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徐家出來見天色尚不算太晚,辛安便吩咐車夫去了一趟汪家,人家汪夫人特意差人來請,總得出去看看,如此一來等她回侯府的時候天已經開始暗了。
冬日的天總是黑的比較早,早早的各家鋪子門口的燈籠就已經點亮,街上的人不知道何時多了起來,辛安挑開簾子,“晚上有夜市?”
給她當護衛兼職車夫的的曹貴道:“朝廷規定從昨日開始到元宵結束宵禁的時間往後推遲一個時辰,現在還不算熱鬨,等臘月二十八過後才熱鬨,那時候街上都是人,聽說今年朝廷采買了好些花燈,到時候幾條大街依次點亮,那才漂亮。”
辛安這才想起來朝廷年年都這樣,以前的她聽聞外麵的熱鬨很想去,但唐榮說都是販夫走卒賣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拐子偷兒都多,也不安全,讓她打消了出門逛逛的念頭,結果他後來居然帶著陶怡然去了,還給陶怡然買了花燈。
她還鬨過,唐榮怎麼說的?
弟妹寡居日子難熬,適當的帶她出門去散散心是好的,她不如你每日忙碌,也沒什麼傷感之處,我當大哥的也要多照拂她一些。
現在這麼一想就想立刻回去將唐榮掐死。
一處擂台吸引了她的注意,想看熱鬨的他讓曹貴找個地方停車,曹貴哪裡敢不聽財神婆的話,不僅停好了車還親自護送辛安去看熱鬨。
走近了原是比武擂台,上麵紅底黑字的貼著精勇武館四個字,春陽道:“這比是二公子常去的武館嗎?”
“二山,二山在擂台上。”
辛安伸長了脖子看去,果真看到了二山,大冷天的就穿著一身單衣,好像長高了些,眼神很凶狠。
曹貴一邊防著有人衝撞到辛安,一邊給辛安解釋,“擺擂台是武館常用招徒方式,現在還是各家武館找個地方擺擂台一展功夫,等到了後麵還得多加武館混戰,都想爭著坐京城武館的頭把交椅,那時候拚的都是硬功夫,打傷或打殘也是常有的事。”
“要是出彩說不得還會被高門大戶或者朝廷看上,如此前程也不缺了。”
春陽說為了一個不確定的機會就豁出命去很劃不來,辛安道:“若是在台上一展本事就能得到一個前程,即便是受了傷那也是賺的。”
“要知道機會難求。”
對尋常百姓來說最不值錢的就是自己,許多的機會都得拿命博,隻要能得到機會,受傷流血算什麼?
曹貴好奇的眼春陽,覺得一個丫頭竟然比當主子的都天真,再看春陽身上穿的,最外麵的一件還是錦緞,可見主子富貴當丫頭的也跟著沾光,還得是要跟對主子啊。
辛安見二山和人打鬥,雖看不出什麼名堂但也能看出他的凶狠,有股子狠勁兒側首問了曹貴,“你覺得矮一點的那個小子如何?”
曹貴看了幾樣就有了判斷,“看得出來練功的時間不久,並非童子功,功夫也一般,但有種不要命的狠勁兒,這點很難得。”
“和他對陣的那個功夫在他之上,很注重招式,若是放開打那個矮小子十招之內必輸,但他被那小子的一股勁兒嚇住了,雙方交手首要的就是氣勢,搞不好這個矮小子最後還能贏。”
辛安笑了,一直等到二山將人擊敗才滿意的點頭,春陽春綠很是驚訝,一個佩服曹貴看的準,一個感慨二山厲害。
“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