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跪在對麵的老大夫,其中有人撞上台階尋死,若表哥不出手的話,老人家的性命怕是保不住了。”
閆濯雖不是什麼古道熱腸之人,但他身為醫者,實在見不得有人在他麵前失去生機。麵上吊兒郎當的神色儘數收斂,他大步往外衝,眨眼工夫便將薛素甩在後頭,擠進了人群中,握著李老頭的手腕,仔仔細細地探聽脈相。
從懷裡掏出一隻瓷瓶,烏漆漆的藥粉灑在傷口上,李老頭低低哼唧幾聲,血就止住了,這金瘡藥當真好用的很,圍在一旁的大夫們看了,嘖嘖稱奇。
有人認出了閆濯的身份,驚呼道,“這不是閆神醫嗎?他很少出手救人,先前陳福重病,陳老板求到他麵前,磕了十個響頭,閆神醫都沒有改變心意,當時我還覺得他冷血無情,卻沒想到自己誤會了。”
“閆神醫的診金雖然高昂,但人家的醫術卻沒的說,可比素心堂的那對黑寡婦強!”
薛素站在原地瞥了幾眼,見李老頭性命無憂,便回過頭來,拉著楚清河的手掌,將人往馬車上帶。
車廂中隻坐著夫妻倆,瞥見男人緊繃的下顎,以及幽深的眸光,她忍不住問,“侯爺這是怎麼了?是誰招惹了你?”
楚清河腰背挺得筆直,坐在原處不言不語,將薛素的手撥開,薄唇緊抿成一條線。
杏眼骨碌碌直轉,薛素很快就想到了原因。
最近一段時日,由於煦容的緣故,她將心思放在了表哥身上,一回兩回還沒什什麼,次數多了,難免忽略了自家男人,堂堂輔國侯心生不虞,也是人之常情,並不奇怪。
“侯爺莫要著惱,若不是林家人太過無恥,妾身也不必一而再再而三的與她們糾纏。”又嬌又軟的身子不斷往左側挪移,馥鬱清新的桃香往鼻子裡鑽。楚清河雙目緊閉,隻覺得有一根根蓬鬆的羽毛順著他喉結劃過,帶來難言的癢意。
“林家人再卑鄙、再無恥,也是肉體凡胎,隻要殺了她們,事情不就能解決了?”用力握住不斷亂動的小手,他啞聲說道。
薛素苦笑著搖頭,“補元丹早就呈送到了陛下麵前,若是咱們動手的話,肯定會讓聖人動怒,那樣的後果誰都承擔不起。”
她並不在意自己的性命,卻見不得自己的血親受到傷害,天子一怒,伏屍百萬,她怎能不怕?
對上女人瑩白如玉的麵頰,清澈見底的雙眸,楚清河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他伸手捏了捏挺翹的鼻尖,嘶聲道,“等徹底解決了林家人,我便乞骸骨,帶著你跟寧安四處走走,總比憋悶在京城來得好。”
薛素自然沒有不應的道理,低笑著點了點頭。
馬車很快就到了輔國侯府,薛素進了府後,並沒有回到主臥歇息,反而去了明漣院。
要不了多久便是蓮生出嫁的日子,小姑娘一開始雖有些執拗,到了如今頭腦卻清明了不少。此刻手裡拿著針線,在喜袍上繡了兩針,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她趕忙將東西放進繡籃子裡,滿臉笑容地衝上前,一把抱住嬸娘纖細的腰肢。
拍了拍蓮生的腦袋,薛素擺了擺手,房中的丫鬟婆子便退了下去。
“馬上就要嫁給烏軍師了,若他膽敢欺負你,便跟嬸娘說,咱們楚家的姑娘不必委曲求全,記住了嗎?”薛素板著臉道。
蓮生連連點頭,她性情雖有些軟弱,但眼力還是不錯的,知曉烏述同是難得的良人,容貌雖沒有多俊朗,但為人謹守本分,重諾重信,他答應過自己不會納妾蓄婢,就一定能做到,再加上烏家沒有長輩立規矩,她嫁過去也不會吃苦。
突然,小姑娘好似想起了什麼,滿臉擔憂的問,“侄女聽說聖人下旨,讓您將桃木珠交出去,此物雖不在侯府,但那對母女本性貪婪多疑,恐怕不會相信咱們的話,說不準又會使出什麼詭計。”
之前賞梅宴發生的事情還曆曆在目,回憶起那些光鮮亮麗的貴婦,一個個全無底線、全無廉恥,狠心汙蔑嬸娘,她雖然不清楚煦容究竟參與了多少,但定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蓮生不必憂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林家母女絕不會得逞的。”說這話時,女人雙目瑩亮,語氣十分篤定。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