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莊子中住了整整七日,此處雖沒甚趣味,但能跟小妻子天天呆在一起,隻看著那張嬌豔柔嫩的麵龐,楚清河就不會覺得膩歪。
他甚至還恨不得能在田莊中多留一段時日,可惜薛素實在是熬不住了,小寧安未滿周歲,即使有奶娘照顧,身為娘親,她依舊放不下心,甚至夜半時分還會夢見兒子。
淚水漣漣,沾濕了衣襟,委實令人心疼。
心中的思念猶如潮水,極難斷絕。就算楚清河再是不願,也舍不得小妻子傷心難過,索性將東西收拾一番,親自駕馬,準備回京。
豈料還未等走出田莊,飛雲不知從何處得了消息。
她如同瘋了一般,不要命似的擋在馬前,若非楚清河反應迅速,及時勒緊韁繩,恐怕此女便會被生生軋在車輪底下,想要保住性命都不容易。
身為輔國侯,楚清河的脾氣本就不好,他所有的柔情都給了薛素一人,就連小寧安也不例外。
眼下有人做出主動尋死的蠢事,將他氣的夠嗆,那張俊朗深邃的麵龐扭曲極了,身上也積聚著濃濃火氣,模樣無比瘮人。
隻聽他厲聲質問:“劉氏,你為何擋在車前,是想找死嗎?”
飛雲緊緊盯著麵前的男人,心中十分委屈,豆大的淚珠兒仿佛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劈裡啪啦的往下掉。
“侯爺,您要離開田莊嗎?飛雲等了這麼多年,就是為了見您一麵、”
話沒說完,就被楚清河不耐打斷,“你我本無任何瓜葛,又為何要見我?”
“小女子對您是真心實意的,可昭日月,絕不摻假!”一邊說著,飛雲一邊做起誓狀,她未曾壓低聲音,周圍的莊戶聽到這話,不論男女老少,麵上皆流露出濃濃驚色,實在是沒有想到,平日裡老實本分的姑娘竟會如此孟浪,當著彆人正妻的麵,傾訴衷腸。
此種舉動,往好聽了說是情難自禁,一時糊塗;往難聽裡說就是淫蕩無恥,不知所謂。
隔著薄薄的一層簾子,薛素將外頭的動靜聽得清清楚楚。女人嬌豔的麵龐勾起一絲冷笑,仿佛帶著刺的玫瑰,無比美麗,簡直能將人的魂兒都給勾了去。
小手掀開一條縫隙,看著站在不遠處,被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的飛雲,她忍不住問:“劉氏,你對侯爺癡心一片,難不成是想當個下賤的姬妾嗎?但我侯府沒有納妾的規矩,你怕是無法如願了。”
這輩子飛雲最恨的人,就是眼前的薛氏,隻因這婦人將她想要的東西全都奪走了,明明她們都出身鄉野,沒有高貴的身份,沒有出眾的才學,但薛氏卻與普通女子全然不同,不止容貌生的美豔,還能在侯爺落魄時,趁機與他成親,牢牢把握住男人的心,坐穩了侯夫人的位置。
此般手段,委實卑劣的很,用趁虛而入四個字來形容,再合適不過。若自己當年也在涇陽,趁著侯爺雙目失明之際,噓寒問暖,照顧的無比精心,此刻坐在馬車裡的人會不會就是她?
心中轉過千般念頭,越想女人的火氣越旺,她氣的渾身發抖,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忍不住罵道,“像你這種善妒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侯爺,空有一張皮囊,實際上卻心思狠毒,明明犯了七出,表麵上還要裝作不知,此種舉動,與那種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的人有何區彆?”
飛雲還未住嘴,楚清河卻再也聽不下去了,素娘是他這輩子最愛的人,平日裡他連句重話都舍不得說,就怕小妻子傷了心,但眼下她被如此侮辱,若自己還默不作聲,與窩囊廢有何差彆?
男人麵露獰色,帶著糙繭的大掌用力一甩馬鞭,狠狠將飛雲抽了出去,而後看都不看她半眼,駕馬徑直離開。
女人嘴裡發出一聲哀嚎,胸口的衣裳碎成幾片,露出了一大片蜜色的肌膚。
田莊裡農戶最多,此刻不少莊稼漢都坐在田壟邊上,有些尚未成婚的男子,盯著飛雲的身子,眼底浮起絲絲淫.穢,口中連道,“沒想到莊頭的女兒身段兒生的這般飽滿,雖比不上夫人,但若能娶回家的話,倒也是個有福氣的。”
“快得了吧,人家心裡頭想的念的隻有侯爺一人,像這種不安分的,娶到家裡指不定鬨的天翻地覆,哪會好好過日子?”抽著旱煙的漢子默默說道。
剩下的人紛紛附和,原本有幾個想要去劉家提親的,此刻也打消了念頭。像飛雲這等不知廉恥的女人,萬一成了親,怕是綠帽子都得被戴穿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