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不過是謝清霽意有所圖。
他的所有歡喜,在謝清霽眼裡,是不是可笑的要命?
提及之前的親熱,謝清霽耳根微微發熱,他搖了搖頭:“不是……”
和司暮行周公之禮是水到渠成的乍然心動,司暮想要他,他……他也想要司暮呀。
謝清霽敏銳地察覺司暮很不高興,又好像誤會了什麼,可他嘴拙,除了翻來覆去的“我沒有”,“我不是”,再解釋不出什麼。
他惴惴不安地看著司暮,拽著司暮袖子的手指不自覺捏緊:“司暮……”
司暮打斷了他:“你彆說話。”
他語調平穩下來,冷靜地一句句問:“謝灩灩,你是不是始終覺得,我對你來說,隻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是你隨時隨意可以拋棄不要的東西?”
“你每一次離開,都隻顧著成全你的大義,從來沒有想過我會怎麼樣。”
“我會很難過的啊,謝灩灩。”
司暮凝著他:“每次你離開,我這裡……”
他指了指自己心臟的位置:“……都痛的要死了。我恨不得在這裡鑿一個窩,把你藏在裡麵,誰都無法瞧見你,你也無法逃出去,徹徹底底隻屬於我一個人。”
“你真的沒有心啊謝灩灩。”
謝清霽微微睜大了眼,被他一句句話說的整顆心都揪了起來,擰成一團,疼得厲害。
他徒勞地搖頭,喃喃著“不是”。
怎麼會和司暮說的那樣呢?
他早就將小黑球當做生命的另一半了,不可割舍不能分離,所以才想好好護著司暮,怕他受傷,怕他死掉,怕一切一切。
他倉皇地朝司暮挪了挪,半跪到司暮身前,張開雙臂將司暮抱住。
怕司暮拒絕,他抱的很緊,也顧不得抓著衣襟,任由它散開一片,隻用力抱住司暮的腰身。
胸膛與胸膛緊緊相靠,彼此的心跳聲互相應和,謝清霽本能地蹭著司暮的臉頰,越發將自己塞進司暮懷裡:“對不起……”
“沒有不在意,怎麼會不重要呢……”
“我隻剩下你了呀司暮……”他低聲喃喃,“我的師尊沒有了,神君們也沒有了,他們曾牢牢地
護在我們身前,可最終他們都離開了……”
“我曾見過一個大蘿卜,它藏在石頭縫隙裡,每天都會唱歌,很熱鬨的,可我力量微小,護不住它救不了它,它後來枯萎了,再不能唱歌……”
“我害怕。”
謝清霽伏在司暮懷裡,渾身都在戰栗,似在忍耐著什麼,他重複道:“司暮我害怕。”
他語調裡也帶著奇異的顫抖:“我怕你也要離開。”
他孤單太久了,一點點熱
鬨都想拽進手裡,視若珍寶。他也看過太多人的離開了,傷心過崩潰過,最終無可奈何,隻能歸結於自己不夠強大。
於是拚命修煉,拚儘全力地把手裡僅有的珍寶牢牢護著,生怕有一天這珠寶碎作齏粉,也消散在風中。
那他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司暮察覺不對,強勢地抬起謝清霽的臉,才發覺他眼底氤氳了一汪水光,而他死死咬著唇,不讓淚珠子落下。
咬的太用力,唇都咬破了,滲出滴滴血珠。
司暮就再也硬氣不起來了。
他歎了口氣,動作溫柔而不失強勢的按住謝清霽被咬得泛白的唇:“鬆嘴。”
謝清霽心裡亂極了,顧不得思考,司暮說什麼他就應下,順從地鬆了嘴,然後眼前一暗,就見司暮湊了過來,輕輕地吻掉了他唇邊的血,又安撫地碰了碰他的唇角。
他怔怔地抬眼看著司暮,在司暮的唇離開時,循著本能跟隨了過去,眷戀地在司暮唇邊流連了一下。
才遲疑又不舍地縮回去。
隻是縮到半路,就被司暮抬手阻住了。
“我也害怕。”司暮單手扣著謝清霽的腦袋,不讓謝清霽縮回去,就這樣唇緊挨著唇,呼吸交纏,他輕聲道:“我和你一樣啊謝灩灩。”
他挫敗地又歎了口氣,心說這小狐狸大概生來就是為了克他的。
打不得也罵不得,這小狐狸眼淚還沒掉下來呢,他的心就開始一抽一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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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溫柔地摸了摸謝清霽的發頂,又充滿安撫意味地撫過他背脊,一下又一下。
“我也害怕你會離開,我也會傷心絕望。”
“所以你護了我那麼久,也讓我護一護你,好嗎?”
“我眼睜睜看著你離開了兩次,我不想再看見第三次了。”
見謝清霽眸底閃過驚惶,似乎要說話,司暮微微搖頭,指腹輕輕摁住他的唇,不讓他說話,隻溫聲道:“如果你還是不能理解,那你乾脆現在就先把我的命拿走算了。”
作者有話要說:周一晚上請假不更啦,周二晚更,差不多這周內正文結束(挨個摸摸大家的禿腦袋),日常放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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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づ ̄3 ̄)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