖父定下,這些年唐家半句沒提我們也當是玩笑話,畢竟門第差距,但你們既然又來提了親,就該對我安兒負責。”
“你若是不喜說一聲就是,我辛家的姑娘也不是嫁不出去,既然是按規矩求娶,你又為何要讓她顏麵掃地?”
“都說你是君子,什麼克己複禮,什麼君子如菊,你做事的也是君子所為?”
母子倆人聯手,唐榮白了臉,百口莫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