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這樣的想法,錦月公主跟皇後娘娘通稟一聲,直接坐著馬車出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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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懷孕之後,薛素出門的次數就不多,這天索性就帶著蓮生一起去了鋪子,哪曾想剛到門口,就瞧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女子穿著一身錦衣,姣好的麵龐上透著幾分倨傲,畢竟人家是真正的金枝玉葉,身份高貴至極,哪能看得起她們這種平頭百姓?
錦月公主對自己的容貌極有信心,她母妃以美貌聞名,若是相貌不出眾的話,也不會受到這麼多年的寵愛。但此刻瞧見站在門口的女人,麵上不施粉黛,皮肉卻十分白皙瑩潤,好似冰雪,紅唇嬌豔,配上形狀姣好的杏眼,根本讓人移不開目光。
壓下心底的不虞,錦月公主努努嘴,問,“你是何人,也來顏如玉做保養?”
前世王佑卿中了狀元,成了駙馬,薛素抱著孩子上門時,曾經見過她一眼,這才認出了她。
“小婦人是顏如玉的老板娘,不知小姐有何吩咐?”
宮女微微低頭,小聲將薛素的身份說出來,在聽到輔國侯三個字時,錦月公主挑了挑眉,麵上的驕縱稍稍收斂幾分。
“原來是楚夫人,我頭一回來到私館,不知該服用什麼湯劑?”
上輩子的恩怨此刻還未發生,薛素總不能因為那些事情得罪了備受寵愛公主,她深吸一口氣,走到錦月身邊,仔細覷著她的麵頰,瞧見女人顴骨處有些泛紅,明顯是缺水的症狀。
“小姐不如試試象膽膏,那物最是溫和不過,肯定適合您。”
錦月猶豫了片刻,終於點了點頭。
跟著薛素走到了雅間兒,由丫鬟親自服侍她勻麵。透著淺綠的膏狀物甫一覆在麵上,一股清涼的感覺霎時間彌散開來,緩解了惱人的刺痛感,這種效果倒讓錦月有些詫異。
經營私館的時間也不短了,薛素最起碼的眼力還是有的,她能瞧出來錦月公主皮膚敏感,清楚她不愛用脂粉,也從不擦脂膏,秋老虎本就烈得很,風吹日曬,要是不出問題就奇怪了。
坐在圓凳上,女人柔若無骨的小手輕輕拂過小腹,不急不緩道:
“小姐回府以後,記得稍微用些脂膏,出門再打一把傘遮陽,這樣對皮膚很有好處,慢慢就能養回來。”
“那本、我應該用什麼脂膏?”錦月公主好險沒將身份曝露出來,她趕忙改口,薛素也裝作沒聽見。
“脂膏不拘什麼種類,我看小姐身份貴重,能送到您手上的肯定是難得的稀罕物,不如就先用家裡的,若是不舒坦的話便拿給小婦人瞧瞧。”
商人重利,總是恨不得鑽進錢眼兒裡,錦月這還是頭一回見到將客人往外推的女子,不免覺得十分新奇。
不過她也沒有多問,等麵上的象膽膏吸收的差不多了,丫鬟拿乾淨的棉布仔細擦拭,又用清水洗了一遍。
指腹從麵頰劃過,錦月心底升起一絲滿意,暗暗決定日後也要來這顏如玉,之後便坐著馬車離開了。
目送著一行人遠去,蓮生小臉上透出絲絲疑惑,問,“嬸娘,方才那位小姐身份很貴重嗎?您懷著身孕都要陪在她身旁,可彆累著了。”
捏了捏小姑娘挺翹的鼻尖,薛素微微低頭,小聲道,“那可是當朝的錦月公主,她生母是皇貴妃,位同副後,可萬萬不能得罪。”
說實話,薛素對錦月公主沒有一絲一毫的好感,更何況錦月的嫡親哥哥就是五皇子朱斌,當初險些害的楚清河丟了性命,這樣的大仇,她怎麼能忘?
蓮生謔了一聲,眼珠子瞪得滾圓,怎麼也沒想到堂堂公主會出現在私館中,一時間不由有些手足無措。
“你不必擔心,公主又不是過來找茬兒的,隻要好好伺候著便是,更何況有你叔叔護著,誰也不會輕易折辱了咱們。”
從顏如玉中離開,二人剛到侯府門口,就瞧見周氏母女站在外頭,周綾兒沒料想會看到蓮生,眼底露出明顯的憎恨。
周氏活了這麼多年,早就成了人精,見狀趕忙擰著綾兒的胳膊,八歲大的小姑娘疼的呲牙咧嘴,表情倒是緩和了不少。
“見過夫人,見過小姐。”
母女倆一起福了福身子,她二人身上都穿著素衣,發髻上帶著一朵白花,看起來十分嬌柔,讓人不由憐惜,隻可惜薛素也是女子,心中沒有升起半點波瀾,反而有些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