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除非你做受！
“是啊。”村長頗為自豪道：“小陸乾起農活來一把好手，誰說他不是農民我跟他急！”
顧劭昀精神恍惚，有點懷疑人生。等到進了趙彥明這邊安排的房子，親眼目睹三米外的雞窩和豬圈，聽到咕咕叫、哼哼聲……
顧劭昀：“……”
趙彥明苦哈哈跟著進來，摸了摸鼻子，“村子裡沒什麼人了，能住的房子也不多，收拾出來的就這個了……等先頭部隊來了，再休整休整。”
他艱難轉身，不去看近在咫尺的動物們，“老天爺，要是知道環境居然這麼差……”
趙彥明話語中止不住的懊惱，倒不是後悔，而是早知道就多派人提前來準備了。
顧劭昀心情複雜，“……沒事，忍一忍就行了，都是大男人，沒那麼嬌貴。”
話雖如此，不到半小時後，山區裡氣候易變，開始淅淅瀝瀝下雨。兩個下屬那邊住的房子漏雨了，四個人不得不擠在同一屋簷下，顧劭昀被迫和趙彥明住在一個房間裡，聽見發小的呼嚕聲此起彼伏，十分耐人尋味。
睡著是不可能睡著的，顧劭昀披著外套走出來，站在廊下，忽然瞧見一個略有些眼熟的身影，在不遠處一閃而過。
村長剛好來給喂豬，顧劭昀生平第一次近距離觀察活著的豬吃食的樣子，一時感觸紛雜。
他全程圍觀，看完了，假裝不經意問道：“黃村長，那個老王頭的大侄子，是做什麼工作的？”
“什麼工作？”老村長乾完活，給自己點了根紅塔山，眯著眼睛回想了一下，“在城裡打工呢。這娃不怎麼來，不咋個了解他……不過人是真的俊，乾活一把好手，每次回來還給村裡人大包小包帶東西……”
“這年頭，這麼好的小夥子，不多見啦！”
顧劭昀聽了長達幾分鐘的誇獎，耐著性子又問：“他在哪個城市工作？”
“這個就不曉得了。”村長道：“都是外出打工嘛，沒個固定地方，哪裡廠子招人就去哪裡了……我家兒子兒媳婦也是，上半年在南邊，下半年就去東邊了，沒個準頭哦。”
顧劭昀其實是想問問，那天電梯裡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這一個？
村長吧嗒吧嗒抽完一根煙，可能覺得他沒有大老板的架子，多了幾分好感，忽然一拍腦袋：“哎喲，瞧我怎麼忘了。老王頭最近去城裡女兒家住了，也不在家。他家房子還空著一間呢。你們要是需要，我去問問？”
“他家就他那個大侄子在，你們都是年輕人，應該處得來。”
顧劭昀心頭動搖，鬼使神差回想起那身漂亮的肌肉，又聽到趙彥明的呼嚕聲，掙紮半響後假裝客氣：“那……我出三倍房租！”
半小時後，顧劭昀提著自己七萬八的LV旅行箱，拖了一地泥濘走進乾淨整潔的院落。青石板的地麵，角落喂了幾隻雞。不說絕對的乾淨吧，但比起剛才那屋子，已經是天差地彆了。
一旦接受了這個氛圍，還覺得頗有幾分田園風情。顧劭昀乾咳一聲，先規規矩矩道謝：“我叫顧劭昀……多謝你。”
“陸秦禹。”男人不算善談，清雋眉眼還有點兒冷淡，隻點了點頭，讓出身後一間空房。
除了審美和顧劭昀的格格不入之外，裡麵整潔又舒適，顧劭昀躺在牡丹大花毯裡，終於長長舒出一口氣，舒服了。
山間小雨淅淅瀝瀝，下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顧劭昀伸了個懶腰爬起來，站在廊下恍如隔世，有幾分不真實。
他，竟然真的一時衝動，跑到了這麼偏遠的大山裡……
陸秦禹披著一件普通的灰外套在喂雞，男人動作耐心細致，眉眼間竟有一絲溫柔。
但站起來，他又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樣，對顧劭昀點了點頭，就出門了。
顧劭昀也匆忙洗漱，換了輕便的衣服和運動鞋，回到昨天趙彥明下榻的屋子。一進門三個人正在吃飯，趙彥明剛巧放下手機，忙不迭招呼他：“正要給你打電話呢，來吃點東西，一會兒要上山。”
小木桌上幾個玉米麵窩窩頭，一碗小鹹菜。顧劭昀平時都是山珍海味吃膩，燕窩魚翅漱口，此時沒胃口，隻關心一個問題：“今天還要走山路？”
“遠倒是不遠。”趙彥明其實也吃不下去，咬了一口就放下了，想了想道：“大概走半個小時就行。”
顧劭昀摸了摸肚子，不是很餓，就一口沒吃。出去給宋助理打電話，囑咐他過來的時候，多拿點吃的喝的。
在牛車上艱難行進的宋助理：“……好的顧總，沒問題顧總！”
窩窩頭也不多，三個大男人一掃而空。吃過飯就上了山。由於本地有礦這個消息還是機密，土地的征收開發也還在辦手續，所以需要嚴格保密，趙彥明這才親自帶人過來親眼看一看。打算先把地質檢測搞定了，然後立刻進駐大部隊。
上山來回兩小時，顧劭昀還是第一次到這種原生態的地方，看什麼都新鮮。但走著走著，重感冒還沒好的身體就撐不住了，加上早上沒吃東西，肚子餓得咕咕叫。
顧劭昀這輩子第一次餓肚子，沒想到滋味不好受。他強撐著爬山涉水，到據說有礦脈的地方轉了一圈，踩了踩地麵，大概估摸了一下麵積，算了下要準備什麼，就趕緊回來了。一回來宋輝恰好也過來，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還有一堆零食。顧劭昀先回去換衣服，出來看見一堆旺旺仙貝和辣條。