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楚清河捕了一隻紫貂回來,這畜生不說珍貴,但那身皮子倒是水光溜滑,雖並不很大,但做個圍脖留到冬天用也是好的。
想到此,男人推門而入,準備跟薛素商量這事,哪想到門板甫一開了條縫兒,濃鬱酒氣瞬間撲麵而來。
好半晌沒有聽到女人嬌氣的動靜,楚清河灰暗雙眸霎時間黑沉不少,知道薛素定是吃醉了,否則以她的性子,怕是早就喚出聲來。
酒能通血氣,自打重生後,薛素身上本就帶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桃木香味,此刻被熱氣蒸騰,味道霎時間濃鬱許多。
楚清河嗅覺本就比常人靈敏,在這小小的方寸之地,自然能輕易分辨摻雜在酒氣中的木香。
以往每回嗅到這股香氣,他總是熱意翻湧,卻無從發泄,連帶著後腦也會升起陣陣鈍痛。
一開始楚清河還沒將這股疼痛與薛素牽連在一起,但此時此刻,卻由不得他不多想。
濃眉緊皺,男人大闊步往炕邊走去,靠的越近,勾人的香氣越濃,即便疼痛難忍,他依舊走到了薛素身前。
隻見這人微微彎腰,帶著粗繭的手指順著細致頰邊劃過,落到纖細的脖頸處。
身為獵戶,楚清河自然清楚人究竟有多脆弱,隻要此刻他的力氣用的稍大些,就能要了女人的性命。
薛素尚不知危險就在眼前,她甚至覺得有些熱了,白皙小手扯著領口往下拽了拽,紅嘴裡溢出又嬌又軟的咕噥聲。
喉結上下滾動,楚清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著了什麼魔,他低著頭,氣息比起以往要急促許多,噴灑在白生生的麵頰上。
薄唇緊貼著女人的眼瞼,楚清河隻覺得碰觸到的皮肉十分細嫩,就跟枝頭還沾著水兒的嫩蕊般,又香又滑,讓他忍不住一嘗再嘗。瞎子到底是有些不方便的,這人尋了好一陣兒,才覆上軟嫩香滑的唇瓣,兩唇相貼,甜如蜜香如酒的味道,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
男人高壯結實的身軀仿佛被雷劈了般,狠狠哆嗦了下。
活了二十多年,楚清河從來沒有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偏偏這幾個月,因為薛素,男人不止一回嘗到手足無措的滋味。
薛素透不過氣來,如小獸般低低嗚咽幾聲,恰好唇縫輕啟,給了楚清河探入其中的機會。
良久,緊密相貼的唇瓣才分開。
楚清河滿臉不敢置信,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對薛素這種女人升起邪念。
就算她本性不壞,卻跟王佑卿牽扯不清,自己的妻子紅杏出牆,對於一個男人而言,無異於奇恥大辱。
先前他不把薛素當成楚家婦也就罷了,眼下他真真切切想要占有這個女人,隻要一想到王秀才曾經跟她做過無比親密的事情,甚至敦倫過……楚清河心中便忍不住妒意橫生,卷起驚濤百丈,就連額角青筋高高迸起,扭曲猙獰的模樣看著甭提多駭人了。
心慌意亂從小屋裡快步離開,坐在院中的蓮生等人倒是沒發覺半分異常,畢竟男人無時無刻不板著一張臉,又有誰能窺探出他真正的心思?
衝回自己房中,楚清河倒了碗涼茶,大口大口灌進肚。
涼茶本是消火去燥的好物,但麵對內裡不斷湧起的熊熊烈焰,依舊沒有半點法子。
喝了整整一壺茶水,楚清河臉色仍舊黑如鍋底,虧得大屋裡隻有他一人,否則這副德行若被彆人發現,少不得會胡思亂想,暗暗猜測是誰惹怒了他。
薛素飲了酒,一覺睡醒時天剛擦黑。
細如蔥根的手指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她深一腳淺一腳走到妝台前,對著銅鏡照了照,不由低低呀了一聲。
原本薛素生了一張菱唇,照比旁人要顯得豐厚些,但因為唇珠飽滿潤澤,平日看著並不顯突兀。
眼下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向來粉潤的唇瓣竟變得紅腫不堪,好似被蚊蟲狠狠叮咬了,指腹稍微用力按壓,都升起絲絲脹痛。
在小屋角落中將曬乾的艾蒿摸出來,用火點了,一股濃重的藥草香氣在房中翻湧,倒是也能起到驅蟲的效果。
蓮生在廚房裡熬了養胃的小米粥,薛素慢騰騰走進廚房,前腳還未跨進門,楚清河便抬起頭,直直盯著她瞧。
心裡清楚這人什麼都看不見,她卻仍覺得很是彆扭,偏又不好開口,隻能佯作無事坐在楚清河身邊,用小勺將碗中熱氣攪散,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餘光往一旁瞥了眼,薛素暗暗咕噥一聲,也不知道男人究竟犯什麼毛病,老是擺張臭臉給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