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吧。”
簡玟暗淡無神的眸中溢出了點點光亮,勾勒出他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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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裔把她送回了家,讓她先回房休息,簡玟不知道他和爸媽到底聊了些什麼,隻是迷糊中他走進房間,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對她說,他明早會來接她。
第二天蔣裔再來時,換上一身筆挺的西裝,他來接她去民政局。
安靜的走廊上,蔣裔坐在桌前填寫表格,他握筆姿勢養眼,寫了一手好字,垂目時眉骨的陰影讓他的輪廓看上去立體硬朗,他出眾的外形使得工作人員不時抬頭盯他瞧上幾眼。
隻不過他的新娘子仿佛走錯了登記窗口,坐在離他幾步之外的走廊上,擰眉低頭看著無名指上的戒指。
這枚戒指的確和她贏來的是有區彆的,呈純冰色,淨度要更高,那時簡玟一度以為是光線的原因。她還一本正經地向蔣裔科普左手無名指是已婚的意思,隻能給婚娶的愛人戴。
現在想來不免酸楚,他得壓抑著自己的情感,將這些沉重的秘密藏進心底,小心翼翼地靠近她,裝作不經意地對她好,又怕給她造成負擔,每送她一樣東西都得找好各種借口,讓她心安理得地接受。
更可悲的是,她記不得他,每一世他在她眼裡都是陌生人,他不得不絞儘腦汁重新建立起他們的聯係,而這樣的循環沒有儘頭。
一上午簡玟都很沉默,走出民政局的時候,她抬起頭,清麗的麵龐迎著驕陽,光線刺得她雙眼泛淚,她終於對他開了口:“我不怕離開這個世界,我怕走了以後,又留你一個人。”
蔣裔隱忍著眼底的悲愴,對她說:“會有辦法的。”
話說出來時,他已如鯁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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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從民政局出來便趕去了酒店,蔣裔開出的條件非常豐厚,幾乎是不計代價斷了信帆的各方資源,下手之狠讓這些供應商根本沒條件拒絕,一大早就電話不斷,生怕蔣先生臨時反悔。
蔣裔去會議室簽字的時候,簡玟沒跟他過去,而是回了趟辦公室,將自己的東西簡單收拾了一下,大多東西她都沒帶走,也不打算要了。
高助見她回來了,忙問她最近出了什麼事,是不是家裡有事要請假?
簡玟匆匆說了句以後可能都不會來了。
錢主任聽說簡玟要辭職,忙趕過來勸她:“怎麼好好的說走就走?淩總知道嗎?你不是剛升職怎麼就要走啊?”
大家對於她要離開都頗感詫異,不少人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勸她再考慮考慮,簡玟隻是無力地搖了搖頭,沒有解釋。
直到行政的人跑來告訴她:“蔣先生那邊好了,他讓你不要急,他在大堂等你。”
同事們低聲議論開來,簡玟默默地將東西裝進袋子中,和大夥說了聲再見就往外走去。
陶豔還是忍不住盯著她的背影說了句:“我當為什麼突然要走呢,原來是好了傷疤忘了痛。”
簡玟停住腳步回過頭,四周突然寂靜無聲,就在所有人以為她們要爆發一場爭執時,簡玟緩緩抬起手對她說:“我結婚了。”
她的無名指上是一枚光彩奪目的鑽戒,陶豔震驚得瞠目結舌,周圍一片嘩然,錢主任結巴道:“你是跟蔣,蔣先生結婚?”
簡玟收起手扯了下嘴角:“是啊。”
短暫的靜謐過後,便是一陣狂熱的恭喜聲,高助她們立馬起哄道:“那我們現在是不是要稱你一聲董事長夫人了?”
簡玟隻是淡淡地笑了下,謝過所有人的祝賀轉身離開。
她來到大堂的時候蔣裔正在通電話,他瞧見她後掛了電話起身朝她走來接過她手上的東西,陶豔追了下來,簡玟停住腳步回過頭,蔣裔對她說:“我在外麵等你。”
陶豔看著蔣先生的身影,幾步走到簡玟麵前說了句:“真有你的,還是被你搞到手了。”
簡玟對於她的調侃沒什麼反應,也不打算跟她扯嘴皮子,便問道:“還有事嗎?”
陶豔從身上掏出一個路路通手串遞給她:“呐,新婚禮物,我上個月才買的,還沒戴過,你彆嫌棄,反正是個好寓意,祝你......和你的蔣先生一路通順,白頭到老咯。”
說完她側頭看了眼站在酒店門口雅人深致的男人,砸砸嘴:“你上輩子肯定救過他命吧,不然他能對你這麼死心塌地?”
簡玟握著路路通怔了下。
陶豔催促她:“行了去吧,彆讓你男人等急了。”
簡玟轉身走了幾步,又突然回過身來朝陶豔張開雙臂:“抱一下吧。”
陶豔無語道:“你什麼時候這麼矯情了?”
話雖如此,她還是張開手臂跟簡玟抱了下,簡玟最後對她說了句“保重”便轉過身去,陶豔看著她的背影,總感覺今天的簡玟有點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