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河說到做到,很快就將葛崇身邊的侍衛給綁了起來,審訊一番,也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原來葛崇是葛家的嫡長子,親娘生他時正好趕上難產,連孩子都未曾看上一眼,便直接丟了性命,天底下為夫守節的女子不少,但為妻守身的男人卻十分罕見。
過了不久,老安平伯又娶了一位新夫人,生下了一兒一女。前幾年老安平伯過世,爵位落到了葛崇身上,他那同父異母的弟弟又嫉又恨,幾乎想要生撕了葛崇,繼承安平伯府,隻可惜他常年流連於花街柳巷,根本沒什麼真本事,想要光明正大的搶回爵位,無一絲可能。
跟親娘商量了一番,他二人最後收買了葛崇身邊的侍衛,先將還鄉的老奶娘殺害,再設局殺他,豈料安平伯命大,不止沒有死在匪窩,回到京城後,還被薛素發現了藥裡的雷公藤,順藤摸瓜,查出了幕後黑手,繼母與弟弟奸計敗露,心中的謀算自然無法得逞。
從楚清河口中得知了此事,薛素不由咋舌,小手攥著錦帕,來回攪動著。
“這高門大戶裡的陰私事還真不少,兄弟倪牆,動不動就要害人性命,也不怕損了陰德。”
眼見著紅唇一開一合,配上雪白的肌膚,色澤對比十分明顯,這副美景簡直能要了楚清河的命,他瞳仁緊縮,猛地站起身子,站在女人麵前,直接彎腰將她摟在懷裡,堵住了那張紅豔豔的小嘴兒。
春蘭秋菊還在房中伺候著,她二人也是識趣的,見到這一幕,邊笑著邊往外退,臨走時還不忘把房門緊緊闔上,省的有那種不長眼的,闖進來攪擾了主子們的好事。
第二天一早,薛素迷迷糊糊醒來時,楚清河已經不在主臥了。
揉了揉酸脹的脖頸,她低頭一掃,小臉兒霎時間酡紅一片,腦海中也浮現出昨夜孟浪的場景。
暗暗啐了一口,她扯著嗓子喚了一聲,“春蘭,送水。”
丫鬟們一直呆在偏屋,麻溜利索的將熱水倒進木桶中,又往裡麵添了些新鮮的牛乳。先前夫人說過,用牛乳沐浴可以使渾身皮肉更為瑩潤細滑,雖然不知是真是假,但隻看到主子白皙剔透的脊背,好似剛剝了殼兒、水津津的荔枝,著實令人眼熱的緊。
秋菊手裡拿著巾子,一邊給薛素擦背,一邊道,“夫人,肖小姐進宮了。”
“你說什麼?”
女人舒展的秀眉緊緊皺著,她隻覺得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肖迎年是承恩侯府的嫡出小姐,身份無比貴重,嫁給年輕有為的皇子還差不多,如今進宮侍奉皇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奴婢今早出門買紅棗糕,聽見有不少人在議論此事,前些日子陛下去行宮小住,肖家也跟著去了,肖小姐不知怎的,竟然出現在湯池中,咱們大虞禮教嚴苛,她的清白已經毀了,就算不入宮也沒有法子。”秋菊解釋道。
掃了小丫鬟一眼,薛素暗暗搖頭,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肖迎年早就恨毒了她,眼下成了宮妃,憑借那副豔麗的容貌,想要受寵也並非難事,屆時隻要在陛下耳邊吹一吹枕旁風,說不準就會生出不少岔子。
“她是什麼位分?”
“好像隻封了妃。”
還沒懷上龍種,就已經成了妃子,肖迎年的本事當真不小,也不知道一直以美貌著稱的皇貴妃,瞧見這年輕生嫩的新人,心裡會有什麼想法。
在水裡泡了兩刻鐘功夫,薛素緩緩站起身,晶瑩剔透的水珠兒劈裡啪啦往下掉,發出嘩啦啦的響聲,擦乾身上的水漬,她穿好褻衣,慢慢走到妝匣前頭。
此刻她心底生出了幾分悔意,倒不是後悔得罪了承恩侯府,而是後悔自己出手不夠果決。
肖迎年成為肖妃,以她那副睚眥必報的性子,輔國侯府怕是沒有安寧日子可過了。
轉眼又過了兩個月,薛素馬上就要臨盆了。這幾日楚清河打起精神,不錯眼的盯著小妻子,因為太過心急,他嘴角都長出了幾個燎泡,又紅又腫,眼珠子裡也爬滿血絲,那副狼狽的模樣,仿佛幾天幾夜沒睡好一般。
“侯爺快去歇歇,我一時半會還生不了,你在這兒擎等著也沒用。”薛素既是心疼又是好笑,忍不住勸道。
手裡緊握著雪白皓腕,楚清河緊緊皺眉,他根本不想讓素娘離開他的視線,但卻無法辯駁,隻能點了點頭。
男人快步往主臥的方向走去,他上了石階,大掌按在門板上,還沒等將門推開,就聽到屋裡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