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不識趣呢?”她忍不住問。
指縫中夾著一縷發絲,放在鼻前輕輕嗅聞,不知道是何緣故,他總覺得小妻子身上的桃香比起先前更為馥鬱,也更加香甜,就跟熟透的水蜜桃似的,隻憑肉眼便能感受到汁水的豐沛,讓他心癢難耐。
“若是如此的話,就休怪本侯心狠手辣,蓮生到底也是輔國侯府的小姐,怎能讓外人肆意折辱?”
薛素了解楚清河的性子,知道他言出必行,聽到這話,不由鬆了口氣,晶亮一片的杏眼中帶著幾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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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振前腳剛回府,李管家後腳就將書信送到了周家。
今日周大人休沐,一直呆在書房中處理公務,豈料小廝急慌慌的從外頭跑進來,連聲道,“老爺,輔國侯送信來了。”
周大人是文臣,而楚清河是武將,平日裡兩人井水不犯河水,幾乎沒有任何瓜葛,他怎會給自己送信?
心中帶著濃濃疑惑,周大人將信封拆開,待看清了紙麵上的內容後,他的臉霎時間漲成了豬肝色,呼吸聲極為粗重,仿佛破舊的風箱。
小廝見狀,嚇得渾身直顫,也顧不得規矩不規矩了,趕忙伸手按著老爺的人中,狠狠使力,過了好半天,周大人才緩過勁兒來,有氣無力的罵道:“逆子!真是個逆子,不將周家折騰垮,他怕是不會甘心,我這是做了什麼孽?”
快步走到正院中,他讓小廝拿來了藤條,直接將周振揪了出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耳光打在了他臉上,直將人打倒在地。
即便親娘的身份不太體麵,但周振從小也沒吃過皮肉之苦,此刻被打懵了,腦袋嗡的一聲響,用不敢置信的眼神注視著父親。
“爹,兒子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對我?”
見他死不悔改,周大人冷笑開口,“你做了什麼還有臉問我?先前我一再告誡,讓你離輔國侯府遠著些,但你怎麼做的,竟然上門鬨事,連那種殺人如麻的煞星都敢得罪,你是不要命了?”
周圍的丫鬟奴才聽到這話,一個個噤若寒蟬,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省的少爺丟了臉麵,拿他們撒氣。
周振沒想到事情會傳的這麼快,他張了張嘴,還沒等開口辯解,就見周大人手持藤條,劈頭蓋臉地衝著他狠狠抽打,力氣用的極大,一開始周振還能來回閃躲,到了後來,他受了些傷,疼的滿地打滾,口中也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聲。
周老太太跟周夫人得了信,腳步不停的趕到了正院,看到周振滿身是血的狼狽模樣,周老太太倒抽一口冷氣,好險沒昏厥過去,“老大,你這是在做什麼?振兒是你唯一的兒子,若將他打死了,你們大房可就要絕後了!”
周大人臉皮直抖,咬牙切齒道,“母親,你可知這逆子做了什麼?他得罪輔國侯,當街毀了人家侄女的清譽,方才楚家的老管家送了信來,讓我好生管教於他,若再有下次,楚清河便會親自出手!他手上沾滿了無數鮮血,真要動了殺念,這逆子哪還有半點活路?現在教訓他,是為了保住他的性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送死。”
聞言,周老太太噎了一下,蒼老麵龐上滿是震驚,無比失望地看了孫兒一眼,歎息道,“罷了,小輩的事情我不管了,也管不了,反正周家不能敗在你們爺倆手裡,必須警醒著些,萬萬不能犯錯……”
眼見著婆婆離開,周夫人眼珠子瞪得滾圓,兩手死死攪動著帕子,擔憂之色不言而喻。她出身勾欄,就算當了二十多年的官夫人,依舊沒有半點長進,對她來說,周振是唯一的命根子,即便做錯了事情,教導一番也就是了,何必下這種狠手?
“老爺,振兒是我唯一的孩子,他知錯了,您饒了他這一回還不成嗎?”
先前被氣了一通,周夫人身子骨還沒好利索,此刻麵皮慘白,看起來十分柔弱,要是擱在以前,周大人定會心疼不已,輕聲細氣的仔細安撫,但此刻他心急如焚,哪能注意到這些細枝末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