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覺手中握著的細腕的確冰涼的很,蕭恪不免有些心疼,二話不說,拉著劉怡卿便往臥房的方向走。
進了屋後,他在關門的時候,順勢將女子壓在門板上,輕吻著白生生的耳廓,問,“現在可還冷嗎?”
“藥!藥快灑了!”
劉怡卿恨不得將緊緊貼在身上的狗皮膏藥撕下來,她單手端著瓷罐,每過一刻,分量便增上一分,那雙手仿佛提著千斤墜,讓她胳膊都跟著顫抖。
折騰了許久,湯藥已經從滾燙變成了溫熱,蕭恪將東西接到手中,幾步走到桌前,大口大口喝進肚。
“不苦嗎?”
聞言,男子突然轉過身來,大掌按著柔膩白皙的後頸,用力吻上了紅潤唇瓣,唇舌交纏,過了許久才分開。
“你嘗嘗不就知道了?劉小姐,這藥苦是不苦?”
白淨麵龐皺成一團,劉怡卿捂著嘴直咳嗽,她活了這麼多年,從沒有喝過如此腥臭的湯藥,也不知裡麵究竟放了何種藥材,簡直令人作嘔。
手背狠狠在嘴上擦了幾下,她憋著氣,剛想斥罵,便聽蕭恪開口道,“過幾天咱們就成親。”
“什麼?”
劉怡卿不由問了一聲,“之前明明說好了,年後再辦酒,你怎麼出爾反爾?”
“眼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蕭統領的未婚妻住在
府邸中,他們一個兩個都已經設了賭局,猜測咱們是不是奉子成婚,就連府上的奴才都去押了注,要是再不結親,怕是就要傳出我傷了那處的流言了…”蕭恪麵無表情道。
流言蜚語的威力到底有多驚人,劉怡卿亦是深有感觸,否則當初她也不至於從米鋪中搬出來,免得讓爹娘跟著為難。
掌心滲出細密的汗珠兒,她思索了好一會,終於點頭同意。
“成親也好。”
見男子眼底浮現出濃濃狂喜之色,她暗自低笑一聲,還沒等反應過來,便被人抱在懷裡,不住轉著圈兒。
“快放我下來,莫要損了身子!”
“無妨。”
…
蕭恪要成親的消息沒過多久就傳遍了整個京城,有的人驚訝,有的人歡喜,還有人手足無措,惶惶不可終日。
徐府。
徐父坐在八仙椅上,看著跪在地上麵色慘白的管家,他腦門上滲出大滴大滴的冷汗,從來沒想到事情會走到今天。
要是當時不貪圖劉家的財產,好好對待劉怡卿,也不會將人折磨到半死不活的程度,最終憤而和離。
瞥見丈夫隱泛青黑的麵孔,一旁的徐夫人不以為意道,“就算那蹄子嫁給了蕭恪又如何?依舊隻是個沒甚大用的內宅婦人,像她那樣的麵團性子,還敢報複咱們不成?”
“糊塗!”
徐父高高揚手,一耳光扇在了徐夫人臉上,指著她鼻子罵道:“當初就是你鬨得,讓嶽成將劉氏關在柴房中,每日隻送幾碗米湯,此等大仇,是個人就不會忘記。更何況蕭恪身為大內統領,可不是那種好相與的人物,一旦他準備給妻子出頭,像咱們這等普通的商戶,在京城怕是難有立足之地了…”
到了此刻,薛夫人才意識到事情究竟有多嚴重,她捂著臉嗚嗚痛哭,叫喊道:“你現在怪我也沒有任何用處,兒子之所以會跟劉家結親,還不是你心中有鬼!”
徐嶽成站在堂中,聽到父母尖銳地斥責聲,眼底爬滿血絲,胸口也不住起伏著。
“夠了!事情還沒走到不能挽回的地步,劉怡卿說到底也是個女人,不能左右蕭統領的想法,隻要這樁婚事不成,咱們家的危急也就能消弭無蹤了。”
“喜帖都已經送到各府了,哪有不成的道理?”
徐嶽成眯了眯眼,陰狠道:“新娘子本就是二嫁身,若她不守婦道,蕭恪定不會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